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浴血 乱战(2 / 2)

幻之盛唐 猫疲 4221 字 2022-09-04

“不吸出来会很难受的。。”

我赞叹道。

“看来我的孩子真有福气。。”

她已经满面通红,水汪汪的眼眸星离,娇'吟'在喉中说不出什么话语来。

好吧,看来我得用身体力行一番了。

“有西北路递报。”

掌书记杜佑站在门外,通报道:“有位僧人拿着魏长史的拜帖求见。”

我楞了下,才想起他应该是负有特殊的使命的僧人,这些我门下效力的佛门人士不少,但都是用其特长的,与本身的宗教信仰无关。

或曰文学出众,熟读经史,或是精通医理养生,或是精通梵语在内的多种语言,主持翻译域外著就典籍,比如少林出身武功高绝的寂护罗汉,既够近身护卫,又能冲锋陷阵。

又如扬州大明寺的鉴真大师和眉州的海通和尚。

前者通过在南海遍布道场和说法,将唐人的影响和风物,推行到南海哦各国,现在正在倭国接受供养。

后者带着他的弟子正在南平府弘扬佛法,作为武装征服和镇压之外的怀化手段,不遗余力的将那些桀骜不驯的蛮夷百姓,变成虔诚的佛徒。

千万不要小窥这些宗教和信仰的力量,越是蛮荒落后愚昧的地方,宗教和信仰的作用就越容易被放大,因为越愚昧越原始,就代表了越容易敬畏鬼神之类位置的事物,也被成熟的宗教洗脑,也就是所谓心灵纯洁'性'。

就好比中世纪盛产狂信徒和圣徒的基本是那些野蛮人后裔的欧洲诸侯列国,反而是拜占庭这些文明开化和教育程度高的地方,可以比较有理'性'的对待宗教问题。

至于像中国这种本土文化基础深厚的文明,无论什么宗教船里来也只能入乡随俗的改头换面,以适应环境需要。

这个僧人叫信宏,身份是瓜州大云寺的西域僧茹善的弟子。

但其实隶属于僧图司的秘密干员,僧图司虽然寄名在礼部词部下辖,但区别于本朝各道州县的僧官系统,其实是主管对外交涉刺探的礼科的一个下属机构,直接训练和间接掌握负有特殊使命的僧人大概有百多名,另有数百道上千名在外域活动,很有些名望的僧人接受过他们的津贴或是资助。

作为作为知情或不知情的代价,这些僧侣身边有些弟子和追随者,其实是大唐训练和差遣的眼线,专门通过佛教活动的掩护,刺探的外域番邦的情形。任务也不尽相同,有些只是普查'性'质的游历和风物民生情报的收集,有些属于追逐利益的商业范畴,按照地域分为东西南北四部,其中以西部最为重要,投入的人手和资源最多。

无他,因为僧图司其前身是针对吐蕃,而发展的僧人网络,后来干脆挑选一些心志坚韧,信念坚定,忠诚可靠的人,进行佛理的突击培训和熏陶,然后以推荐为名,派到某人的座下执行长期潜伏或者临时'性'任务。

吐蕃灭佛之后,无数寺院被拆毁,无数僧人和信徒遇难,甚至连那些试图庇护僧众的宗贵,都被攻破城堡和领地,几乎被连根拔起,原本通过摩柯衍那建立起来的情报网络,几乎彻底崩坏,但是还有一些残余的人从灭绝中幸存下来,在孜孜不倦的暗中奔走努力,恢复他们信仰薪火和与大唐联系的渠道。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负责西北路情报和敌国刺查的魏放进,不惜破坏情报系统运作的原则,直接将人弄到我这里来。

“伶俜寨已经陷没。。”

“吐蕃左部,正在围攻风林城……三天就火器告竭。”

抱罕城内的河西行台,依旧在有条不紊的发号施令

“兆南路,全是步军和骑猎。。吐蕃的马军至今没有出现。”

所谓骑猎就是那些游牧骑兵,攻坚是他们的弱势。

“且不急,吐蕃中路六部大军,只到了四部,除却被重创的前、右两部。。王帐部,和中部都没有动”

“吐蕃缺马,缺负载粮草的牲畜,除了斥侯和游哨,连那些藩骑都被收走坐骑,变成步军去攻坚。”

“我们还有多少只隼鹞和信鸽。”

“三百程的小隼六十七,五百程的鹞子二十三,八百程的信鸽一百一十一。”

“放一半出去。吐蕃人要拼命了。。我们也要全力以赴了。”

“王旗已经过了独山军。”

“登比绒布出现了。”

这个字眼顿时让气氛更加紧张起来,

吐蕃从当年的王玄策借兵之战,天竺得到了金属冶炼的工匠,又通过征服黎域的小国,得到了来自中亚地区制铁技术,与大唐的联姻又为吐蕃输入了汉地的成熟工艺,最终造就了吐蕃坚韧锋锐的兵甲。最出名的,便是吐蕃战剑和锁子甲,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们可以武装出一只披挂齐全的大军。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吐蕃的披甲重骑,吐蕃甲坚而弓软,因此为了弥补这个缺点他们发展出自己的高原骑兵,以肺活量和负重大,善于冲刺的高原马为坐骑,全身披挂的双层扎甲和锁甲,除了眼睛外都被遮蔽起来,连他们的马也是用皮革和铁片包裹起来,以抵御唐人步军犀利的弓弩,突击以长尖枪,近战以斧锤和大柄战剑,被称为“登比绒布”,同草原上的“'射'雕手”。

