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可笑到,竟是连火气都没了。
奶奶更是一怔,下一秒,就恼羞成怒的抓起一整个装满开水的茶壶,便要朝许彦洲砸去,“你……你个孽子,你……你……你简直要……要……”
话说一半。
奶奶终究苍老了的脸庞一白,人捂着胸口,虚弱的倒回到床上,呼吸艰难。
舒澜吓的半死。
她哭着跑过去,一边替奶奶顺气,一边冲门口大喊,“来人!快来人!快叫家庭医生过来,快叫医生!”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家庭医生才如释重负的从卧室里出来。
他蹙眉,再三警告,“老太太两年前才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如今表面瞧着人还挺硬朗,实则内虚中空,一点刺激不得,以后一定要注意,否则可不是回回都能把人救回来的!”
这一次也是有惊无险,老天爷保佑了。
舒澜抱着自己始终颤抖的身体,连连点头。
任她平日里再怎么大杀四方,无所不能。
可只要事情轮到奶奶身上,那就是一个手足无措,关心则乱!
许彦洲也曾几次调侃她说,“舒澜,你到底是因为爱我才跟我结婚,还是因为爱我奶奶?”
啪!
一记耳刮子。
在家庭医生刚刚离开,舒澜准备进去照顾奶奶的那一秒,从天而降。
打了她一措手不及!
许母咬牙切齿,低吼,“舒澜,你个贱人,你跟你那个失踪的妈一样,都是水性杨花的,不守妇道的烂货,烂货!亏了老太太那么疼你,你……你竟敢出轨,给我儿子戴绿帽子,你是不想活了吗?”
“许阿姨,这也许就是个误会,您小心自己的身体啊。”
不知何时,白晓月倒是和她婆婆很亲近了。
一个搀扶着一个,一个握着一个的手。
那画面,不知道的,还以为白晓月才是她正经八百的儿媳妇呢。
舒澜被一巴掌打清醒了。
她混沌沌,还有些思维迟缓的脑袋,瞬间清明灵活。
同时,反手一巴掌。
不是对着许母,而是直接恶狠狠打在了许彦洲那惊为天人,又遗世独立的矜贵俊脸上。
他脸只是微微往一侧倾斜了一点。
周身冰冷骇人的煞气,如捆人的薄丝,一层一层,看似无声,实则带着致命的可怕,袭上舒澜身。
她知道自己这是在找死。
在许家,在许彦洲的地盘,她这就是在作死。
以前她不敢。
是因为爱的没皮没脸,没了自我,
但如今的舒澜,却什么都不怕,也没了顾忌的。
又是一大耳瓜子,兜头甩过去。
她喊,“许彦洲,房间里的人是你亲奶奶,是在你被整个许家针对算计的时候,拼了命要护着你家主之位的亲奶奶,你要还是个人,还有点良心,你就不该说那些话,你不该!”
一通拳打脚踢。
每一拳,每一脚,舒澜打的都很用力。
奶奶这一次险象环生,她被刺激的够狠,也是真的怕了。
甚至在想,如果不是许彦洲先说离婚,而是她按照原定计划,到了一个月冷静期后,再亲自跟奶奶说。
那局面,会不会……会不会……
舒澜越想,心越冷,人越疯!
许彦洲起初没还手。
可见舒澜破天荒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情绪失控。
他大掌一控,毫无怜香惜玉的抓住她盈盈一握的楚腰,将人抱起,直奔三楼卧室。
白晓月有些慌了。
她抓住他的胳膊,声音糯糯的,眼角带着一抹楚楚可人的绯红,“许律师,你走了,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