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何思安特意嘱咐田豫、杨昂二人,务必照顾好敖若兰的安全,并为其准备了十余名会武功的丫鬟婆子陪伴左右,两人也明白其中缘由,心中暗叹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安排好一切,何思安方才带上甄宓,一行人便起程前往金城郡!“相公,为何不带上若兰妹妹?这不是你的性格啊?”董白嘟着嘴问道。“我家小白吃醋了?”“我哪敢啊,只是相公这出来走一圈,就多几个姐妹,若他日一统天下,巡视一圈岂不是可以组个女军了?”“噗嗤!”一旁的甄宓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弄得何思安也是老脸一热。“好啦,小白放心吧,若兰这不是特殊情况么,以后不会了,相公向老婆大人保证!”何思安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想到胡氏,便有些底气不足!落在身后的庞统、田豫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无奈,果然人无完人,即便是弘农王这等千年难得一遇的明主,也是有着自己的弱点虽然何思安一行人早早便离开,但对武都的影响,却远远没有结束!随着宵禁解除,在醉香居过夜之人出来后纷纷奔走相告,很快,弘农王微服出巡的消息便传遍全城。最先得到消息之人纷纷第一时间赶到醉香居,希望能够亲眼见一下这位传说中的西南霸主,然而却扑了个空,弘农王早已离去,甚至连敖若兰都没在这边过夜,大家不由得又开始对二人的关系浮想联翩。原本很多文人士子对敖若兰奉若女神,若是其他男人染指自然不忿,但若是弘农王,反而觉得郎才女貌,理应如此!于是众人又纷纷打探二人关系,只是由于当时封锁的及时,只有掌柜以及几名丫鬟知晓内情,但未免引来杀身之祸,却都守口如瓶。众人还在好奇之时,一则更为劲爆的消息传来,敖若兰已然住进了弘农王在武都新建的别院!再结合醉香居掌柜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态度,于是便坐实了两人的关系!然而,这些敖若兰的&039;&039;粉丝&039;&039;非但没有‘脱粉’,反而越来越多的人对这位弘农王的红颜知己产生好奇,到底是何样的女子能够打动这位有着‘谪仙’之称的男人的心?于是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何思安别院外等候,得到消息后田豫也颇为头痛,不得不出动城防军来维持秩序,很快,敖若兰的丫鬟出来对众人说,自家小姐还会再武都逗留一阵,之前的计划不会改变,只是往后拖延两日。当被问起敖若兰是否已是弘农王之人时,丫鬟没有回答,但看其满面难掩的得意之色时,大家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敖若兰接下来的几场演出票价顿时涨了数十倍之多,更有甚者,还有消息传出弘农王曾赠送当晚在场之人每人一壶喜酒,甚至有富商愿意花天价想要购买,却无一人出售,一时间传为美谈。何思安自是不知晓武都所发生之事,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便抵达西宁所在,远远地看到城门处人头攒动,为首之人为两名女子,身边两女一男三个小孩儿正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向这边。“夫君!”“见过弘农王殿下!”在场所有人纷纷跪地,叩首喊道。何思安翻身下马,紧走几步开口说道:“诸位不必多礼,快快起身!”随后看向尉迟艳燕二女,颤声说道:“燕燕阿娜辛苦你们了!”“棠儿、鹊儿、长庚,快见过你们父亲!”尉迟艳燕擦了下眼角的泪水,对三个小东西说道。“孩儿见过爹爹!”三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何思安蹲下身子一把将三人搂入怀中,吧唧、吧唧、吧唧,分别亲了三人额头亲了一下,随后一把搂入怀中。这时,董白与甄宓也走了过来。“燕妹妹!阿娜妹妹,好久不见!”董白对尉迟艳燕可谓是充满感激,毕竟当年若不是有她在,简直无法想象自己与唐姬二人会是怎样的命运,也许只有一死。“几人打过招呼后,董白拉过一旁的甄宓介绍道:“这位是甄宓妹妹!”