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真人运了运气坐在了主位上:“就在刚刚,被我亲自撞见,二楼的屋瓦被揭掉了一大片。诸位,丹房二楼藏的是皇贡,这事要是传到皇帝耳朵里,是什么后果我才几天不在,尔等安敢如此懈怠!”
众道士大呼冤枉,白衣道士说道:“师兄,我们几个怎敢懈怠,每天分成两队昼夜不停的巡视,却没有发现怎么异常啊,哎呀,怎么出了这等事!”
黄裳真人知道自己的几个师弟只会画符诵经,不会功夫,这事也不能全怪他们,于是改问:“最近观上可来了什么生人,除了你们还有人进过丹房吗”
此言一出银冠道的汗就下来了,他哆里哆嗦的说道:“师兄,今天去过丹房,还带了一个人!”
红衣老道:“四弟,你平时最是谨慎小心,怎么能犯这种错呢”
银冠道擦了擦额角上的汗:“其实也不算外人,今天要关门的时候,出资修龙神殿的那位赵施主来了,他说要吃光了。闭关前观主师兄吩咐过,如果他来就给他换药,我见天晚了,他又不是外人,还带了礼物,就让他进了丹房,就待了一刻钟,拿了药他就走了。”
黄裳真人眉毛都立起来了:“胡闹,他无非是个香客,多出了几个钱罢了,怎么能把他引入禁地!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银冠道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是我糊涂,请观主师兄惩罚!”
红衣老道见状,打了个圆场:“师兄,看在四弟平日里任劳任怨的份上,饶了他这次吧。再说他个赵施主我们都见过,文质彬彬的不像是贼啊。”
白衣老道说:“是啊,他那么有钱,想要啥花钱买就是了,犯得上冒险去偷吗”
黄裳真人道:“你们啊,短视!他要是不为药材仙丹,为别的呢!你们才见过他几次,了解他吗”
银冠道知道自己犯了严重错误,立刻表态道:“师兄,您发话吧,让我怎么做。”
“查,查他离开之后去了什么地方,有没有人证物证,都给我查清楚!”
“是!”银冠道拉着白衣老道离开了,等他二人走远了,红衣老道才低声的问道:“师兄,真是那个姓赵的”
黄裳真人摇了摇头:“不好说啊,在丹房我还找到了另外一个足印,很显然不是我今天看到的那个人留下的。”
“这么说,他们是两个人一起作案”
“不,另一个足印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是一批人留下的。”
红衣老道说:“这是有人盯上咱们了!”
黄裳真人叹了口气:“我以后那事已经过去了,没想到余波未消,还有人揪住不放,看来长安我是待不了了,几日后我便动身前往蜀地,这一去不知要待多久,观中的事全依赖贤弟啦!”
银冠道出了后殿的密室立刻跑到了后院,把全观的小道士都叫了起来。
“上次来观中布施被褥的那位赵施主你们都还记得吧”
小道士们纷纷点头:“记得!”
“现在你们分头出去,给我找到这个人,查查他这几天都去哪儿”
一个年长一点的道士问道:“师叔,不知这位赵施主住在哪个坊,东城还是西城啊”
“不知道!要知道还用你们去查吗”
小道士们一片哗然:“执事,长安人口百万,找一个人好比大海捞针,这可怎么查啊!”
银冠道把脸一沉:“这个我不管,总之查不到此人,你们都别回来了!”说罢甩袖而去。
小道士们麻了爪,都看向了带头的那个道士。
“看什么看,快找去啊!”
镇河观几百个道士可忙了起来,到处去借俗家的衣物,天刚亮就分散到全城各处去寻找赵遵的下落,却说有这么一个十六七岁的小道士,为人比较机灵,平时跟着一个比较有地位的老道,负责端茶送水,连道观的门都怎么出过。这次他也给赶了出来,别人都去繁华的大街,富人居住的街巷去找,而他本就没打算去找,偷懒跑到离镇河观最近的一个坊,找个地方一蹲胡乱应付一下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