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1弘瞻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多言了,拖着已麻木的腿随和亲王一道离去了。
皇帝虽然下旨处置了果亲王,但心中却无比沉重,去了醉心苑瞧见了两位公主后,脸上才有了笑容。
魏凝儿见皇帝心事重重,便知他心中还对弘瞻一事耿耿于怀,虽然魏凝儿心中也有疑惑,却未多言。
有的事儿,太过明朗反而会让人怀疑,果亲王弘瞻才五岁便袭了亲王之位,位尊权贵,皇帝又将其当做孩子一般溺爱,这才导致其性子乖张,行事无所畏惧,胆大无比,虽然有时候过了些,但魏凝儿却知道,弘瞻并没有多的心思,他不至于做出火烧九州清晏,害皇子和皇帝的事儿才是。
而且这事的矛头皆对准了弘瞻,让人挑不出丝毫不拖来,就连弘瞻他自个也百口莫辩,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魏凝儿也细细的问了永瑄和永瑆,奈何他们二人皆不知起火的缘由,却承认自个见到过那镶着镜子的木框,对此,魏凝儿也有些无奈。
九月,皇帝从木兰围场回来之后,不久便下旨晋封忻嫔为忻妃、豫嫔为豫妃,愉妃也向皇帝请旨,将八公主宝楹还给忻妃抚养。
忻妃做梦也未曾想到这样的好事接连落到自个的头上,她入宫多年,出身也颇高,但一直未曾封妃,她知道,这是因为皇帝对她心有不满,皇帝一直对当年令贵妃和永瑄流落宫外时在杭州府险些被害一事而耿耿于怀。
对此忻妃自个也百口莫辩,幸好令贵妃相信她,在皇帝面前多次美言,才让她有了机会封妃,愉妃更是开恩,将八公主换给了她,一时间,忻嫔对她们二人甚为感激,常常去二人宫中请安。
只是,好景不长,乾隆二十九年初,忻嫔身染重病,一日日加重,到最后太医束手无策,忻嫔知道自个的一生已走到了尽头,便派人去醉心苑请了魏凝儿前去。
看着被病痛折磨的形同枯槁的忻嫔,魏凝儿只觉得一股子悲伤袭来,宫里的嫔妃,无论当初她们因各自的利益争夺的如何厉害,但最后看着她们一个个逝去,魏凝儿心中也觉得有些惆怅,更何况是平日里和自个还有些交情的人,当初淑嘉皇贵妃和纯惠皇贵妃薨逝时,魏凝儿便伤感不已,如今面对曾经的救命恩人,魏凝儿心中百感交集,尽管她这些年已经偿还忻妃够多了,但还是难受。
“娘娘,我就快不行了1忻嫔握着魏凝儿的手,一字一句道。
“你别灰心,只要撑过去了,便会好起来的1魏凝儿将眼中的雾气强压回去,笑道。
“娘娘,臣妾的身子……打从去年底,便有些不好,如今更是……一日日虚弱下去,娘娘……臣妾这些年来一直心有不甘……做了一些对不起您的事儿,还望娘娘宽宥1忻嫔说到此,不禁掉下泪来。
“忻妃,我一直记得当初你对我的好,记得你救了我和永瑄,这份恩情我从不敢忘,我知道我回宫对你伤害很大,你因此失宠还被皇上记恨,你对我不满也是情理之中,你放心,往后八公主还是由愉妃抚养,我也会照拂她的1魏凝儿看着她,红着眼道。
“娘娘……尽管您一直相信臣妾……可皇上心里一直耿耿于怀,臣妾……不想受那不白之冤,虽然臣妾心中后有怀疑的人,但苦无证据,这些年……臣妾一直让娘家兄长们帮忙查探当初之事……索性他们位高权重,人脉很广,当初杭州知府自尽后,虽然断了线索,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如今已有了眉目1忻妃说到此,剧烈咳嗽了几声,才从怀里拿出一块丝帛递给了魏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