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喜欢的,只是有可能会被有心人利用,或者要挟,去研制一些违背自己初衷的东西,那就悲催了。
原本以为,即使收养了一个孩子,以她现在的年纪,应该不用操心才是,都算得上是半个大人了。谁知才替她办妥插班,上学不到两天,学校就请家长了。
不明所以地飚车赶到学校后,教导处办公室里有三位老师,一位是班主任,傅岩是见过的,那时还拜托老师多多照顾她来着。另外两位就不认识了,可是从脸色看,似乎情况不太妙,多半是闯祸了。
“你就是田甜的家长吗?你们家的孩子怎么就如此顽劣?在课堂上公然顶撞老师不说,还大言不惭自己能解除这道公式!小孩子说谎是不对的,知道不?”上了年纪的老头儿很激动,老脸都涨得通红了。
不服气地翻了个白眼,田甜不以为意地小声说:“切!还把自己当成权威了?不就是个化学公式,这个东西我十岁的时候就会了。”
老头儿一听,气得“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她的鼻尖训道:“你你你……你这小丫头到底能懂得多少?好!你说你会,那你给我解出来!”笑话,他教了几十年的化学,还从来没见过有哪位学生敢口出狂言的。
就算是他最得意的门生,都还不敢用这样的口气来跟他说话,如今这黄毛丫头竟然敢挑战他的权威?好歹他在a市的教育界还算得上是个人物。
无视他藐视的态度,田甜从旁边的办公桌上拿过纸和笔,“唰唰唰”的飞快在上面演算,不到两分钟就把纸递到老头儿面前:“拿去,这个方法绝对比你的要先进很多。”
切,最讨厌这种倚老卖老的人了,好像他比人家多活了几十年就算厉害,一点儿都不谦虚,输给年轻人有这么难以接受吗?
从化学老头儿那发亮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是被这新颖的方法给吸引了,田甜还在旁边凉凉的补充道:“老师,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与时俱进啊!不然很容易就被社会抛弃了,共勉之。”
话音刚落,脑袋上立刻就被人敲了一下,不用回头也知道,除了她那个伟大的“父亲”大人,还有谁敢对她动手?
这一出闹剧,最后在化学老头儿主动放弃要求道歉和处罚的前提下,得到了缓和,加上傅岩又在旁边反复保证,一定会加强教育,她才得以“无罪释放”。
偷偷瞟了一下驾驶座上的人,田甜满不在乎的说:“有话就说,别动不动就摆着一张扑克脸给人看,多影响环境!傅岩,你才多大啊?犯得着把自己弄得七老八十似的吗?”。
又没有人规定不能和老师叫板,国内的教育制度就是毛病多,好像老师就是绝对的权威,老师说的就是标准答案。人家国外的教育方式,欢迎学生和老师讨论,如果学生能有比老师更好更先进的方法,那定然会得到表扬和尊重。
哪像她?被那老头儿暴跳如雷地教训了一轮不说,还要请家长,如今连家长也跟着摆脸色给她看。唉!无妄之灾啊!
但是看在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出手还比较大方,舍得给她配置一个设备齐全的实验室的份上,她决定继续忍气吞声,不和他计较。
直到吃饭的时候,傅岩还是一言不发,平静的脸色看不出他的真正情绪,他越是这样,田甜就越是心虚。
不住地偷眼看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讨好道:“傅岩,你真的生气了?哎哟,最多以后我都保证,绝对不跟老师顶嘴,就算觉得老师的办法很老土,很浪费时间,?我发誓!”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竖起了三根手指,做出标准的指天誓日状。
对面的人就像是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顾低头喝汤,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坦白说,傅岩自己也很茫然,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教过孩子,不知道该如何沟通才最有效,更何况是个这么半大不小的青少年,不是传说中正处于叛逆期吗?如果直接对她说教,无疑会换来她的反感和抵触,那要怎么说?
总不能像哄小朋友那样,轻声细语的跟她慢慢讲道理吧?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相信她早就懂了,多说也只是浪费口水而已。
田甜压根儿就不懂得他正在进行天人交战,单纯的以为他是在生自己的气,于是使出浑身解数也要逗他说话。
“今天我们班有人给我写了一封情书耶!”声音颇为得意。
“你现在还是要以学业为重。”现在的孩子早恋是普遍现象,要淡定,不能骂……
“坐在我前排的那个女同学,我好想打她一顿,忍得真难受!”义愤填膺状。
“学生不能随便打架,好好的你打人干什么?”不会是什么情敌吧?
“她有病!天天都梳着个高高的髻,还真把自己当峨嵋派的了,挡着我看黑板啊!”真是有够老土的!
“咳咳咳!”坚持不到两分钟,傅岩宣告阵亡,而且还被汤水呛得咳嗽连连。
现在的年轻人,视觉角度都这么特别吗?还是说,他离开校园的时间太长了,所以不明白学校里的人都会想些什么?
看到他好不容易搭理自己了,田甜就更是卯足了劲儿,趁着他用纸巾擦脸的空档,做了一个难度相当大的鬼脸。还特地倾过身子给他来个特写,把毫无准备的傅岩吓了一大跳,随即被她的模样逗乐了,发出一阵朗声大笑。
过了好一会儿,停下笑声,脸上还是有着明显的笑意,长指朝她一指:“你能把这些歪脑筋都用在学习上,我就少操点心了。我可不希望三天两头的要到学校去,你自己犯错就算了,别连累我也要被老师训。”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要去给老师点头哈腰的赔不是,真丢人!说出去简直有损他的光辉形象。
不屑地撇了撇嘴,田甜不以为意的说:“学习和这些又没有冲突,我只是给自己的生活增加一点乐趣。”死气沉沉的干什么?活得多累!
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傅岩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其实他挺欣赏这丫头率性的活法,至少她会过得很开心,就是折腾了一点,还算在他能承受的范围之内。或许是一个人过了太久,反而渴望不时出现的这些突发状况,虽然他也坦陈会应付得有些吃力……
原则上来说,只要不给他捅出难以收拾的篓子,都可以适当的纵容。可以想见,以后他的生活也会很多姿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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