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年终(2 / 2)

幻之盛唐 猫疲 2861 字 2022-09-04

“如果大唐能够成功入主掌控外域,将来分藩定国,你们至少也是元勋功臣或是一城一地之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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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比利亚半岛,幽暗的帐篷里堆满了用莎草纸和羊皮书写而成的卷轴,

对法兰克人来说,管理后勤和确保粮食输送的通道,这是一个繁琐而缺少功劳和收益的差事,但是这几名雇佣护卫为名的赛里斯顾问,还是给予了罗兰相当的帮助和惊喜。

比如将法兰克人粗放而混'乱'的后勤补给,变成可以体现在羊皮纸上的基本数据,或是通过雇用熟悉当地的巴斯克人来治理击退那些零星的抵抗和'骚'扰,或是整理罗兰直属军队的营务,让他们在气候环境带来的疾病面前,尽可能的减少非战斗损失。

在那些顾问的建议下,他甚至通过下属建立起一个临时的战利品和物资交易市场,然后利用自己的职权和内部消息,从中大肆获益。

对年轻的罗兰来说,他并不缺少参与战斗的热忱,却更在乎是否能通过战时的整合,提高自己在家族军队中的凝聚和服从'性',毕竟,作为未来的布列塔尼亚侯爵的继承人,他并不想和大多数法兰克领主一样,因为世代文盲和缺少教养,把大多数事物都委托给那些教士和商人,而自己只要单纯的享受战斗和掳掠的乐趣。而是学习拜占庭人那样在自己领地内建立起更有效率也更加文明的统治。

但是传统的力量是巨大的,野蛮和愚昧没有足够的外力介入下,也不是那么容易摒弃的,更别说他只是布列塔尼侯爵的继承人而已。

但他在这里看到了一些希望,

加泰罗尼亚,由腓尼基人最早建立起贸易据点城市,并由罗马人占领殖民的地区,并发展成为整个伊比利亚的行省,罗马帝国的统治期间,给当地留下了大量先进的农田水利道路市政设施,在罗马的势力退出这片地区后,仅仅经过短暂的黑暗和混'乱'时代,就被南下的西哥特人重新统治,崇尚罗马模式和罗马大部分事物的西哥特人,并没有过于积极的改变当地现状,因此罗马的社会传统和生活方式仍在城市和乡村中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延续。

在这段时间内,在高卢教会和罗马遗民的努力下,罗马的大部分遗产也被相对完好的继承和保存下来。

待到西哥特人灭亡,来自遥远东方的阿拉比亚人沿着北非沿岸一路远征,最终成为这片土地的新主人,罗马沿袭下来的大部分遗产,在确保赋税和徭役的情况下,也被继续沿用着运转着。

这些异教徒外来者不仅带来全新的信仰和生活方式,也带来了先进的农业和建筑技术,以及文化知识,他们在原来的基础上继续兴修水利,扩建道路和城市,建立起更加卫生的城市生活。让加泰罗尼亚地区成为西班牙的粮仓和城市典范。

因此,即便过了数百年,这些设施对占据了昔日西罗马帝国大部分版图的法兰克人来说,还是相当先进的事物,

这对那些在国内的领地,饱受灾害和饥荒的法兰克人征服者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和鼓舞,也是差别巨大的文明开化地区。

作为后勤和后卫部队的管理者,他拥有相当的权限,来实践自己的目标,比如倒卖战利品来获取收益,将那些法兰克军队中的俘虏,征集起来集中编管,为大军提供各种劳役服务。

在这种复杂而全新的体验中,罗兰终于等到了巴塞罗那沦陷的消息,但这不能说一个好消息。

巴塞罗那的最高长官,被称为蓝眼睛阿里的穆斯林,他是科特瓦尔王朝创立前,西班牙总督优素福的女婿,因为及时的改弦更张效忠心主人,而免于受到追究,并依靠个人和家族的影响牢固的把持这当地的重要职位。

法兰克人的入侵让他收到了巨大的损失,倚靠巴塞罗那的港口和海上的输送,才没能在法兰克人的围攻中沦陷,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有所动摇了,因为海路送来一个消息,那位拉赫曼大君,可能永远也回不到西班牙了。

但对异教徒投降的下场,让他心怀无比警惕又无可奈何,这时,法兰克军队中来了神秘的使者,阿巴斯王朝派在法兰克王国的代表亚贺维,以共同的信仰和同胞之义做担保,给予阿里体面的投降待遇,并保全其亲族身家财富的安全。

于是这位长官打开了城市,然后法兰克人随即血洗了这座让他们付出过惨痛代价的城市,背信的行为亚贺维的担保变成一个笑话,阿里绝望的看着在血火里哀嚎的城市和子民,在法兰克军队冲入自己宅邸前,用堆积的柴薪将自己妻子儿女全家连同官邸里的财富付之一炬。

蔓延到全城的大火烧死了无数居民和正在抢劫的法兰克士兵,以至于剩下的人都不得不急忙掏出城市,大火烧了两天两夜才雨水中熄灭,很多天后空气中还是弥漫着油脂烤干的焦臭味。虽然教士们解释为这事上帝对异教徒的惩罚,但那种地狱一样的景象,萦绕在很多人心中,

