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遵心说你倒好拍拍屁股走了,我可让你坑苦了!就在王氏一只脚已经跨出大门的时候,赵遵还是提醒了她一句:“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王姐姐,这酒以后不能再喝了!”
听了赵遵关心的话,王氏一双美目湿润了,点点头走了。
赵遵离开祥龙赌坊胆战心惊的来到了刘府门前,结果吃了闭门羹,侍女非常厌恶的把赵遵赶了出来,赵遵虽然想尽快将误会向刘贞解释清楚,可大白天自己也不能翻墙进宅,在门口徘徊了半日不见刘贞出来只好回了家。
入夜后赵遵还是先到了赌坊,这一晚非常清静只有几个客人,其中终于见到了男赌客,赵遵的度掌握的很好,输输赢赢保持平衡,谁也不得罪。不到子时所有客人都走了,赵遵就溜了出来,“贵厅”有七八间单独的房间,隔壁的赌局还都没有散,赵遵故意放轻脚步,但在经过一个房间的时候,他的身子突然僵住了,因为他听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赵遵赶紧贴着门缝看进去,只见刘贞和另外两个女伴正在和一个英俊的男子在喝酒嬉戏。
赵遵顿时燃起了无名大火,气的全是直抖,虽然刘贞并没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但赵遵仍旧妒火中烧,什么心情都没啦。他守在门前,过了足有半个时辰,门终于打开了,刘贞刚一出门就被赵遵扛在了肩上,她想喊,可马上认出了赵遵,气的在他背上猛捶了几拳:“你快放我下来!”
赵遵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把刘贞放了下来,吼道:“刘贞,你胡闹!”
刘贞也不客气:“我怎么胡闹了!”
“这是什么地方,你来干什么”
刘贞道:“你能来寻欢作乐,我也能来!”
赵遵气道:“这里是龙虎会的总舵,大贼窑,我是来查案的!”
刘贞冷笑道:“需要搂着女人一起查吗你个大骗子!”
赵遵知道她在翻旧账,压了压火,心平气和的说道:“我来祥龙赌坊才三天,并不认识那个女人,她喝多了抱着我不放,我想找你解释来着,可你不让我进门……”
刘贞气呼呼的说:“我想让你给我解释,可等了你一夜,你都没露面,第二天你一夜美够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赵遵说:“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不清楚!我看她搂着你,我就恶心,我难受,你为什么不推开她,你就是有坏心!”
赵遵有点急了:“她一个女人,喝多了,我出于怜悯也不能扔下她不管呢,刘贞,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孩,今天怎么啦,怎么如此不讲道理!”
刘贞红着眼睛吼道:“我就是不讲道理,谁让你怜悯她的,你是她什么人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为了一个醉酒的女人就能抛下我一个人深夜独自回家!赵遵,你没良心!”
赵遵没见过刘贞这么歇斯底里过,有点不知所措,低声的说道:“刘贞,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刘贞盯着他道:“你还在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如果你真在乎我,就不会让一个女人抱着你,如果你真在乎我,你会甩掉她不顾一切的追出来,如果你真在乎我,有千军万马阻隔你也会杀过来见我,而不是在门口逡巡徘徊!”说罢刘贞哭着转身走开了。
赵遵的心被狠狠刺痛了,他冲上去抱住刘贞,说:“刘贞,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赵遵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不想让刘贞这么从自己身边离开。
刘贞哭得很伤心,把赵遵的肩头都给哭湿了,就在赵遵以为她已经原谅自己的时候,刘贞突然有力的推开了赵遵,她红着眼睛说:“我不会原谅你了,不会了!”
赵遵呆呆的看着刘贞走开了,而赵遵的心在刘贞推开他的一瞬间被撕碎了,那一刻他才知道刘贞是多么在乎他,自己又有多么迂腐,不敢表达自己的爱意,畏首畏尾终于造成今天这样不可挽回的局面。自己认为的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伤害刘贞这么深,赵遵恨死自己了,也是在这时他才真正了解自己也是那么在乎她,嫉妒她和任何一个异性在一起,嫉妒他们在一起哪怕只是单纯的喝酒聊天,也能体会到刘贞看到自己与王氏在一起时的那种打击和伤心。
刘贞是一个特别的女人,在她的身上看不到别的女子身上的那种隐忍懦弱,她要的爱是彼此的全部,平等和绝对忠诚,哪怕有一丝背叛也会深深伤害到她,刺激到她那一颗单纯的追求爱情的心。
赵遵哭了起来,不是委屈,是痛,痛恨自己伤害了刘贞的心,痛恨自己的犹豫让他失去了刘贞,而且他不知道如何挽回这段感情,这才是他哭的根源。
赵遵故意灌醉自己,头一次醉宿街头,第二天醒来赵遵像失了魂一样在家中的书房坐了一整天,晚上也不去赌坊了,难受的无法入睡,到城里闲逛,直走到店铺关门闭市,还不愿意回去,被巡夜的查了几次,他本来心情就不好差点和官差打起来,最后一怒之下翻出了城墙沿着运河一路走,直走到运河和渭河交汇的地方。
赵遵走了半夜口渴难耐,见一片树林的掩映下一座不起眼的小庵观矗立在小山岗的山腰处,隐约还有灯火闪动。赵遵寻着灯光走去,来到庵观门前,抬头一望没有牌匾字号,刚要推门进去,突然一个黑影悄么声的从门后跳了出来,赵遵一点防备都没有被吓了一跳,出于本能赵遵随手擒住了他,将他倒剪双手按在了地上。原来是一个穿着破烂的老道士,这人年纪不小了,胡子拉碴一脸污泥,被赵遵按在地上的滋味肯定不好受,但是他却嘿嘿傻笑,口中流出口水,竟然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