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平秋与净秋比试御剑之术,而平秋也首次战胜了净秋。平秋欢腾鼓舞,欣欣然高呼:“净秋师兄,我终是无愧于你!”
净秋虽失利,但并未灰心丧气,反倒对平秋的飞速进步感到喜出望外。
平秋颔首微笑,内心满怀憧憬,同时,他又觉得自己进步这么快全靠师兄帮衬。
“净秋师兄,你呢?”
净秋的唇畔勾勒出一丝坚定的笑意,挥舞着手中亲自绘制的咒符,斗志昂扬地答言:“我自有机变!”
净秋开怀笑颜,挥洒着手中的咒符,自信满满。
平秋向净秋伸出手去。
后来,平秋勤修苦练剑术,剑术上已然卓尔不群,数年后的济山会,他再度巧遇当初将其战败的那位劲敌。
那一日,锣鼓喧天,擂台之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那时的平秋神态坚定,气定神闲。
漫天的哗然,所有人都震惊于平秋的实力,吃惊于他平日里竟丝毫不显山露水,藏得这么深。
再后来,净秋师兄与骓庄真人同时离宗,一别十余年,他本以为再也无缘相见这位令他敬慕的师兄了。
平秋忍不住泪湿衣袖。
老道士看见昔日的师弟此刻声泪俱下,不禁思绪万千,说道:“平秋,别来无恙啊。”
平秋点了点头,师兄还是那位师兄,对他的语气都不曾改变,只是归来时已是满发白鬓。
老道士仍在与旧时相识交谈,张玄甫却又瞥见老道士身后跟随着一名女子,便询问道:“净秋师叔,此为何人?”
老道士微笑应声:“独处异乡十六载,自然生发出几分寂寥之情,于是便收养了这个女儿。”
此乃杨晴所知之事,老道士与之并无血脉相连,依其言,乃当年在禅心寺一位大德大师手中领养而来。她亦曾问询那位大师的法号,或以此线索探寻其生父踪迹,然每当此时,老道士便开始插科打诨,实不愿透露真相。后来杨晴闹别扭威胁老道士若再不告知便不再理会,甚至不给其进食,逼于无奈,老道士终于吐露那位大师已是圆寂,实在不便叨扰。实在不宜打扰。
那当时的少女并未绝望,决意深入禅心寺查证究竟。她亲眼目睹了那空荡荡的灵牌,心中苦楚万分。既已世间再无人知晓其身世,她便决意追随老道士四处游历,真诚地将其视为父亲。
“原来如此。”张玄甫听罢微微颔首,继而再度问道:“那么此次师叔回归,预计何地安身?”
十六年前,大阵正是设于老道士所在的空蝉山上。然而在失败之后,老道士选择离开门派,如今空蝉山的正殿及侧殿已颓败不堪,弟子们亦纷纷离去。满山野草丛生,恍若废墟,显然并非宜居之地。
“倒不如暂居落霞山吧。恰巧我有意与净秋师兄畅谈旧情。”平秋立刻挺身而出,热情邀请老道士等人前去落霞山居住。
然而,老道士却直截了当地回绝道:“还是罢了。我天生怀旧,虽然空蝉山的香火已灭,但毕竟我也算是空蝉山的主人。多年未见,此次归来理当先探访故土,纵使那里荒凉破败,我们也可重新整顿一番。再者,我在外漂泊多年,空蝉山又葬送我手,还需带她拜谒祖师,向他老人家跪拜致歉才是。”
正当平秋正欲启齿之际,老道长轻轻举起手掌,示意他无需再说下去,他面色平和地笑着说:“此次重返山门,实为调理伤势,你那位于落霞山中的道场门下后辈众多,弟子们日夜嬉戏,实在颇为喧闹。”
平秋闻此言后,便不再多言,他深知这位净秋师兄的固执己见。
此刻,张玄甫察看道长的态度坚决,于是他心领神会地颔首答道:“既然师叔已有定论,晚辈自当遵从。
随后,张玄甫再度抬眼,凝视着静静坐在角落里,保持沉默的余年。这个面容亲切而熟悉的年轻人,让他仿佛看到了记忆深处的那位师兄少年时期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