他们也是吐蕃王军中的精锐,与赞普近卫军“诺尔堪布昂素”,在吐蕃对外的征拓中最坚实的矛和盾,几乎是所向披靡。

一旦让他们在战场上构成一定规模,就是碾压'性'的摧枯拉朽,只凭连人带马冲击的巨大动能,就足以把任何一个完整的步兵队列前排撞飞后列打散,彻底搅'乱'阵形,然后尾随吐蕃步军的全面掩杀。

无论是曾经强横一时,人口兵马都在吐蕃之上的象雄,还是号称全民多善骑'射'的土谷浑,或是胜兵之国苏毗,都饮恨蹄下。

“佛祖庇护。。”

坐在残破的城垒废墟里,吐蕃人脱里押,正在检查身上的扎甲,这是无数精心锻造的小钢片,缀成的连膝全身甲,黎域工匠的手艺,相比普通王军的士兵的锁子甲,无论是防护还是坚韧都是上乘。

又在里头穿上一件缝着铁片的布甲,没想到还有重新拿起战剑的一天,他自嘲道,自从家族的堡寨被攻破,举族都成了俘虏和囚徒,女人们被那些宗贵分走,男人们带着伽在王属之地上游示,宣召马向的决心与手段。

由于攻打唐人的过程中,缺少大量合格的军将,来管控和编练那些数量众多的附族,于是他们这些战败者,被额外开释用家人做死保,让他们在前方冲杀一线,以自赎。

但这些谦虚延续下来的吐蕃宗贵家族,再怎么落魄,也是有经验的头领和将官出身。

于是他们被委派带上一小队的王军,到那些下种氏族和外藩杂部的联军中,充当督战的监军,,虽然他们都是被马向打败的政敌,但是站在吐蕃世敌面前,几乎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要么英勇的战死,要么跑回去被当作懦夫的榜样杀掉,要是侥幸取得胜利,然后就会被派到另一只部落去急需发挥他们的剩余价值,

尽管如此,曾经是十锐之一的登列家,目前就只剩下他在内几个男人,吐蕃人崇尚优胜劣汰,崇尚勇武斗争,对待被征服的敌人狠也更对自己也狠。虽然森严的阶级体系下,并不缺乏挑战者,但是失败和弱者一贯是不被同情。

但这次一直为调配各部所需军资而始终处于紧缺状态的大弗卢,却一反常态,给他们派来了全新的铠甲和刀剑,甚至还有一些颇为精壮的骏马。

多少让他嗅到不详的味道,特别是看到那面旗帜,和护送着旗帜的大队披甲骑士之后。

捉生军虞候梁龙飞,将一把炒面塞进嘴里,费力的嚼了几下,合着烧酒一起灌下去,眯着眼睛趴在山坡上草丛中。

当初建立童子营的第一批成员,也被称为幸运儿,因为他们是选入门槛最低的一批,后来随着童子应的扩大,,各'色'配备和制度的完善,变成名副其实的童子军,选入的条件和要求也逐渐提高。

而他们这批老人,经过关中游击、长安攻略,鏖战河北,登州事变,汴州攻防,邺城救援,安东经略、塞上追击同罗,直到八百里奔袭成都,一鼓作气攻灭南诏,长安惊变,静边平叛等一系列大事件的伤亡。

再加上成年后被逐渐淘汰到海南去发展,中途因为受伤或者其他原因另有任用的,或者干脆转仕他途的,留在军队至今的人不过一二。

童子军的第一名成员,除了那个捉生军中,让扎甲人和敌人同样闻风丧胆的鬼小杨,就是他了。他又被称为梁抱腿,因为他抱上打退的意外事件,才有了后的童子应的雏形。

与传统收养孤儿,以假子的名义充当近身护卫,亲军头目的俄做法不同,这些童子军的成员,成年后多被外放出去,从军队的最底层开始做。因为他们敢拚命,因为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从小受到又是军队管理和耳濡目染的军事素养的熏陶,只要能灵活把握机会,都有升迁的可能'性'。

作为他们最喜欢的奖励,就是到缔造者的府上去,充事防阁服役上一段时间,他因为有幸在那场惨烈的梁府守卫战中活下来,所以得到了这个梁氏的赐姓。

在他视野的下方,

底下是遮天蔽日的旗帜和长幡,代表苏毗本阵的八臂修罗斗战旗,代表象雄诸王的大鹏金翅旗,代表西羌第一强藩,黑种党项敦善王一脉的皂罗旗,悉补野本部的金日宝珠旗,每面旗帜上都又飘摇着数量不等的五彩旄尾,以数量的多寡,代表所在大小战斗系列的身份尊卑。

这些代表吐蕃重臣和宗族的旗帜,大片大片的横亘平原上,象是在大地打翻了颜料坛子,将其染的五颜六'色'的,在他们身后的地平线上,

还有那些附部的羊马旗,以及没有资格拥有旗帜和图腾,只能打着黑'色'小幡由庶人和佣奴组成的仗队,更是不计其数,

把武器和身牌藏好,披上臭烘烘的破烂羊皮袄子,在脸上抹两把牛粪,起身向搜索过来的吐蕃游骑,迎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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