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以后就这么叫,我爱听!上次你来,有一个月了吧!”
“回奶奶的话,二十六天了!”
“这些时日都忙了些什么啊”
赵遵道:“城门那边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回了趟北护军的大营,练了练手下的兵!”
窦太后点点头:“我听说你功夫很棒,把手下把帮孬包将调教的不错,皇帝让你去看大门确实屈才了!”
赵遵道:“城门官最贴近长安的百姓,皇帝是想让我更快的熟悉长安!”
窦太后面向窗台,努力的睁大眼睛,试图感受到一丝光明,然而这是徒劳的。
“最近我老没精神,害怕冷,过几天就要搬到骊山温汤行宫去了,有几个月见不着了,遵儿啊,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奶奶尽量满足你!”
赵遵看着窦太后,想起到了自己的祖母,她在世的时候对自己也是这么恩宠,鼻子不由得发酸,说不出话来。
这时报事的进来了,唱道:“太后,宗正少卿刘璟、属邦署裘无恙求见!”
“宣!”
不一会儿两个朝臣进到殿来,“太后安康!”等二人施完礼直起腰来的时候才看到了坐在太后身边的赵遵,四目相对赵遵十分尴尬。
赵遵本想回避,窦太后的一只手却搭在了他的肩上:“不用动,你们报吧!”窦太后对赵遵和颜悦色的,对两位重臣的语气却异常的冷淡,尽显威严。
刘璟道:“太后,入冬以来七成的皇亲贵胄移居洛阳,长安城中的官邸由二百名缇骑定期巡查,太后的銮驾已经准备就绪,只待三日后前往骊山行宫,虢国夫人和卫国夫人已在昨日先行出发。”
窦太后道:“我那两位老姐姐比我还急呢!我走以后留在京城的宗室要严加约束,惹出乱子必定严惩!”
“喏!”
裘无恙道:“太后,近日萨珊国、康居国、岭国的使节皆已入京,目前四方馆内居住人员超过了八百人,来自一百二十个不同国家,各项开销较往年多出了三成!数月前木火罗国国君艾米粒的王位被他的舅舅沙罗篡夺,艾米粒请求皇帝派兵助其复国,奏疏写了四五次了!您看……”
“皇帝怎么答复的”
“陛下以天寒地冻,大军无法调动为由将此事搁置了!”
窦太后说:“皇帝做得对,我记得这个艾米粒的王位也是抢来的,当年借我大周军夺权的时候百般花言巧语,事后翻脸不认人多次劫掠我们的商队,如今也让他尝尝亡国的滋味!”
裘无恙说:“太后您的记忆力好极了,艾米粒这厮确实是个白眼狼,他的舅舅沙罗是个识时务的人,他派出的使团已经入京,不但答应年年进贡,还会派兵护送我们的商队!”
“人心隔肚皮,现在说得好,到时候又不认账了!得防着点!那个艾米粒留着还有用,他现在在哪儿”
裘无恙道:“艾米粒入住在四方馆的竹馆已经一月余了!”
“好,就让沙罗的使团住在竹馆旁边,好给他提个醒!不要忘了自己的诺言!”
裘无恙赞道:“太后高明,谅沙罗也不敢言而无信!”
赵遵终于明白封不遗为什么对窦太后的评价那么高了,老太太不但雷厉风行,还有种类似皇帝的不可抗拒的气场。朝廷大员在她面前都不敢直视。
然而朝臣走后窦太后又变回了那个慈祥的奶奶。
“刚刚说到哪儿了对,赏赐的事,你的宅子修好了吗”
赵遵道:“基本竣工了,只有后园的花圃还未竣工!”
窦太后道:“那是你家的祖宅,是块福地,等日后你建功立业,皇帝会赏赐更大的府邸,我还听说你拒绝了皇帝的赐婚,有这事吗”
赵遵最怕别人问起此事,支吾道:“嗯……有这事……我不急!”
窦太后摇头笑道:“唉,说话的语气都和你爹一样,奶奶不逼你,可是你一个人住在长安,身边没个人服侍可不行,我这儿已经给你挑选好了四个伶俐的丫头,等会就给你送去!”
“这……”
窦太后见赵遵欲言又止,脸沉了下来:“老婆子恩赐的东西还从没有人敢退回来!”
“赵遵不敢!我收……我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