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喝茶不说话!
莫老夫人有点受不了,“你怎么会这么无趣的,一点都不解风情,我一个老太婆都受不了你,何况是小豆子那个年纪。”
“那奶奶觉得我该怎么做?”男人总算出声了。
“情人节的送花送巧克力,带她去看场电影,吃顿好吃的,手牵手在路灯下漫步,偶尔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给她来个热吻,这些都是女孩子喜欢的,小豆子是女孩子,自然也是喜欢的!”莫老夫人一边说着,亦像是回到了自己年轻时候,太过遥远了,但是她还是记得清楚,曾经的曾经也有人为她做过这些。
莫寰霆却道:“现在我碰她,她肯定会打我。”
“打是疼骂是爱!”
莫寰霆又道:“她不但打我,估计还会咬我。”
“咬就对了,其他人她还不乐意咬呢!”
“咦……”这个时候的莫老夫人才反应过来,“你们真的吵架了?”
这时,莫寰霆已经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他站起身,正在理着身上的衣服,似乎今天特别在乎自己的着装,他淡淡回:“没有吵架,正在努力吵起来……”
即便是心思极深的莫老夫人,此时也是被莫寰霆的话给震慑到了。什么叫正在努力吵起来?这话的意思好似是很期盼能来一场吵架,真是疯了。哪个男人还希望跟自己媳妇儿吵架的,也就只有她这个孙儿了,还真是够怪的。
此时,莫寰霆已经离开了偏厅,向着楼上走去。
红嫂站在莫老夫人身后,眉开眼笑地样子,“老夫人,您瞧见了没有,晚饭的时候先生一直在笑呢!那种连续的笑,我们何时见过?”
莫老夫人抿了一口茶水,“是啊,确实没怎么见过!之前一直担心他会把小豆子当成替代品,眼下看来或许是我想多了。替代品总有会腻味的时候,你看刚才他那个样子,分明就是越来越新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情窦初开呢!真是不知羞……两个人估计很久没见面了。”
“可不是嘛?”红嫂笑着附和道,“老夫人这大概就是说书里的一对璧人吧!两个人怎么看怎么觉得登对,养眼的很。以后生出来的小少爷跟小小姐肯定很惹人怜爱。”
莫老夫人原本拧着的眉头,被红嫂说的话倒是逗乐了,“你还真心黑,竟然想让小豆子生两个!”
“哪里啊,我只是说出了老夫人的心声而已。”
愉悦总是短暂,之后莫老夫人又是忧心忡忡的样子,“红嫂,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总是七上八下的,好像要有事发生一样。”
红嫂语出宽慰,“老夫人是太在意了,所以也喜欢瞎想了。依我看,只要两个人情比金坚,任何妖魔鬼怪都不能拆散他们。”
莫老夫人感叹,“希望是吧!”
莫家老宅,二楼。
一到楼上,向豌就给陆寒烟的父母打了个电话过去,委婉的说了些讯息。结束通话后,向豌整个人就感觉要虚脱的样子,她从包里拿出了那些照片,盯着那上面的两人,攥在手的手机越来越紧。
其实,她可以直接跟寒烟确认这事是不是真的,但是她也是了解寒烟的性格,估计她会矢口否认。
向豌不希望那个男人就是她二伯,真的很不希望!
可是一切的一切又跟她二伯太过符合,况且照片上的两人实在是太过亲昵,寒烟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如果不是因为真的喜欢,她不可能对一个男人流露出那样的神情。
所有的讯息归结起来,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是向豌所不希望的。
如果那个孩子生出来,那就是跟她同辈,要叫她姐姐;如果寒烟跟她二伯结婚,那就是她的婶婶。
闺蜜变成婶婶?
画风似乎有点太诡异了,难以想象……
突然有点后悔,如果两年前她也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就好,或许不会演变到眼下如此糟糕的境地!
当务之急,还是需要先找到她二伯。跟他当面确认此时,如果真的是他,他就该负起这个责任……
一想到这,向豌又开始头疼了。其实从小到大,她这个二伯都比较反骨,特别是喜欢跟爷爷对着干,原因也是那些老掉牙的故事,二伯想娶进向家的女人,入不了爷爷的眼,到后来的棒打鸳鸯,然后直接导致了二伯一生未娶。
向豌觉得,她的二伯心里应该还有着那个他未娶进家门的女人。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不是吗?