“甄家甄宓,见过二位姐姐,久闻二位姐姐武功卓绝,胆识过人,早就想结识一番,然苦于冒昧打扰,失了礼数,今日得见,终于圆了妹妹心中梦想,请受妹妹一拜。”说着,甄宓整理衣衫,向尉迟艳燕二女深施一礼。尉迟艳燕虽远在金城郡,但对于益州之事自然也清楚无比,若不是甄家倾力支持,益州乃至北部三郡也不会有今日盛况,自是不敢怠慢,将甄宓扶起,笑着开口:“妹妹客气了,倒是姐姐忙于公务,也没时间去益州,棠儿、鹊儿、长庚,过来拜见两位姨娘!”闻言,甄宓满脸通红,毕竟尚未过门,不过也未推辞,随董白一同从身后丫鬟那里去过礼物,分给三人。又是一番客套,一行人进入西宁城。西宁的百姓早就得到消息,纷纷跑出家门,在路边观望,想要一睹这位传说中的弘农王。西宁百姓十之八九都是异族人,但这却不影响他们对于何思安的崇敬,从某种程度上讲,甚至比汉人更为尊敬!在场各族大多数五年前还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如今不但安全有了保障,更是再也不用过那种幕天席地的生活,对于这些人来说,可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何思安一行人所过之处,两旁百姓纷纷虔诚叩拜,更有甚者直接痛哭流涕,包括何思安在内的众人也甚为动容。待到众人来到中央广场时,这里依然人山人海。何思安站在正中,向下方拱了拱手,开口道:“孤在这里谢过诸位,西域都护府的成立,非我一人之功,而西域都护府,也并非是孤一人的,而是在场诸位共同所有!现在仅仅是个开始,未来我们还有更广阔的土地、更多的财富等着我们去发掘!孤在此保证,孤会用我这一生,与大家共同进退,为我们的子子孙孙打下一片大大的基业!”话语虽不长,但在场众人纷纷热血沸腾,呼喝声响彻天际!站在最前排的几位青年尤为激动。“李老大,弘农王果然生得如那谪仙一般!有弘农王这等仙人庇佑,我们西域都护府定会所向披敌!”“那是自然,看看西宁,再看看西域都护府,有这般城池作为依靠,我们便立于不败之地!”“欸!何止啊,现在西域三十六国,也只有不足十指之数还在苦苦支撑,相信不出五年,定会不攻自破!弘农王说过,到那时,我们把道路修至天山,在天山山巅修建一座灵鹫宫,在里面修建历代西域都护府有贡献之人的雕像,以供后人膜拜!而我们的父亲必然会位列其中!想想,天山山巅啊!”“何止是父亲,我也定然会位列其中!而且弘农王说过,世界很大,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众青年纷纷将目光投向说话的杨驹,随后呼吸粗重,重重点头!站在何思安身后的三个孩子也纷纷好奇的看向下方欢呼的人群,表情各异!小女儿刘鹊有些害怕的躲在母亲身后,大女儿刘棠也是同样动作,但不同的是一边安慰刘鹤,一边好奇的探头张望前方的高大背影…刘长庚,也叫尉迟长庚,作为小月氏未来的族长,则走到何思安身旁,抬头看了眼自己的父亲,随后学着何思安的样子,微笑的看向下方众人!…织机厂胡氏劳累一天返回家中,一位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兴冲冲的跑出家门。“娘!你回来了!”“是啊,今天怎么样?有没有乖乖听先生的话?”胡氏问道。“当然!”少年拍着胸脯说道。“这是什么?”胡氏走进院落,发现里面的一角堆满了各种肉干、鱼干,甚至还有水果。“这是”未等少年说完,院中一中年人慌忙起身,紧走几步来到胡氏面前拱手说道:“我乃武都城守杨昂,见过夫人!”听到对方的身份,母子二人皆是一惊,便欲下跪。杨昂连忙阻止,却又不敢触碰胡氏,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看到对方的反应,胡氏自是知晓怎么回事,想到那有如谪仙般的人物,不由心中一暖。这时,又听杨昂开口说道:“夫人,下官已命匠人明日将住所修缮一番!”指了指一旁堆积的肉干等食材,杨昂继续开口:“那边会修建一座仓库,用来储存食物,另外还有些银钱、胭脂衣物等,下官已然送入屋中。”胡氏皱眉,其实她对现在的生活依然很满意,之所以拒绝何思安,便是因为不想太过招摇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开口便欲拒绝。杨昂似是看出了胡氏的想法,慌忙说道:“夫人莫要推辞,否则弘农王怪罪下来,下官可担待不起!另外,刚才我与令公子交谈之间发现令公子不但聪颖过人,更为难得的是武功底子打的极好,夫人若不弃,不如杨某休书一封,说明缘由,看看能否让温侯亲自教授公子武功,不知夫人意下如何?”