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贞道:“贵族身份能当饭吃啊!这些人真是迂腐不堪!”
赵遵却感觉里面另有蹊跷:“裘大人,像藤氏这样的失国的流亡贵族在四方馆多吗”
“多啊,三四十国呢!”
赵遵道:“他们也和藤氏一样死守在四方馆的馆驿中不出去吗”
裘无恙皱起了眉:“你这么一提还真奇怪!别国的流亡贵族小日子都过得风生水起,做生意做官的比比皆是,不少流亡的国君在其百姓中仍有威信,在我国境内虽然做不了国王了,但仍是该民族实际的掌控者或者教主教宗,供奉孝敬都不少,有些甚至只在四方馆内挂个名,实则住在长安城中的豪宅里,只有藤氏好像和外界彻底断绝了联系,自我封闭了起来。”
赵遵心中已有计较,不再多问以免引起裘无恙的怀疑,于是岔开了话题,又喝了几杯裘无恙突然放下了酒杯,连声叹气。
“裘大人有何烦心事”
裘无恙道:“裘某入仕快三十年了,兢兢业业谨小慎微,如今做到这个官位也可以说没什么大遗憾了,可岁数大了早已厌倦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过够了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打算告老还乡回豫州老家。”
赵遵心说我信你个鬼!当官哪有嫌官运长的,回老家可没有人给送礼行贿!这是专门说话给自己听。
赵遵笑着说:“裘大人还在为沙罗使团正使被杀一案忧心啊!”
裘无恙道:“是啊,上官逼得紧,严令我十日破案,现在只剩下七天了!破不了案到时候罚俸降职,钱不钱的是小,咱这个岁数了丢不起那个人呐!”
赵遵装作非常为难的说道:“哎呀,要不这样吧!这个为难的案件就转交给我吧!七天,我尽量破案!怎么样”
“真的!”裘无恙大喜,但随即说道,“这是个出力不讨好的差事,我怎么能……”
赵遵大笑:“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我们又吃又拿的,替裘大人分忧也是应该的!其实我感觉上峰虽然下令严查,不过是个幌子,走走过场装装样子罢了!你把这个案子转给我,我又没什么官阶,大不了最后让姨夫骂一顿出出气的就得了!”
裘无恙兴奋的频频向赵遵敬酒,好一会儿裘无恙终于平静了下来:“其实这个案子交给赵侯是最好选择,你的头脑身手都是一流的,而且四方馆内的人都不认得你,查起案来更隐秘,说不定赵侯真能破此大案,立一个大功啊!”
赵遵说:“是吗让裘大人一说,我还真想试一试!不过我在四方馆里两眼一抹黑啊,得给我派一个精明干练的人来帮忙!”
裘无恙想都没想,对门外听事的仆人喊道:“去,把班闰大人叫来!”
时间不大一个年龄和赵遵相仿的年轻帅小伙推门而入,招呼不打坐下来就吃,对裘无恙毫不见外。
裘无恙苦笑着向赵遵介绍道:“赵侯,这位乃是安西都护府都护的次子班闰,我和班将军有旧,两年前他把此子送到长安托我照顾!不想这家伙甚是顽劣,老给我闯祸,于是给他在四方馆谋了个差事,做了个小吏!”
班闰听裘无恙这样介绍自己白了他一眼,继续吃喝。
裘无恙小声对赵遵说道:“他在西域生活了二十年,西域各国风土人情没人比他更了解,而且他又在四方馆当值两年熟门熟路是不二人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