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遵见她二十几岁的样子,除了一点点风尘气外,眉宇间更多的是倔强和坚强,于是说道:“你还真是豁出去了,不过惹怒了我会牵连到你的族人!你就不怕我赶你们出四方馆”
胡女脸色微变:“菊石国驿馆是先帝御赐的,藤氏一族是大周的客人,你无权赶我们走!”
赵遵大笑:“在长安城换个地方给你们盖个院子,强牵你们过去,也不违背先帝的意愿!没了四方馆的庇护,哼哼哼……”
“凭什么……”
赵遵:“凭我是皇帝的外甥!你得罪了我,就等于得罪了皇帝!哼,你给我等着!”赵遵做足了一个浮夸门阀子弟的样子,气哼哼的就往门外走。
“你等等!”胡女知道这些门阀的二世祖什么荒唐事都干得出来,急的从胡床上蹦了下来,冲上去想去拉住赵遵。
赵遵手已经抓到门闩了,突然一回头坏笑了起来:“大姐,一句话就骗出了你的命门,这个就不好玩了!”
胡女自知短处落到了赵遵的手里,原本泼辣张扬的个性偃旗息鼓,属于自己这个年纪的未婚女子的情感表露了出来,有点紧张的看着赵遵这个让她捉摸不透的男人。
赵遵得意了,刚刚胡女衣着暴露让自己不敢直视,这会儿赵遵反而觉得赏心悦目,胡女被看得脸都红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赵遵大咧咧的坐在了胡床上。
胡女趁机给自己披了件袍服:“我们菊石国人的姓氏和名字与你们汉地差别极大,不好向你解释,我的名字用你们汉话来说,应该叫藤西里乌尔吉娜!”
赵遵一皱眉:“藤西……基……”
胡女道:“你可以叫我吉娜!”
赵遵现在已经不怎么相信班闰这个人的办事能力了,生怕他随便找个不轻不重的小角色打发自己,于是试探着问道:“吉娜,你在菊石驿馆中是什么辈分呢”
吉娜道:“我父亲是先王藤良彼兀的长子。”
赵遵大惊:“什么你是末代菊石王的嫡长孙那你岂不是长公主了!”
吉娜一阵冷笑:“长公主我恨这个身份,从生下来那天起我没占过这个名分半分的便宜!”
赵遵心头一沉,别国的公主都是金枝玉叶,从小锦衣玉食,而吉娜出生在高墙之内的驿馆,恐怕一辈子都没出过菊石驿馆的大门,这个头衔给她带来的是灾难,是羞辱!她食不果腹,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换取一点点钱物来维持整个族群的生计,想想她的命运的确悲哀啊!
“吉娜公主……”
“别叫我公主,这个称呼只能满足你们这些男人的虚荣心和占有欲,凌辱一个国家的公主满足自己变态的!你知道我有多恨吗”
赵遵没想到一个称呼,便把吉娜拉回到了现实,她的愤怒说明她还是有羞耻有良知的。
赵遵很同情她的遭遇,很认真地说道:“吉娜,我是来帮助你的,我可以保护你的族人!”
“哈哈哈哈!”吉娜发出了嘲讽的狂笑,“你们大周男人都是一样的虚伪狡诈!‘帮助我,保护我’这些鬼话我听得够多了!可每次用得着他们的时候,又都找各种借口推脱!”
赵遵道:“我和他们不一样!”
吉娜戏谑的看着他:“是有点不一样,他们是事后说的,你却是在事前说的!好啦,别绕弯子了,你想出多少钱,要占有我多久!”
赵遵盯着吉娜的眼睛,好一会儿,才用极低缓的声音说:“我想知道一个菊石人的下落!”
“一个人的下落值这么钱吗”
“当然!我要问的是那个让你们深深恐惧,恐惧到几十年不敢出四方馆的人!”
此言一出吉娜的全身立刻发起抖来:“你……你是……”
“他是伊安氏的余孽,对吗!”
“啊!”吉娜一声尖叫吓得缩成了一团,抱头躲在床侧。
赵遵拉着吉娜的胳膊把她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