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对方越是这般从轻发落,那便更证明对方心虚!
“放肆!”
“放肆?老泥鳅,本姑奶奶叫你一声前辈是你给脸,你还把自己当根葱了?!”
一确准情报,栾玉当即露出了本性,胸前一晃,便是对着宫殿深处暴冲而去。
“尔等留在原地,不要随意走动!”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便是得知这妖主重伤了,萧景升等人都清楚,这等级别的战斗不是他们能够参与,便乖乖留在了原地。
小挪移身法施展开来,栾玉瞬间便越过了通道长廊,来到了正殿中央。
视线之内,是一座玉台,前面挂着琳琅的帷幔与珠帘,隐隐约约间能看到一头束金冠,怡然自得的卧坐在玉榻之上的高大身影,两侧侍女俱是络腋垂瑛,帔帛飘带,长裙曳榻,托举着长扇不断扇去温凉的风。
见状,栾玉不禁心生疑顿,不是说身受重伤正在疗养么?
可见对方这般恣意悠然的模样,可不像半点受伤的样子。
而栾玉更是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当自己的神识展开至帷幔之前,便像是遇到了什么阻挡一般,再难前进半寸。
以她的经验来判断,这并不由对方身上扩散开来的禁制,应当是有着什么隔绝感知的法宝将她挡在了外面。
而越是如此,她便觉得这之中存在蹊跷,仿佛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况且,自己都这般硬闯,对方居然高坐玉台不见行动,当真让人觉得刻意。
还是说,对方因自身法相境大圆满的修为完不将她放在眼中?
想到这一点,她悄然运转袖袍中的‘载厚一气罩’,脚步再是往前踏了一步。
“嗖!”也正是栾玉的这一步,如同触发了机关一般,有着一道梭影猛然自那帷幔中蹿出,朝着她的心脏位置直射而来,速度之快,让得栾玉十分心惊。
然而,她却未曾在第一时间祭出‘载厚一气罩’,而是取下了腰间巴掌大小的玉葫,只消往那瓶口一抹,便是有着满天酒水化作的利刃激射而去。
叮叮叮!!!
无数脆响瞬间从整个大殿扩散开来,在如此大面积的覆盖下,梭影也是出现了减速,从而显出了它的真实面貌,居然是一枚血色的玉梭。
“魔门的玩意?”栾玉眼眸虚眯,心头顿时涌上一個有些荒唐的念头。
难道这天蛟妖族已经被……
栾玉心神一震,便是不再留手,手中法诀掐动,同一时间,打开的玉葫葫嘴涌出恐怖的吸力,将那爆射而来的玉梭顺势吞入的同时,连同那玉台上的帷幔也在‘呲啦’一声中倒飞开来。
令她吃惊的是,显现出来的那两名侍女脸上居然面无人色,那双眼之中更是没有瞳孔,有的只有大面积的眼白,而那轻挥扇子的动作更如同那提线木偶一般无比的僵硬与生涩。
而那被一众妖修奉为妖主的天蛟兽,胸口则是破开了一个大洞,脸颊枯瘦,显然是被人掏空了血肉,成了活脱脱一具人皮骨架。
饶是栾玉心中早有预料,也是忍不禁心底发寒。
也就是说,这看似两大种族的生死战场,完被幕后之人给操控了?
“出来!”便是在这时,栾玉眉心突然猛地一跳,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将那吞天玉葫抛向高开,将那股无穷尽的吸力直接开到了最大档。
旋即,那卧坐在玉榻上的三人终究稳不住身形,纷纷离开了玉榻。
而那虚掩在三人之后的身影终于暴露出了真实面貌,居然是一名手掌连接着灵力蛛丝的灰衣老妪。
只是在见到自己暴露之后,老妪那布满皱纹的脸颊并无惊慌之色,她深陷的眼窝冒着淡淡的红光,咧出的笑容更如同干尸一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巫婆笑:“诶嘿嘿嘿~不愧是姜清漪的亲传弟子,果然有一套,不过既然伱这么想死,那就把命留下吧!”
而那嘶哑且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下,所爆发出来的气势无疑是一名法相境大能才能具备的威能,稳稳力压栾玉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