接着异教徒的抵抗在南方的瓦伦西亚地区变得激烈起来,他们已经通过海路逃出来的幸存者,已经得知了巴塞罗那的下场,无论是穆斯林或是***徒,无论是商人你还是贵族,再没有多少侥幸的心理。

“我们的援军在哪里。。”

巴伦西亚的总督,亲自顶矢冒雨站在萨贡托城垒最高处,指挥着部下和居民们,抵抗着如'潮'水一般汹涌拍击翻卷上城头的法兰克军队,雨点般滚落的木石和不停飞'射'的弩炮,在大'潮'中拍打出朵朵血'色'的浪花。

来自巴伦西亚的第七名信使的尸体,正躺在瓜达尔基维河底。

位于安达卢西亚大平原上的首都科尔多瓦,正陷入一种莫名的紧张气氛中,关于拉赫曼哈里发和它的军队已经身死覆灭在遥远东方叙利亚的谣传,随着被送回的战旗和部分仪仗,象深渊暗流一半涌动在大街小巷。

留守的皇太子希沙姆和大臣们,被首都卫戍长官柏柏尔人萨姆基,围困在自己的宫殿中,这位拉赫曼时代硕果仅存的资深元勋和统帅,希望在哈里发无法之争的情况下,在宫廷监国会议中主张更多的权利和更高的地位,比如成为留守皇太子的保护人,并授予他总领前线军队的权利。

但因为宫廷卫士占据险要的坚拒,让这位长官的企图变成一种暂时的僵局。

城市中逐渐酝酿起来的阴谋和叛'乱',几乎是一触即发。街道中每天都可以看到暴死的尸体,

瓜达尔基维河畔的清真寺和教堂,聚集满了祈祷的人群,而面对首都的变故,无论在塞维利亚,还是格拉纳达,无论是穆尔西亚还是拉曼切,后倭马亚王朝的各大省份总督、王室直辖城市的长官们也无所适从,在相互串联或是各自为政中,浪费了宝贵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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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

遒羊日,吃羊进补,暖身入冬的日子,经营军属产业和屯庄的户曹,也随着宰羊过冬的节侯,一口气发行了几十万张羊肉票。于是许多地方都飘起了羊汤特有的香气。

坐在新学校的食堂里,喝着多种'药'材熬成热羊汤,我满意的点点头。我正在巡视新开办的拓殖学堂。

举办更多的拓殖学堂,当然都是为了经营外域疆土,才专门成了的对口教育机构。专门面向内部人口爆炸浪'潮'中成长起来的新生一代,通过军队的投入和补贴,让那些军眷人家可以以相对低廉的代价,将儿女送来接受一个普及型的基础教育,比如通文字,懂计算,能背诵基本教材,但是相对的,他们成年后必须接受军司的安排,到指定的地方去做事数年以偿之,更类似于大规模有组织的勤工俭学和学徒工制度。

随着安息北庭境内规格的抬升,各种自发的跟进行为已经是不可抑制,明眼人完全可以从朝廷在外域的架构和布局,猜测出其中的前景和商机。

比如随行台新增设官椎局,市蕃司、钱监,以及盐铁官、(矿)治司、官兑所及其相关的民间票号、飞钱庄,也随之在拔那汗到交河城的土地上冒了出来。虽然国人对边苦嫌恶,但是不妨碍他们谋财逐利的积极'性'。

当然头期抢占市场的,都是诸如军属互济会、合作社,以及大道社、大通行、南丰号、南平社之类,能够优先得到内幕消息的龙武军外围商团和渊源深厚的关系户,然后是那些朝中有所背景的商家大贾,最后才是剑南会馆、山南会馆、南平会馆之类,地域商人联合带动起来的自发跟风逐利行为。

对这个利好消息推波助澜的还有回纥的那位牟羽可汗。

这位可汗地位巩固后,就大力师法中原教化礼俗,大肆发展回纥北庭道商路,发民众广筑道路、馆驿、商栈、宿营地,严禁暴掠,还在草原上鼓励有限的农耕,于河畔水源多垦田地以足食本部,并请中原朝廷借给擅长营造之各'色'工匠,于沿途筑城为商旅中继,以便重现昔日天可汗大道的旧观。

关于这个问题,朝廷很是起了一番争执,是否有资胡或是技艺外流的风险,朝中割爱粉墨登场,恨死唱了一番大戏,最后还是宰相李泌。

大概意思就是说,游牧民族所凭,无非是居无定所来去如风的流动'性',让中原的征讨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但是他们一旦定居下来,习惯了安定的生活模式,就如狼被套上了项圈,变成拘束爱边境上只能在一定范围内对外咆哮的狗。

对外以宗蕃的身份,热心的派兵协助北庭讨伐更北之地,那些不够顺服的蛮部和林原人,以确保通往可萨的商道。

目前看来似乎形式一片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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