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城墙上仅有几名哈里发之一的艾布都,看到的则是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一幕。
那名被总督赞誉过的勇士,统领雇佣军的千夫长赛特,居然转头杀死了他的副官,然后带着部下一路砍翻了那些试图阻止他们的人,冲下了城墙,不知所终。
像是在他们的带动下,更多的人如梦初醒的,纷纷逃离自己的位置,象滚雪球一般变成一种大规模的溃逃。
直到这一刻,艾布都也被一种深彻入骨的恐惧所攫取了,任由身边的人流裹挟推挤着,跌跌撞撞的滚落下了台阶,在泥地上摔的鼻青脸肿,才大叫一声清醒过来,也丢下了武器,一头钻进内城林立的建筑中。
“先让我们抢一些财物,再冲出城去吧。。”
踩着被砍翻的督战卫士和少量援军的尸体,领头逃离的赛特,对着那些随着他一起稀里糊涂逃下城墙的所谓“部下们”故作大声道
“总督大人迎接没办法支付报酬了,我可不想两手空空的离开这里。。”
迎接他的是一大片的恍惚一般的响应,然后变成巨大的呼喊和喧嚣,冲进那些豪华的官邸和宅院中,纷纷抢掠起来。
这些抱着收取补偿心思而肆意妄为的雇佣兵们,踹开每一扇华丽的门扉,抢夺任何看起来可能值钱的事物,而将任何试图阻止他们的人砍倒,末日来临的绝望,在内城最后时光中泛滥。
而赛特带着自己聚集起来数十名的名追随者,则穿过豪华的总督官邸和追逐逃跑的人流,径直来到了内堡前,提出进入禀报的请求,分走部分守卫后,突然暴起砍到猝不及防的守卫闯了进去。
一阵拼杀占据了底层大厅后,随即他发现还多了一些共同奋战的同伴,还有另外一些雇佣兵也跟着冲了进来,他们只是觉得这里的地形,适合做最后的庇护之地而已。
然后楼上的守兵,也怒吼着挥舞着武器冲杀下来,却被一阵箭雨和投枪,'射'杀在楼梯口。
薇达就被安排留守内堡的一员,这也是卡塔赫总督赏识之余的一种保险措施,只是这种保险措施,变成了内在的巨大隐患,凯利宾瓦力德家族被称为“沙棘之花”的彪悍女子,听到赛特的声音后。
轻易击倒了堡顶的守卫,将代表守军的那面旗帜放倒,然后是战场内外的一片哗然。
赛特费了很大功夫,砍到了数名看起来官衔最高的军官后,驱散了坚守的少量士兵,无心理会那些散落在房间里的守军,一路向上,终于在顶层的平台上尸体中,找到了浑身溅满血水的薇达。
“我做到了。。你的约定”
被'逼'到城楼边上的女人,看到他如释重负吐出这一句,靠着垛口软软的滑倒。
他无言以对,只是狠狠抱住这个为自己一夕之缘,付出太多的女人,心中默念道,就算是付出自己的功绩或是怎样的代价,也要确保薇达和残余的部下,能够安然离开
代表最后据点内堡沦陷的黑烟,在那座代表最后堡垒的高大建筑中冒出,顿时成了压倒内城守军顽抗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指挥着骑兵们,对冲进内城的敌人进行反突击的卡塔赫总督,见到这一幕也不由怒极攻心,猛然吐了一大口血,从马上栽落后,就再也没有人拥有继续坚决抵抗下去的决心了。
残阳如血,仿佛昭示着这座古城的最后结局随着被杀散的守军,被从一座有一座建筑中驱赶出来,汇集在街道上被'射'翻砍杀,这座城市的最终沦陷,似乎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血腥的味道随着夜风开始弥漫在内城之中,不知道多少人家陷入哀嚎和痛哭中。
突然新的警号声,在城外的营地中连绵响起。
站在内堡顶层上的赛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在黄昏的金'色'晚霞中,一种如同染成金'色'的军队,正在以一种势如奔雷的速度,追逐着那些惊慌失措的游骑、斥候,迅速的'逼'近有些空虚的围城营地。
木鹿城期盼已久的呼罗珊禁卫军,终于在这最后的时刻,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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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海
猎猎作响的大白熊旗帜下,一片风帆招展,沿着春夏之交的环海信风,劈波斩浪的穿行在海面上,
站在起伏不定的船首上,感受着迎面咧咧的海风,马克己也踏上了前往泰伯里的道路,他是在马克米扬人的劝说下,暂时离开一段时间避风头,以确保人身的安全,因为那顶王冠,亚美尼亚人内部掀起了轩然***,
大小贵族之间的仇杀和嫌怨再次被提起,而那些通过起义和暴动希望从阿拔斯人统治下获得自由,以及更多东西的平民武装,则心怀不满的爆出更多的怨言,支持王权和反对王权的群体之间,内讧和死亡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北方山民、本地人和投来投奔的南方平原人的矛盾也被挑拨起来。
