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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五,晴。
拍卖会召开在即。
消息一个星期前已放出,现在早传遍整个迦叶镇,上至九十八岁老头,下至三个月婴孩,均已收到消息。
报名者络绎不绝,门票供不应求,一时洛阳纸贵,黑市价格更是炒到一千金币一张。
为此,蓝月拍卖行也狠狠赚了一笔,据传闻,叶婉仪紫晶卡上数字一下子由七位数变成了八位数。
但是也有不屑参加的,像小镇最大的珠宝商行“珍宝阁”就没有参加此次竞拍,据说李凋零接到拍卖行最最珍贵的黄金请柬时,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扔到了垃圾箱里,很不客气的说了一句话“你们拍卖行档次太低,老爷我瞧不上眼。”
当时送请柬的是相思姑娘,她听到这句话后当场气得暴跳如雷,接着便直接动用了武力。
要说相思的本事还是一流的,她的“大摘叶手”不是轻松搞定胡三爷手下,连秋叶家族的苏秋叶也惧怕三分么
可是她的对手是李凋零。
这厮的武功相当了得,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境界,人家愣是用了一招就打败了相思姑娘,而且这一招还只出了三分力。
当然这件事也传到了叶婉仪耳中,结果她动用了整个飞燕堂的力量去调查李凋零背景,但所有参与调查的人不是被打成残废,就是直接人间蒸发,唯一幸存的几位也被打成脑残。
这样重大的损失让叶婉仪当场得出一个结论:此人深不可测,惹不得!
得得,马蹄声清脆,敲打青石大街,急促有力。
蹄声如雷,落地却均匀异常,前一波马蹄过去,后一波接踵而来,间隔只是一秒,不多一丁点,不少一毫厘。
顺着蹄声瞧去,便见到一匹纯白大马风驰而来,那马身高腿长,通体雪白,毛色极为纯净,寻不出一丝杂色。
众人虽不懂马,却也知此马极为贵重,乃千里挑一的名驹。
白马迎面驰来,每一步跨出,就是数米。众人初闻马蹄声,白马尚在一里开外,但不过眨眼,人人眼前一花,白马已赫然就在跟前。
好俊的马,好快的速度!
马上乘客一声轻喝,收紧缰绳,白马于急速奔跑中倏地立定,稳稳停在街道中央,大气也没喘一口,足见耐力非凡。
那乘客翻身下马,拍拍马儿脖颈,吩咐道:“胭脂儿,乖乖在这呆着,可别乱跑。”声音轻柔,说不出的悦耳。
这声音如此动听,众人都觉心情畅快,忍不住向说话之人瞧去,这一瞧,都生出同一个念头:“好俊的女娃娃!”
骑马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秋叶家族少族长苏弄晴。她受父亲所托,前来参加拍卖会,本来心情极好,但眼见拍卖行前挤满人群,而众人射向自己目光火辣灼热,掩不住非分邪念,不由眉头微皱,心生厌恶。
她皱了皱眉,强压不快,向拍卖行入口走去,忽听得身后群情躁动,忍不住好奇,转过身子,要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街道之中驰来八匹骏马,拉着一辆超大马车,快速驶来。
苏弄晴眼光极准,一眼就瞧出八匹马神骏非凡,都是极其珍贵的稀有良驹。自己的胭脂可说是千里挑一的好马,但眼前八匹大马身高雄峻,任何一匹都绝不会比胭脂逊色。
尤其是八匹马中一匹红色大马,腿长膘肥,眼神炯炯,更是出众。
马儿剽悍,马车亦是不凡,高大宽敞,由上好梨花木制成,木质坚硬,耐用不腐。至于支撑马车的四个轮子更是了得,竟然镀了金水,远远瞧去,闪闪发光。
驾车的马夫是个老头,瞧上去有些瘦弱,但奇怪的是一双眼睛澄澈明亮,分明是斗气练到极高境界才有的征兆。苏弄晴自问眼力极准,竟瞧不出此人等级高低。
她心下微生警惕,暗自留神 “看来此人至少是六品武士,在我之上。不然以我眼力,不可能瞧不出他实力!”
只是,自己从没听过迦叶镇有哪个马夫竟是六品武士,那眼前之人有何来历还有,车里面又是谁,竟能让一个六品武士心甘情愿替他当马夫
马车在苏弄晴面前停下,车帘掀开,走出四位美女。这四名女子虽不及苏弄晴美貌,却也是万里挑一的绝色,酥胸玉股,身材傲人。
众人突然见到这么多美女,忍不住高声叫唤,不少人还吹起了口哨,以期能引起美女注意。
但可惜四名美女毫无反应,对众人没丝毫理睬。她们的目光都聚在同一个地方,她们的眼里只有一个人——马车的主人!
一声轻咳,马车主人终于缓缓走出。
俩名绝色美女赶紧上前,一人拉了他一只手掌,搀扶男子下车,另俩名女子则在地上铺上比金子还贵重的异域地毯,一直连到了拍卖行入口处门槛。
那男子缓缓下车,向众人挥手致意,举手投足气质优雅,风度翩翩。他穿了一袭白衣,是京城云意坊面料,据说只有身世显赫的贵族以及战功卓著的将军们才买得到,珍贵无比。
男子脚下是一双白鞋,本来白得耀眼,但那男子走了几步路,便拿出一方手绢细细擦拭鞋面,生怕鞋子沾染灰尘。
那手绢也是上好的丝绸,一方手绢的价值,抵得寻常人家一年收入。那男子擦完鞋面,白色的手绢依旧纯白,并没变色,但那男子显然是嫌弃手绢脏了,随手一扔,弃之不用!
这高傲的男子竟然将崭新的手绢随手丢弃,实在是太浪费,太奢侈了!
果然一旁的马夫看不过去,只见他弯腰将手帕拾起,收入怀中,笑道:“这么上好的手帕,随手丢弃,实在暴殄天物!”
他说话时,距胭脂不远,眼见胭脂雄峻,那马夫眼睛一亮,自语道:“好一匹俊俏的马儿,还是雌的,正好跟我们家烈火配成一对!”他口中的烈火,就是众马中那匹红马。
他向胭脂慢慢走近,伸手去摸胭脂毛发,似欲跟马儿亲近,苏弄晴赶紧叫道:“住手!”
那马夫一愣,笑道:“怎么”
苏弄晴道:“胭脂性子烈,见不得生人,小心她踢你!”
那马夫道:“放心,老头子我是驯马祖宗,还从没有一匹马儿敢在我面前发脾气。”
苏弄晴见他不听劝,摇了摇头,知道他要倒霉,心道:“胭脂啊胭脂,希望你脚下留情,可不要踢得太狠了!”
但说也奇怪,本来胭脂性子最野,连苏弄晴也不易驾驭,可一见这马夫,竟乖得出奇,不仅没伸脚踢他,反而任其抚摸,并凑过了身子挨擦,极是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