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启禀皇上,太后娘娘,十多年前,奴婢因犯错,被贬入辛者库为奴,虽然才几月,也吃了不少苦头,那时候铃儿是才进宫的小宫女,十二三岁,心思单纯,一日,奴婢饿的受不住了,可活还未干完,她偷偷将她的馒头留给了奴婢,对已经快要绝望的奴婢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碳,奴婢很想报答她,后来奴婢回到娘娘身边,也曾求娘娘开恩,可铃儿她不愿离开辛者库,奴婢也未强求她,此后,奴婢和她几乎没有任何的交集,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宫女,她是辛者库的小宫女,天差地别,奴婢也慢慢将她忘记了,直到五年前,奴婢陪娘娘去御花园时,见一浇花的宫女不小心摔了,压坏了花丛,被领事宫女罚三十板子时,奴婢认出了将要受罚的是铃儿,便求皇后娘娘开恩让她出辛者库。”暮云也想不到,当初她只是看不过曾经帮助自个的人受罚,才求皇后给了恩典,如今却给皇后带来莫大的麻烦。
皇后早已忘记此事,暮云却记得一清二楚,此时听暮云如此说,皇后恍然大悟道:“却有此事,只是过去太久,臣妾早已忘记了,还请皇额娘、皇上明查。”
“皇上,太后娘娘,当初奴婢只是看不过铃儿受苦,才求娘娘开恩,这些年来,奴婢从未和铃儿有任何的瓜葛,皇后娘娘更是早已忘记此事,铃儿所说皆是污蔑皇后娘娘的。”暮云有些焦急的禀道。
“皇帝,依哀家看,此事还有待查证,哀家想问问愉妃和忻嫔,偏殿发现装有小泥人的木盒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两日你们各执一词,今日也该说个清楚了。”太后看着愉妃和忻嫔道。
“启禀皇祖母,孙儿已查问清楚了,忻娘娘那日探望八公主时的确离开了半刻钟,从八公主的寝殿去偏殿,即便飞奔,也要一刻钟,且不在一个方向。”五阿哥恭声禀道。
“如此说来,不是忻嫔所为,可愉妃宫里却有人瞧见忻嫔出现在偏殿,这是为何?”太后轻轻蹙眉道。
“启禀太后娘娘,那时天色已晚,且那小宫女患有眼疾,想来是瞧错了,前两日本宫冤枉忻嫔妹妹了,还望妹妹能原谅姐姐。”愉妃站起身看着忻嫔道。
“姐姐折煞妹妹了。”忻嫔忙不迭回礼道。
“如此说来是误会一场,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找出那放小泥人诅咒十二阿哥的凶手。”魏凝儿一脸凝重道。
“宫女铃儿说,奉了皇后之命污蔑愉妃,她并未瞧见是谁放的木盒子,朕看这宫女未曾说实话,皇后也好,愉妃也罢,都是被冤枉的,此事还需再查,永琪,此事便交给你了。”皇帝看着五阿哥,沉声吩咐道。
“是,儿臣领旨。”五阿哥恭声道。
见皇帝如此说,众人都长长舒了一口气,唯有舒妃心中大为不快,她不着痕迹的看了皇后一眼,眼中的不甘和恨意一闪而逝。
“总算是躲过去了。”出了慈宁宫,愉妃对身边的魏凝儿笑道。
“此事还不算完。”魏凝儿轻轻摇头,随即道:“皇上和太后可不会坐视不管,皇后为了避免惹祸上身,兴许不敢再追究,毕竟如今的情形对她大为不利。”
“依妹妹看,如何才能将此事完全压下去?”愉妃满脸凝重道。
“这便要看永琪了,皇上将此事全权交给了他,一来信任他,二来也是要磨砺他,姐姐您可要和五阿哥好好的合计一番,将此事压下去,又不能让人瞧出不妥。”魏凝儿笑道。
“妹妹,姐姐愚钝,有些醒不过神来,请妹妹示下。”愉妃明白魏凝儿的意思,可是事到如今,她脑中依旧有些理不清头绪,一时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魏凝儿闻言,轻轻颔首,附在愉妃耳边低语了几句,愉妃原本还有些担忧的脸上渐渐溢满了笑容。
皇后回到了翊坤宫后,强压住的火气终于爆发了,她将所有奴才都赶出了寝殿,约莫过了两刻钟后才跌跌撞撞出了寝宫。
暮云等一众奴才立即跪了下去,大气也不敢出。
皇后喝了口茶后,看着暮云,笑道:“暮云,今儿个天气不错,你陪本宫去御花园走走吧。”
“是,娘娘。”看着自家主子脸上那灿烂的笑容,暮云直觉得冷汗只冒,直觉告诉她,皇后此时很愤怒。
紫烟进了寝殿,见殿内一片狼籍,许多贵重的金银玉器都被砸到了地上,玉器几乎都碎了,其中不乏皇帝和太后曾经赏赐的。
“姐姐,咱们娘娘这是怎么了?”小宫女被眼前这一幕镇住了,忍不住问道。
“闭嘴,否则触怒了娘娘后果不堪设想。”紫烟轻声喝道,入了宫从此命便悬于刀剑之上,走每一步路都要再三思考和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