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瑄突然成了富察家的孩子,不知令宫中多少人震惊,可永瑄仍旧住在宫中,照旧与阿哥们去上书房,除了多了一个明面上的身份,他与往日一般无二。
“娘娘您说,令妃她到底在想什么?”逸梦轩中,暮云一边帮皇后捏着腿,一边问道。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道:“她的永瑄已经成为众矢之的,更何况此时还未曾认祖归宗,再没有定论,只怕便会出事了,你以为,纯贵妃与愉妃会手软吗?那可是皇位之争啊!”
“皇位之争,娘娘不觉得此时说皇位之争为时过早了吗?”暮云有些疑惑的问道。
“为时过早?不,一点也不早,可怕的对手要尽早除掉才好,否则便愈发麻烦,本宫的永璂要快点长大才好!”皇后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随即道:“永璂呢?”
“娘娘忘了,十二阿哥去上书房了!”暮云笑道。
“本宫倒真的有些不习惯。”皇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年一过,十二阿哥便满了六岁,开始去上书房了。
几个月的“静养”让她不再如同往日那般心浮气躁,对整个后宫看的更为透彻。
“娘娘,令妃娘娘又有身孕了!”暮云突然想起今日一早宫女们说的事儿来。
皇后闻言,愣了愣,笑道:“这令妃还真是能生养,当初她也备受宠爱,却没有孩子,这一回宫便接二连三为皇上诞下皇子公主,看来永瑄真是她的福星呢!”
暮云有些诧异的看着皇后,心道,难道主子不生气吗?
“暮云,也不知皇上要本宫静养到何时?”皇后说到此语中满是低落:“这都半年有余了,皇额娘也不肯见本宫!”
“娘娘在耐心等候一些日子,奴婢想用不了多久,娘娘您便能如愿以偿了!”暮云柔声劝道。
“是啊,只能慢慢等候,能自由出入后宫只是一个开始,想要夺回本宫身为皇后应有的权利,那才是难事!”皇后说到此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本宫会等到那一日的!”
乾隆二十三年七月十四日,魏凝儿生下了九公主,此时皇帝正巡幸热河,行围结束后立即赶回圆明园庆贺小公主满月之喜。
所谓几家欢乐几家愁,醉心苑里热闹非凡,忻嫔的青和堂内却死寂一片。
“你们有没有禀报皇上,本宫的六公主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忻嫔抱着奄奄一息的女儿,眼中的泪水汹涌而出。
“启禀娘娘,皇上一回圆明园,奴婢便派人禀报了吴公公,可今日是九公主满月之喜,皇上得知后,还是去了令妃娘娘那儿!”芜儿跪在地上,泣声禀道。
“令妃的公主是宝,本宫的公主难道就不是吗?本宫的公主性命不保,皇上连看也不看一眼,还要给令妃的公主办满月宴,为什么?为什么啊!”忻嫔心痛欲裂,一把抱起孩子便往外跑。
“娘娘……。”一众奴才大惊,掌事宫女惠芳立即带着芜儿等人追了上去。
“娘娘您要去哪儿?”芜儿一边哭一边喊道。
忻嫔此时已经被伤心和嫉妒冲昏了头,抱着孩子上了肩舆便吩咐身边的奴才们往醉心苑赶去。
“娘娘,您不能去啊,公主的身子经不起折腾,皇上刚回来,还来不及看望公主,您还是先回青和堂吧,娘娘!”惠芳在肩舆旁苦口婆心的劝着。
“娘娘,您就听惠芳姑姑的话,回去吧,您这样去闹,皇上一定会大发雷霆的!”芜儿也吓得不成,这两年来,她愈发觉得自个的主子和当初在府里时天差地别。
当初的小姐那么的美丽、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现在的小姐却很暴躁,被嫉妒和恨冲昏了头,宫里的奴才被打骂那是常有的事儿,就连她这个从小伺候在小姐身边的人,有时候也免不得被骂。
忻嫔此时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她还年轻,依旧美丽,可自从令妃回宫后,皇上对她便不屑一顾,费尽心思怀上了孩子,却是一个女儿,如今八公主尚在襁褓之中,皇帝不闻不问,稍稍得到皇帝垂帘的六公主却一病不起,眼看着就要无力回天了,皇帝却一心只想着令妃刚刚生下的九公主,连看都不看一眼病入膏肓的六公主,这让她情何以堪?
到了醉心苑,忻嫔还不等魏凝儿宫里的奴才通传,便抱着孩子闯了进去。
大殿内原本欢声笑语的众人,见忻嫔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皆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忻嫔妹妹来了?。”魏凝儿将怀里的九公主交给了乳母,迎了上去,见忻嫔怀里抱着六公主,笑道:“六公主可好些了?”
六公主病了许久了,因此皇帝巡幸木兰围场时,忻嫔也留下来照顾公主,魏凝儿坐月子这一个月,身边的奴才也甚少向她提及,此刻见忻嫔抱着孩子来了,还以为孩子身子痊愈了。
“滚开,用不着你假好心。”忻嫔却一把将魏凝儿推开,魏凝儿一个踉跄,险些撞到了身后的桌角上。
“忻嫔!”皇帝大怒,快步走了过来,见魏凝儿没事后才盯着忻嫔喝道:“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