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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阵抽痛感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而后封予便是在身体的剧烈颤抖中艰难而又茫然地睁开了双眼。
“唔……”
封予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挣扎着起身,刚欲查探体内的伤势,却是轻咦一声,“那通灵猿,为何没有再对我动手?”
封予眉头一皱,以那家伙的暴虐性子,对于他这种肆无忌惮地来其领地之人,不将之直接击杀恐怕都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然而眼下这般情况却是实实在在地摆在他面前,似乎那家伙将他重创以后便是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而是任由他拖着重伤之躯陷入昏迷。
封予微微摇了摇头,脸上也是露出一抹苦笑。
此番倒是他多想了些,不管那通灵猿是出于什么理由放过他,他能极为庆幸地捡回一条命已是不易,眼下最为重要的是尽快恢复伤势,虽说这深处因周遭环境而猛兽稀少,但也难保不出现什么可以适应此地的极强的存在,况且还有一只通灵猿藏在此处,谁知道那性情不定的家伙会不会再次猝起对他出手。所以,目前来说把自身状态调至最佳无疑是首位。
封予缓慢调整身位,盘膝而坐,五道道气自其体内涌出。那往日气势颇为强势的道气在此刻仅仅泛着微弱的白芒,能量波动也是萎靡,不复前日光彩。
封予望着这一幕,再感受着身上流淌而下的血水,脸色也是一阵复杂,这次的伤,确实是过于严重了,即便是将那表面的伤势清除,可那暗藏于体内隐隐作痛的暗伤,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恢复。
封予取出一块布袋,看着里面依旧完好的数瓶萦旋着灿绿色光芒的药液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好这药液没有在先前的战斗中被毁掉,这般治疗之物,在此时无疑会大大加快他恢复伤势的速度。
这般想着,封予也是不再犹豫,将那剩余的药液尽数地倾倒于伤口之处,而后眉头一皱,忍着那抹疼痛,强行运转起五道道气。
“嗡嗡!”
随着封予那极有规律的一呼一吸,周身那五道道气也是随之发出一阵嗡鸣之声,荧光轻绽,白芒也是愈发清晰起来,偶尔有着异样的杂质被驱逐而去,与此同时,一丝丝斑驳之气也是显现,旋即化作袅袅青烟升腾而去。
随着封予的这般凝神静养,那遍布身的伤痕也是在肉眼可见地变得稀少着,道气环绕间,隐隐有着诸多细密的白痕出现,不经意间流散而出的精炼之感,也是将其躯体衬托得愈发强悍不俗。
在其休养的同时,两个时辰也是逐渐而逝。
正午的荒漠无疑是一天当中温度最为高涨的时期,硕大的烈日毫不吝啬地散发着令人刺目的灿光,将那本就土黄的沙地再度染上一抹赤色。烈风吹过间,也是被席卷起一片片散发着煌煌热浪的沙浪,令人心惊。
不远处,封予身躯如同雕塑一般,任由那烈风将其衣衫撕裂,灼热的沙鞭一道接着一道地抽在其身躯之上,却都是始终未有丝毫动摇。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躯体之上的白痕也是愈发的变多,一股坚韧之感如同出水之龙一般自其体内席卷而出。
那古铜色的皮肤表面,有着极为健硕的肌肉堆积。白痕纵横交错间,隐隐散发着特殊波动的气息闪现,那仿佛是一股气流,在其胸口之处不停窜动,勾勒出一道颇为玄妙的痕迹,引得这方天地的灵气都是紊乱起来,令人颇为的难以捉摸。
某一刻,封予那瘦削却是极为精练的身躯终是缓缓立起,他睁开双眼,那其中的疲惫也是在此刻尽数消散而去,有的是一股不输任何人的坚毅,锋芒毕露。
他感受着身体内部那股他感应了多日都是毫无线索的气流,脸上也是忍不住流露出一抹喜色,苦苦冥想了那么久的第六道道气,终是在此刻感悟了!
而且以这感应的程度,想必再过不久,那第六道道气将会被其完完整整地凝聚而出!
“我进入这荒漠深处已是一日之多,可却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突破,目前对我来说除猎杀猛兽缓慢提升修为之外,唯一有价值的东西便是昨夜发现的碧涎灵泉了。”封予眼眸闪烁,旋即紧紧握了握拳。
说完,封予目视远方,那承载着一抹梦幻般的柔和绿芒的植株在烈风中剧烈摇晃,那看似脆弱的根茎却是有着一股常人无法看透的柔韧,任由那狂风侵袭,都是没有断裂的趋势。
而在那颗在风中曳逐的植株中心之处,有着一个闪烁着绿莹莹的光泽的莲蓬挺立,莲蓬周围是五个色泽不一的瓣叶,瓣叶之上,皆是静静伏着一点灿银银的露水,即便是在这黄沙满天飞,狂风四处卷的荒漠,都是始终保持着一股令人感到心神沉静,如和煦春风轻拂过心灵一般的透澈。
封予紧紧盯着那点点承载着浓郁的气息波动的露水,心脏都是在此时狠狠地悸动了一下。他能感觉到,在他的目光及至那露水之时,他的灵魂仿佛都是得到了升华,那心思之中所掩藏的急促与不安似乎都是被抚平了下来。那五滴露水就如同一只极致温柔的女子的玉手,在他目光看向时,轻轻拂过他的心灵,如山泉入口,温醇至极。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