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住在皇帝敕给的洛阳大邸云山临墅中,这也是战后洛阳城中,少数能够保存下来的少数大型建筑之一。
最早可以上溯到前朝的越国公杨素,隋亡后在占据洛阳的军阀王世充手中继续经营扩建,称为昭贤堂用以招揽士人,王世充覆灭后,此地被转赐给凌烟阁第一宗室赵郡王李孝恭,李孝恭后人没有什么出息,于是这座宅邸,被武则天当政时的破门宰相许敬宗所得,以天下珍玩充之,中宗复辟后后,此地多久被中宗,赏赐给新封昭容的上官婉儿,作为宫外邸。
为此,中宗皇帝派人糜费无数,挖地为池,堆土为山、穿池为沼,叠石为岩,穷极雕饰,常引大臣宴乐其中。此地亭台阁宇,园榭廊庑,风雅为洛阳第一家,上官婉儿与崔四兄弟等无数入幕之宾,狂欢作乐通宵达旦,给可怜的中宗皇帝戴上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
后来又辗转到开元从龙功臣,突厥血统的宰相刘幽求手中,他虽然没有常驻在这里,却将这里变成蓄养外室,幽会那些名媛贵'妇'的密所。后来洛阳沦陷,这里成为安禄山伪燕政权的头号大臣高尚的专邸,被改建来用做狂欢作乐聚宴众多伪朝大臣所在。
他常常将洛阳大内俘获的宫人,在宴会上做那暴'露'的艳舞之戏,然后让与会者当场自取自乐。
因此入住后,基本东西都是现成的,只要按照习惯改动添置一些就可以了,相比长安梁园的宏然大气又不失精巧,这里更多一些柔至奇秀的味道。想到这里,
我看了一眼正在笑语嫣嫣,和云容一起记述着词谱的林素昔,在这里并她没有什么异常的颜'色'。据说那位硕果仅存的四朝老臣钟绍京,见到她的那一刻就惊为天人,几乎以为看到上官婉儿的影子。
难以想象那是何等的倾容绝'色',让她的祖父冒出何等的勇气,才敢把玄宗命令赐死的罪臣,瞒天过海私昧下来,并生儿育女。
霸占着我的膝盖不肯放手的小丫头,已经长的有几分分量,反正我抱她柔软身体的罪恶感是越来越少,乌缎如瀑的发髻,直接顶到了我鼻稍,随着摇来晃去的小脑瓜子,逗的我鼻头和心头都一样痒痒的。
雍美典静的阿蛮,江雪凝霜一般的云容,丰韵绝尘的萧雪姿,文美清幽的林素昔,的苏夙,明艳可人的雨棠儿,藏在温言婉婉的初晴身后,是掩住半个身子的阿雯。
眉眼初长成些韵味的妹妹雨儿,大小姐玉坊手中抱着最小的瑶瑛,带着两个才蒙蒙学语的涛儿和宝儿,坐在下手。
她们环绕着我,静静的听我说一些草原上的奇闻异见,人物风情,说道惊险处,低低的惊'吟'起来,我突然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在和多年后,她们也是这样带着满堂儿孙,就这般的承欢膝下。
喝着热呼呼的蜂蜜雪芽,左揽右抱着萝莉和熟女,看着一张张娇颜如花的面容,随着我的绘声绘'色',一点点绽放开来,种种名为幸福和温情东西,悄无声息悠然而生,似乎世间追求,也不过于此。
“阿笑今晚是我的。谁都不准和我抢”
小丫头突然做惊人语,在一片女人迅速弥漫起来实质化的幽怨表情和尸餐素位的怨念中,她又故作老成勾勾下巴,扫了一圈道
“不准偷吃哦,我会让小白狼盯着这呢。”
话音未落,躺在躺下,百无聊赖,摇动着尾巴,象猫一样'舔'着爪子的小白狼,站起来呜呜两声。
在一片灼热的目光中,它也不由低哼几声,垂下尾巴夹紧后腿,赶紧跑开了,那是一种可以剥皮拔'毛'的怨念。
据说大内那些显赫不显赫的大小公公们,都已经惦记上了它,因说有传闻说,小白狼那突厥人的神兽,皮'毛'骨肉具有不可思议的奇效,拿一撮放在身上可以在沙场中拥有不可思议的好运气,而它的尘根更是神奇,生机极为强大,梁府靠它日进斗金轻易就,收入千万钱。
因此有上古流传的秘方说,此种生灵阴邪好银,无物不可'乱'之,只要将其切片阴干磨粉,合'药'服食了,可补阴阳残缺,连那些五根残缺多年的老阉也能枯木逢春,如新割韭菜一般重新勃发出生机来。
不过它最近似乎都对那些狗狗失去了兴趣,'迷'恋上跨种族之爱,整天屁颠颠的尾行在一只大班猫身后,这支猫也是异种,乃是来自昆仑奴的故乡,万里之外摩邻国的麝猫,如香樟儿一般,身有奇香,而斑纹美丽,因为是西来的物种,又是海舶来到中土的,特起了个贝儿的闺名,家里的女人都称西贝猫儿。
“请陛下收回成命。”
第二天早上,洛阳乾元殿外,我打着哈欠,大老远就听见大批整齐划一,象打了狗血一样的呼声。
“传开府仪同三司,内枢密事,参事府总纲,行宫都部署总宿卫使、三宫责捡大使,宗正左丞,。”
等唱名的内官,将这一大串头衔报完,里面也总算彻底安静下来。
跨剑履佩,满身的金鱼符、错金手刀、印绶、玉炔、珠带晃动叮当作响,在大殿之上显得尤为空旷,明明是黑压压的站满一群人,却让我生出处在静室的错觉。
在他们了然,泰定、惊异,疑虑,焦急、乃至惊恐,慌'乱'的各'色'表情中走过,由殿中监的内史,引导到武臣的头班行列,又向玉阶上偶了两级才立住。
金团宝扇拱卫的玉阶龙座上,皇帝小白满脸怒容,撑着额头,完整这些躬伏一地的臣子。
“容若,你来的正好。”
看来他是怒极了,连臣子的名讳都直接喊了出来。
“朕要剪除叛逆,杀一儆百。”
“。”
我还没开口,就见有好些人对视一样满脸决然的高声出列
“请陛下三思。”
我一眼看过去都是些新面孔,心中有些意外,这次皇帝又提拔了不少新人嘛。他们多是正当壮年,满脸的义正严词,象打鸣的公鸡一样梗着脖子,就差脑门上没写,“我是谏臣了”
另一个地方。
深宫大内,也正在召开专门招待女眷的忠爱会,一件件权贵之家捐献出来华美的器物,被气氛热络推高再拍卖出去,所得资财将作为后宫的恩泽,购买米粮布施给那些在这次洛阳兵火中遭难的的百姓家人。
不过在场大多数女人的话题,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那只狐狸精,她可是主动要求到那位府上的。”
“只怕今后要多事了。”
“大家都一样的根底,突然来这么一位。”
“这只金'毛'狐狸,听说是与于滇国的世子,有些牵扯不清的勾当,才被送到长安来的。”
另一个地方,话题的当事人,却被一个不速之客拦住
“为什么。”
绯服的男子满脸哀伤和不甘,几乎是在怒吼的在倾诉道
“为什么你要去做雍华府的女尚。难道你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声么。”
“这个女官不是那么好做的。”
“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不惜和家中翻脸,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啊。”
“你不应该是那种贪慕权势富贵的人啊。”
“还请您自重。”
反反复复最后只得到对方面无表情的这么一句话,男子重重的一拳打在宫墙,溅出触目心惊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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