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泄气道:“白忙了半夜,得了个死口!”
赵遵道:“不白忙,至少我们遇上了杀手,这个人身穿道袍!”
张义道:“这不能不说明什么,宜州人多信道教,州牧在私底下也常以道装见人。”
赵遵道:“巴郡兵马在西陵道遇袭的消息传回来才一日王旦便被灭口,袭击达成之前不杀王旦是为了保证不引起官家的一丝怀疑,事后立刻灭口可见他们行事之谨慎。他们唯独没料到三哥会潜回成都向你报信,所以他们事先并不知道有人在调查,负责灭口的凶手武功极高,可以轻松杀死王旦主仆,面对如此轻松写意的任务若是我来执行的话估计连衣服都懒得换,因此他平日里就很有可能以道装示人,甚至有可能是个道士!”
“姓白的道士这个范围小很多了!”张义说,“得麻烦教头帮忙查找了!”
赵遵道:“我最怕牵扯上符水道,这些家伙身上带着妖气!”
张义苦笑道:“百姓都称道长们身上有仙气,你却说他们是妖,当心被信徒们听到了受到围殴!”
赵遵道:“官府对教徒有没有名册什么的”
张义道:“当然,常驻的道人都登记在册,官府发放身份文牒,不过成都周边道观太多了,云游挂单的道士成千上万,今天来了明天又走了,统计不过来。”
赵遵道:“城门有出入记录吗”
“别指望了!这帮孙子白吃白拿欺负老百姓有能耐就是不办人事!益州官员笃信道教,他们捧臭脚舔屁股,对穿道袍的教徒信众点头哈腰,该收的税都不敢收,符水道的气焰都是这些人助长起来的。”
“这么说来,只有去道士窝子里去查了!”
张义犹豫道:“青云观在符水道中地位崇高,黄裳真人和州牧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捅了娄子不好收拾。”
“四哥,你先回军营吧!这一整天怕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呢”
“我不是益州的官员,不受马涛节制,青云观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
张义面带忧容:“你的伤势还没痊愈,万一遇到高手……”
赵遵道:“我是官,而且是御史府派下来监察地方的,如果危及到生命我就顾不得体谅马涛的心情了,亮明身份谁敢动我!”
赵遵被公羊孙所伤,经过七天的调养基本痊愈,而且半年之内两次和公羊孙交手都吃了大亏,说没顾虑那是骗人的。
深夜的青云观宁静祥和,然而静的却那么不真实,赵遵偷换了一件道袍摸进了白天没能进入的区域,他身子轻的像猫越过一道又一道屋脊,一点动静都没发出。
赵遵加了十二分小心,可他不知自从入观开始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一棵巨树的树冠上两个人关注着赵遵的一举一动。
“大哥,这小子还真来了!”公羊孙感到很意外。
一旁的臧豹瞪着环眼死死盯着赵遵,火压不住的往上冒:“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大哥息怒,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臧豹平了平怒火:“你和他交过手”
“两次”
“哦赢了”
“都不太光彩。”
臧豹看了眼公羊孙:“他能从你手中逃掉两次让我很意外。”
公羊孙道:“大哥,这厮先后中了我两掌,搁旁人身上不死也捞个残疾,可他短短几天便像没事人一样蹿房越脊,真令我既惊且惧啊!”
臧豹道:“他很强”
“说不上来,内功的法门很特别,不惧我至寒的内力!这崽子年纪还轻,等长大了必定是咱们的心腹大患!”
臧豹咬咬牙:“说这有什么用你敢杀他我们的任务已完成,这里的烂摊子留给老道了,咱们走!”
公羊孙奇道:“大哥,不等见分晓了吗”
“龙虎会不是符水道的打手,西陵道的偷袭引发益州时局剧烈动荡,朝廷早晚会查到老道头上,咱们撤走反倒是在帮他!”
公羊孙点点头:“之后的事就不是几百人可以左右的了,不过我也挺佩服老道的,这个计划环环相扣,只要有一步成功了益州就会变天,对咱们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臧豹冷笑一声:“哼,你当老道对咱们毕恭毕敬是真心的吗这是用得着咱们,等他得了势咱们想在益州插一脚可比现在还难!二弟,咱们还有紧要的事要做,告诉龙且龙韵带兄弟们走山路离开益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