当莫寰霆站在向豌的房门口,看见的就是她手里拿着一爹照片,小眉头紧皱的样子,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看上去是被烦心事困扰。
他伸出手在房门上敲了两下!
或许是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了,向豌并未听见。
见她毫无反应,随即他又敲了两下。
这时,向豌总算是有了反应,只是她的反应却也是比较大。
她脚下的步伐一下子顿住了,凝眸看向了门口处,然后眉头更是揪在一起,大步朝他走过去,毫不掩饰,直截了当,“向白烨在哪里?”
莫寰霆冷淡的眸子不着痕迹地扫过向豌手里的照片,然后眉眼轻挑,“你要插手他们之间的事?”
这样的语气,太过温漠,更是一点都不在乎,听到了向豌耳朵里也就剩下了无比的讽刺。
向豌微怔,因为他这样说话方式而显露出了呆愣表情。想来是因为两年未见面,所以她都有点不习惯突然间身边有人会这么对她说话。
“我最好的朋友现在挺着大肚子躺在医院里,被她的父母逼着要她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而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却是对此事一点都不知情,男人做的事就该由男人来承担!而不是让女人受苦……”
刚说完,向豌才发觉自己似乎有点失控了,她随即又疏离的说了句,“不好意思,我有点激动了。听迟彦说,我的二伯现在正在莫先生的医药公司里,请莫先生告诉我,医药公司的具体位置在哪,我要见他一面。”
这样的说话语气,好似俩人真的是初次见面,两年前发生了什么似乎早就烟消云散了。
莫寰霆看着眼前的精致小脸,眼神讳莫如深,“你愿意跟迟彦来老宅,只是想要知道你二伯在哪里?”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还能是什么,难道是跟他再续前缘吗?
别开玩笑了!
“没别的原因了?”莫寰霆又问道。
“没有。”
简单地回答,更是不假思索的从她纷嫩的唇瓣里冒出来。
“那如果我不告诉你呢?”莫寰霆与她擦身而过,是她身上的幽香浸染到他身上,与他身上的柠檬香味合二为一,他似乎怕她又没听清楚,再次道:“如果我不告诉你,你二伯的下落,你会怎么做?”
对于这个“侵入者”向豌不想给予好脸色看,如若不是因为她要知晓二伯的去向,她甚至不会让他进她房门。
莫寰霆走进房间后,便寻了一个椅凳,悠然而坐,见她仍是站在门口,似乎不打算越过那边的“边防线”,对着他的时候,她更是浑身的警惕感……
见她仍是站在那儿不动,他又道:“我觉得你不该插手他们之间的事,如果他们的关系正常,也不会演变成此时的情况。既然开始就不正常,为何就到这里,至于那个孩子,你的朋友愿意生下来就生,不愿意的话就想办法弄掉,这事也就翻过了,这样不是很好嘛?”
听到这种话,向豌只觉得自己脑门突突地跳,她垂放在两侧的手慢慢收紧,死死地盯着此时无比悠闲的男人。
半晌后,莫寰霆又道:“你那个朋友我见过,就算是有这样的经历,依她的容貌也能找到一个不错的男人,所以不需要太担心……”
若是刚才的话,向豌还能忍下来,那么此时的这一句直接戳到了她的痛处。
她直接朝他吼:“莫先生太高估别人了,不是人人都能像莫先生一样可以轻而易举的拿起,然后再冷酷无情地放下。是不是在你的世界里,别人都跟你一样,都是无心的,不会痛苦,不会难过……”
“我只是给出了一个不错的介意,难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旁观者清嘛?”
向豌看着那张冷静而清隽的面容,然后突然间,两年前的一幕幕又再次浮现在她脑海里,带着一点微凉气息,不紧不慢地融入到她的骨血里。
她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莫先生的理智永远凌驾在感情之上。
所以,他会说出这种话来,其实也是正常。
她冷笑出声,“如果莫先生不将我二伯的下落告诉我,我想我自己也是有办法的。现在,还烦请莫先生离开我的房间。”
男人浅灰色的眸子幽暗了一片,他似乎不怎么愿意地从椅凳上起身,然后他又重重地落到了椅凳上去……
这个动作,向豌瞧见了,她细软的眉头皱着,继续等他离开。
只是半晌后,男人都未曾再有动作,正当向豌再次赶人时,却听见他说:“我发烧了。”
“……”
发烧了?
发烧了关她什么事?
男人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