随着黄金供应慢慢减少,那些把时间和金钱投入到农业生产的人们开始从来到暄州并留下来的淘金者身上大获其利。
但是,后来它又迅速兴起,发展成为一个繁荣城市。随着众多淘金者和商人的到来,当地居民的数量在绍宁十六年便激增至三万人,成为殷洲大陆西海岸最大的城市。
为了满足日益增长的移民的需求,新的行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旅社、酒楼、技馆、茶馆、车马店,以及诸多工厂和商社。
在这些触目惊心的悲惨事例中,暄州总督府却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这种方法的问题是,它会导致诸如砾石、淤泥和金属等污染物流入河流和小溪,堵塞附近的水道,损害暄州谷地(今中央谷地)的农业生产。
尽管这些地理环境遭到较为严重的破坏,但与地方土著的遭遇相比,可以说是不值一提。
人们在暄州淘金热中致富手段各有不同,有的光明正大,有的卑鄙拙劣,但无论如何,最大的赢家之一是暄州总督区。
在淘金热开始之前,暄州只不过一个距离汉洲本土太过遥远的荒僻领地,是帝国彰显领土广阔的象征,人烟稀少,希望渺茫,无数被送到该地的移民和流放犯人,无不为未知的命运而惶然无措。
初期,淘金相对容易。数千上万年地壳运动的力量将黄金堆到西华山(今内华达山脉)的表层,然后被河水带往下游,最后在河流和小溪的砾石床中沉淀下来。淘金者可直接在溪流和河岸边中淘金,甚至能用手直接挑出金片和金块。
淘金者们最初使用平底锅采挖黄金,但随着寻找黄金的难度加大,他们开始建造大型挖泥船在河流和小溪采掘;使用炸药炸开山坡,令金子暴露出来。几乎每个矿井都是通过爆破大量岩石建成的。
事实上,对许多人来说,农业才是淘金热的真正宝藏。那些获得了海量财富的淘金者们,对各种价格高昂的食物,几乎无感,在采购的时候非常慷慨地支付大笔金银。
早期淘金者还得益于暄州宽泛而疏松的管制环境。因为距离汉洲本土太过遥远,整个殷洲地区并未受到内阁政府的太多重视,管理模式上也是采取的有限自治模式,除了寥寥十数名本土派来的核心殖民官员外,在地方基本上都是委任稍据名望的居民担任民政事务官,尽管引用的法律体系来自本土,但也根据自身实际情况,也借鉴了部分南方西属墨西哥的传统制度。
虽然河流、小溪中的金矿储量惊人,但为数众多的淘金者还是很快挖光了容易开采的黄金。到了绍宁十六年(1702年),淘金者能找到的大部分黄金都已被采尽,这意味着人们必须采用更复杂、更艰难的采矿方法。
当然,得利的还有齐国本土及内阁政府。粗略估算,在淘金热的最初五年,有超过二十万人(淘金热后,大部分人又携带着财富返回家乡)来到暄州寻找黄金,总计开采出约三百六十吨黄金,价值约四千八百万元(以齐国1688年开始实行的金本位制计,一元金圆券等于7.5克纯金),其中绝大多数都流入至汉洲本土,成为齐国所积累的诸多财富之一。
由于黄金越来越难找,采挖黄金的手段和方法也变得更具破坏性,这或许对暄州的地理环境造成了持久性的影响。
除了实际采矿过程中造成的破坏之外,为了维持采矿活动而采取的措施同样具有破坏性。比如,几家大型采矿商社为了满足干旱月份的用水需求,矿场会建造拦河大坝,改变河流的流向。再比如,为了建造人工运河系统(用于设备、日常物资及黄金的运输)和维持矿场锅炉的运行,要砍伐大量的森林作为燃料--为了节约成本,矿场往往会拒绝花钱从惠宁(今温哥华岛)采购煤炭。
尽管暄州总督府竭力阻拦,禁止淘金者随意采挖金矿,但在内心贪婪的驱使下,疯狂的淘金者置禁令于丝毫不顾。
一些矿场为了圈占土地、采挖黄金,以暴力手段驱逐土著,将他们赶出了传统狩猎区和定居点。在暄州曾经还算和谐的移民与土著之间的关系,瞬间荡然无存。
根据该法,所有探矿者在总督府申领一块土地,获得核准后,其所有权只在这块土地被开采时有效。
但是,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如果淘金者们来的足够早的话,几乎每个人都发了财。
开荒、伐木、捕鱼,一切都是那么的单调而原始。
或许,在殖民官员看来,大量原住民的消失,对他们这些外来者“合法”地占据这片广袤的土地来说,将更为有利。
蓬勃发展的不仅是基础设施,暄州还兴建了若干道路、市政广场、寺庙道观、学校、图书馆等。为了满足更多新移民的需求,农业也开始大规模发展。
尽管到达暄州的回报是巨大的,但对许多人甚至是齐国人来说,这趟旅程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按照齐国人的惯例,凡是插有赤色黄龙旗的地方,皆为齐国领土,那么领土范围内的森林、草原、矿藏、耕地在理论上均为政府所属的公有土地,可依据《授地法》,以“合适”价格发卖给任何前来殷洲的移民,使得当地政府得以从中获取大量土地财政收入,从而进一步对殖民领地进行开发和建设。
无主之地和有主之地,在后续处理上,多少要省事一点,不是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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