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并不是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只因他实在是太关心母亲的安危了,几乎可以说他这些动作都是在潜意识的作用下完成的,而他整个人都像癔症了一样,嘴上不停地喊着“娘,等等我,再等等我……”
由于是城区,车辆行人也比较多,因此追踪方刚的车辆也根本提不起速度来,追了一会儿以后,他们感觉这样下去会让这个“不法分子”逃走的。
交警队负责人当机立断,立马给公安局挂了一通电话,请求支援。
县公安局的相关领导人从交通局调看了一下相关录像,虽然目前还并没有发现造成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但看他这个样子,如果再不阻止的话,肯定会造成重大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的。
局领导立马调动大批武装干警连同交警共同工作,经过推断,对方刚所要逃跑的路线进行封锁。并且还调来了荷枪实弹的特警,如果方刚胆敢反抗的话,就地击毙。
其实他们不知道,他们这样大张旗鼓风风火火调兵遣将的背后,只不过是一个儿子对受伤母亲的极度关心,他并不是什么恐怖分子。
方刚终于到达目的地。
他一把拉开车门冲进大楼,“护士,请问白翠英女士在哪里?”
看到他脸上那恐怖的表情,小护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弱弱地回答道:“在……在住院部503。”
“好,谢谢!”
方刚最后一个字飘入护士耳朵的时候,他人已经钻进了电梯。
“先生,请留步先生。”小护士追了出去,可惜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先生,我说的是住院部503,你怎么跑到门诊楼去了!”小护士把工作给一个同事简单交代了一下,然后匆匆进了另外一部电梯。看这个人这么紧张,他一定很着急知道病人的情况吧。
电梯刚一停下,方刚就拨开众人从里面冲了出来,惹得众人一阵抱怨,不过他根本就没时间在乎这些。
他刚出了电梯拐角,就看到从503病房里涌出来一大批医生和护士。
他们个个穿着白大褂,嘴上戴着好几层医用口罩。而且,他们还推着一个病床,病床上盖着一张白色床单。
很显然,床单下面有一具尸体。
方刚再也忍不住了,他冲上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娘啊,我是小刚,我来迟了娘……”
医生护士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读出这样一条信息:这家伙傻逼吧,怎么对着一个老头子喊娘呢?!
“娘啊,你再睁开眼看我一眼吧……”
方刚哭的撕心裂肺。
一位行医三十多年的看大夫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心里想着就算这娃儿脑瓜子有问题,男女不分,爹妈不辨,但他感情总归是真的吧,看他哭的多么的伤心啊!
老医生走到方刚跟前,“孩子,节哀吧,人……”
老医生还打算给方刚讲一讲人死不能复生,望节哀顺变之类的大道理呢,谁知林山已经心智全无,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他直接胳膊一甩,老医生噔噔噔退了好几步,如果不是后面年轻医生扶住他话,估计挂在鼻梁上的那副老花镜也会被摔碎的。
“你这年轻人怎么这样啊,我们主任好心好意跟你说话,你凭什么打人?”
看到科室主任被打,他手底下员工顿时就不乐意了,纷纷叫嚷着要讨回公道。
方刚猛然抬头,一字一句道:“你们这群庸医,就是因为你们无能,所以我母亲才会死。现在我母亲既然已经死了,我也不会让你们偿命,我只想从你们每人身上拿一样东西!”
方刚咬牙切齿,眼中尽是燃烧的火焰,至于这团火焰的温度到底有多高没人知道,不过他们在场每个人都明白,这个年轻人一定说的出做得到。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他们并没有被方刚吓倒,一名医生就地取材,顺手捡起一个点滴瓶就敲在了方刚脑袋上。
“砰!”
玻璃渣子四溅,方刚完好无损,唯一的变化只是额头上沾了几个玻璃碎屑,他用手轻轻拨弄一下,玻璃碎屑就掉了下来。
他狠狠地看着打他的那个家伙,而那家伙早就被方刚这一下给吓傻了,竟然不知所措。
方刚这一下子直接冲破他的世界观,在他所学习的知识里,人的脑袋的确是人体最硬的地方之一,可如果和玻璃瓶相比较的话,还是有些逊色的。
如果拿玻璃瓶砸人,就算最轻最轻也得是个脑震荡。这是科学常识。
可方刚这些人在部队进行全面训练的时候,别说是空瓶子,到后来甚至拿钢板砸脑袋,脑袋依旧完好无损。
这就是后天的训练,他把人体内的潜能逼了出来,从而可以承受一般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坚持一般人所不能的坚持。
现在,悲愤欲绝的方刚潜能被激发,他就是这种状态。
医生手里还拿着半截瓶子,吓得战战兢兢,看了看方刚脸上的杀气,又看了看手里半截瓶子,他吓得立马扔掉:“大……大哥,这……这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