胡氏还未等开口,少年却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激动的说道:“大人说的可是温侯?!千军徒手毙郭汜,一戟挥出破万军!独挑枪神童渊、赵云赵子龙将军以及玉兰王妃三人不落下风的天下第一神将吕布?”“当然,这世间难道还有第二个温侯?”杨昂笑着说道。“娘!!”看着儿子希冀的眼神,胡氏心中一叹,嘴上却还是说道:“能拜温侯为师,我母子二人自是求之不得,只是学业方面…”“这个夫人放心…”杨昂看了看四周,见无其他人,这才压低声音开口:“夫人可知蔡邕蔡大家?”“伯喈先生的大名,自然知晓,难道?”杨昂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开口:“不错,蔡大家便隐居于陇西,就连士燮士大家都在慈幼司暂居,杨某倒是无法说服二位大家,但弘农王亲自书信一封请他们业余时间照拂令公子一二,相信他们都能给这个面子!”闻言,胡氏不由得眼前一亮,那个当母亲的不希望自己儿子出人头地,这次倒没有再犹豫,直接点头答应!见状,杨昂也是长出口气。毕竟当时弘农王离去时虽未名言,但在场之人都能看得出,其与胡氏之前在织机厂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否则也不会如此郑重的特意叮嘱。看了看眼前精壮俊朗的少年,杨昂向胡氏拱手问道:“对了,还不知令公子高姓大名?”少年微一愣神,听母亲说,父亲在自己出生时便已身亡,这十来年母亲只叫自己小名,于是也竖起耳朵,等待母亲开口。胡氏眼神有些恍惚…想到那人离去时的决绝,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又想到何思安面对自己这等残花败柳春风一度后仍不忘照拂,甚至就连儿子的出路都已想好,胡氏一咬牙,开口答道:“我儿名曰…刘索!”…陇西完成了一天工作的姜冏与周围人打过招呼后,便与几位顺路的同僚结伴离开慈幼司。姜冏的家距离慈幼司并不算远,毕竟在附近居住的多为在慈幼司任职之人,路上的熟人都跟姜冏等人热心的打着招呼!虽然曾经贵为天水郡功曹,而如今只是在慈幼司担任教习一职,落差颇大,但姜冏对于现在的生活很是满意。若有可能,他甚至希望可以这样度过一辈子!跟很多人一样,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母亲每日跟邻居晒晒太阳唠唠家常,自己也娶了妻子,也算衣食无忧,每天过的都很充实!‘这也许就是弘农王治下所有百姓的现状吧…’姜冏想着,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姜家大哥,恭喜恭喜啊!”迎面走过一名妇人,正是姜冏家的邻居。“韩家媳妇,这喜从何来啊?”姜冏疑惑问道。“哟,你还不知道呢?你夫人今天身体不适,医院的女大夫来确认过了,弟妹有了身孕!”“我…我有孩子了?”姜冏愣在原地,喃喃自语,就连肩上背囊掉了都不自知。“恭喜姜兄!”一旁的同僚纷纷拱手道贺,姜冏这才反应过来,笑逐颜开的拱手,随后开口:“诸位,姜某在此谢过各位,不行,我要赶紧回去看看!”说着,转身便欲向家中跑去。“姜兄,背囊,背囊!”后面一位李姓教习捡起地上的背囊,掸去灰尘,递给姜冏。“不好意思,姜某太过激动,太过激动!”接过背囊,姜冏狂奔向自家院落!“夫人!听说你有喜了?”未等进门,姜冏便兴奋的开口说道。“冏儿,瞧把你急的!”一旁的母亲笑骂道!看到妻子娇羞点头,姜冏激动的双目含泪!“好啦,快去买些好吃的,今晚我们娘仨好好庆祝一番!”母亲吩咐道。明月高悬,妇人睁开眼睛,发现夫君不在身边,妇人起身,发现此时的夫君正在院中抬头看着天空的星辰,愣怔出神。妇人摇摇头,拿起一件外套,走到院内披在姜冏身上。姜冏这才回过神来,责怪道:“夫人怎的也出来了,小心受了风寒!”妇人依偎在姜冏肩头问道:“夫君在想什么呢?为何深夜独自在院中仰望?”“太过喜悦,根本无法入眠,又恐吵到妇人,便独自一人在院中透气…”说着,姜冏将妻子拥入怀中!“夫君,要是日子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啊!”妻子喃喃自语。“是啊…当年凉州大战,我与母亲走散,夫君当时还觉得这大汉…便如同那风中残烛,虽是将会熄灭…幸得弘农王横空出世,力挽狂澜,扶大厦于将倾,我等才有今日之生活。正应了那句‘周虽旧邦,其命维新’!夫人,不如我们的儿子出生后便叫姜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