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冰窖(1 / 2)

青衣大汉道:“你混了二十多年不过是个听人使唤的奴才,你就不打算搏一把,做人上人啊!”

宦官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你有魄力,有理想,而我……我只是个不男不女的妖怪,就算成了事又有什么意义!”

青衣大汉微微一笑:“别说的那么悲惨,比起死了的人,你还是赚了!”

赵遵躲在远处看得分明,这二人双目放光,气息悠长,内功一流绝不是普通毛贼,从话语中不难判断出这个宦官是长乐宫中伺候太后的,青衣大汉倒有几分江湖气息。

二人又谈了几句便分手了,赵遵决定跟着青衣大汉,大汉直奔东南,估计也想趁夜躲过宫墙外的守卫,他有恃无恐走的飞快,可苦了躲在暗处跟踪的赵遵,只一个不小心脚步稍微重了一点点就被青衣大汉察觉到了。

“嗖嗖!”破风声中两支飞镖贴着赵遵的耳朵飞了过去。

“什么人!”

青衣大汉双手扶在镖囊上,眼睛在赵遵躲藏的草丛中来回扫视,赵遵暗道不好竟然暴露了,打仗他不怕,只可惜失去了追踪的机会。赵遵这儿正自悔恨,青衣大汉却不肯作罢竟摸进了草丛中,眼看离赵遵越来越近,赵遵不由得握紧了腰间的宝剑。

就在这时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一个披头散发披着龙袍的鬼魅不知从哪儿一下子冒了出来,青衣大汉大吃一惊急忙倒退几步,从背后解下了一对牛耳尖刀。“装神弄鬼吓唬老子!”说罢劈头盖脸就是一刀,青衣大汉的功夫不错,这一刀又准又很,换赵遵接着一招也得留点神。眼看着这一刀就要劈上了,不知那鬼使了什么妖术,也没见他的腿动半分,身子竟一下子横移出去了三尺多,这一刀落空了。

青衣大汉不信邪双刀猛击其两肋,那鬼飘身而起两丈多高,这下青衣大汉看清了,空荡荡的龙袍里没有脚!

“鬼啊!”青衣大汉撒腿就跑,跑出去七八丈一头栽倒在地上全身抽搐,不一会儿就失去了知觉。

赵遵趴在草丛里看得全身发冷,他的眼一刻都没从鬼的身上离开,压根没有看到鬼抬手伤人,而且以赵遵的修为这么近的距离竟然察觉不到他丝毫的气息,他就像无形无质的魅影。赵遵从不信鬼神,但今天不由得他不信,赵遵直勾勾看着那鬼飘忽到墙根,眨眼功夫消失的无影无踪。

过了好一阵子,赵遵才从震惊中走出来,他坐在草丛中脑子乱成了一锅粥,有一种想逃走的冲动,但最终勇气还是战胜了懦弱,赵遵走向了鬼影消失的墙根,突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魏平君手绘的地图,这里应该是一条蜿蜒小径的起点。

可现实中这里确实大殿的后墙,也许时过境迁,永乐宫发生了变化,魏平君画图在前,修建大殿在后

可赵遵心里明白,这种假设几乎不能成立,魏朝中期开始皇权的中心东移,在洛水一带大兴土木,长安的旧宫处于半废弃的状态,不太可能新修宫殿,而且此大殿的破旧程度和临近的建筑无二。

然而赵遵对魏平君绝对信任,这里面肯定另有隐情,赵遵拨开草丛努力寻找小径的痕迹,结果在墙根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口竖井,这井藏的极其隐蔽,非常窄,仅容一人勉强进入有一阵阵阴风从竖井中缓缓冒出来。

要是普通人在经历了刚才那一幕之后,肯定认为这是鬼穴,可赵遵毕竟不是凡人,他最终决定下到竖井里看个究竟。

这可要冒极大风险,竖井狭窄,四肢无法伸展,下面有什么一无所知,下去之后能不能上来也是未知数,甚至有活活困死在竖井中的可能,但赵遵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这口竖井里非常光滑,完全立不住脚,赵遵一口气下滑了十几丈才停住,发现竖井走势变缓,只能横向的蠕动前进,而且赵遵发现这里越来越冷,沾了些许露水的衣服冻成了硬邦邦的铠甲,虽然是隆冬季节,但未免也冷的太过分了。

艰难挪行了数十丈,赵遵的脚先出了狭窄的竖井,终于见底了。赵遵爬出竖井,发现自己一下子闯入了一个冰的世界。

这是一个非常广大的地窖,存放着规格相同的数不清的冰砖,一块一块摞在一起,组成了冰堆和冰墙,寒气环绕下宛如仙境,蔚为壮观。

这是大魏朝的宫廷冰窖!

长安的夏季酷热难耐,官宦和富贾之家为了避暑都挖有冰窖,冬季的时候在封冻的大河中取冰运回,藏到夏天取出放置在屋中降温或者直接食用。永乐宫是魏朝的皇宫,冰的消耗量是惊人的,所以冰窖的规模才会如此巨大。

朝代更替之际永乐宫被弃用,地下冰窖也一起被遗忘,赵遵这是第一次进冰窖,好奇的行走在冰雪之间,突然他看到飘着白雾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串赤脚的脚印,因为冰窖极冷,地面上、墙上和立柱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这串脚印刚印上去不久,依稀可辨。

看到脚印之后赵遵长出了一口气,有脚就不是鬼,刚刚戏耍青衣大汉的是个人!

赵遵脱掉了自己的鞋袜,闭目提气用自己最轻的身法走了一段,回头一看白霜已经被踩实了,赵遵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如果这串脚印是那人不经意间留下的,他的轻功当真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了!

单轮轻功,自己的师父魏平君恐也不及他,难怪自己看不到他出手,实力差距太大了。

赵遵继续往里走,越走越觉得寒冰刺骨,他明白以自己目前的修为在这种极寒的地方撑不了太久,必须原路返回了。结果往回走,竟撞在了冰墙上。

起初赵遵还纳闷呢,没错啊,冰窖没岔路了,仔细一看,自己来时的脚印竟被冰墙阻隔了,好像自己是从冰里走出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