就连作为当事人的马克米扬家族内部,也分成了好几派势力,在大亚美尼亚的梦想,信仰的正统和家族的荣光,权势和王位之间挣扎。在虽然知道这可能阿拔斯人的阴谋,但是古老王冠的诱'惑',还是让许多人的心理彻底的失衡了。
竟然有人试图乘'乱'刺杀马克己这位重要的外交代表,虽然被及时的阻止了。
相比之下来自泰伯里斯坦安息复国运动的大执政官,关于贸易和军事攻守同盟的邀请,也被无限期的搁置了。
虽然身处在颠簸摇'荡'的海面上,但是那些随行人员脸上,都是无比的轻松和惬意,甚至有人在甲板上进行角力和抵斗。
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无数次往来于这片海域上。
显然可萨海域内,还没有人有足够的力量,来招惹这么一只船队,特别周围都是沙漠部族,山地民族,或是游牧部众有关的国家和势力,对于海上的争霸,几乎是一筹莫展。
这是千料大船,里海中最大的船只,没有之一,是在南方的岸边建造组装的,其中关于龙骨风帆等许多重要的金属铸件,都是来自安西境内的军工厂,因此也限制了这种船只建造的数量。
但仅仅这十几只数百料到上千料之间,特别设计和建造的大船,依旧是里海最强大的海面力量了。
不时有偶然遭遇的船队,对方用旗号进行恭敬的回礼和交涉,或是靠上来用小船交换一些食水或是特产什么的。
现在里海海面上,每天大批经过特别改造和翻新的船只,往来于南岸的泰伯利斯坦和西北的可萨境内的诸多口岸之间,为首都伊迪尔输送去源源不断的物资和士兵,运回来价值不菲的特产和奴隶。
现在又加上高加索山脉以南的阿塞拜疆地区,与寻求独立的亚美尼亚人互市的贸易节点,形成一个环绕里海的新贸易圈。
随着咸海沼泽低地的花剌子模地区的平定,通过流往里海的运河支流,也将河中乃至呼罗珊地区的物产,加入到这个数千里环海的大贸易循环中去。
藏青纹的圣训旗,黑'色'的新月旗和卡维战旗,代表泰伯里的波纹旗,交织纠缠在一起。
手持大盾和双尖矛的德米赫重步兵,迎上披着连身重锁子甲的呼罗珊近卫军,如同抖动的礁岩一般,死死拦住敌人精锐的突击力量。
库尔德的部族'射'手和山地骑兵,也与自己的同胞纠缠厮杀在一起,那是受到金钱和特许优待条件收买的山外库尔德人和阿塞拜疆人,
虽然还没能得到亚美尼亚方面的答复,但是新组建的泰伯里斯坦三个军团的进军,却没有因此停止过,他们冲出西岸群山庇护的沿海走廊,越过达米赫里的低地,穿过克尔曼省北方的库尔德人聚居区,扎格罗斯山脉东麓的山民部落,进入阿塞拜疆省区,
打通前往亚美尼亚北方的陆地通道,受到巨大的阻碍,那些被收买的山地部族,突然翻脸不认人,而将那些阿拔斯人引入了山区,虽然数量不多,但是依靠险峻的地势和崎岖的道路,对李思远的进军,造成了很大妨碍。
他们只有简单的镶着铁片的皮铠,只有少数人才有全金属的甲胄,这就是重建缩水版的帕提亚重骑。'毛'毡和皮革代替了金属对马匹的防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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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玩着收藏猫头女神青铜像,纤毫毕至的古代雕工,'裸''露'的胸部和'臀'部被市场摩梭的油光滑亮的,这是古代埃及王朝代表丰饶与繁育的伊西斯女神,也被罗马人和也门人,当做能够兴旺子嗣的私下偶像崇拜。
依靠从穷困贫瘠的家乡招募的同胞和带船前来投奔的海贼私贩们,辛巴达名下的舰队,再次被扩编,包括十只大型帆浆船在内的一百多只各'色'大小船只,虽然比不上拜占庭人的帆浆巨舰,但是在红海到东非,乃至阿拉伯半岛沿岸,纵横驰骋是足以了。
他得到海军番兵都尉的头衔,而他的坐舰,是一艘经过改造的八百料海船,虽然载重不算特别大,却是最符合海盗们来去飞快的战术,是他作为内应攻陷劫掠麦地那所获得的奖赏。
现在他找到另一种风险小收益高的兼职,带着那些塞里斯人,沿着古代历史的遗迹,进行大规模的发掘行动。这些带有古代风格和王室贵族印迹的殉葬品和珍宝,无论在南方的阿克苏姆等王国,还是北方的拜占庭人中,都是大有市场和需求的。
至于拷问那些当地人以获得传说中线索,奴役和驱使当地土著来完成浩繁的土方工程,因此背负上的盗墓者恶名,抱歉,还能比走私贩和海贼、叛徒什么的更加恶劣么。
他现在是一名阿克苏姆王国的贵族,在赤海州拥有自己的宅邸和庄园,还有数百名辛勤劳作的奴隶,比起在阿拔斯王朝海军中卖命谋一个出身,同样是仰仗人鼻息,待遇和结果却是天差地别了。
新的任务,将一只硕大的方尖碑,通过骆驼拉到海边,再吊装上塞里斯人特质的大型运输船,运往遥远的东方,献给塞里斯人皇帝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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