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孤鸿海上来,池潢不敢顾(2 / 2)

幻之盛唐 猫疲 3627 字 2022-09-04

州城宋平,位于后世的越南河内附近,也是安南大都护治所所在,虽然在造船和吞吐量上,始终不及传统泉、广、明、扬四大口岸的规模,却是西物舶来中华的第一站。

直到北宋太宗太平兴国六年(公元981年),土人黎桓自立为安南王后,这些地方才脱离中国管辖。

“那在六学诸目之外,给安排个偏科的冷门吧。”

官学里也有一些对学习气氛要求不高的偏冷门课程分支,比如古物赏玩,金石雕刻、珍宝鉴定、古代绘画什么的,主要是给那些却不过情面,硬塞进来的宗室子弟混日子的地方,由宗正寺投资,场所也相对独立,以免影响了两学正常的学习氛围。

“是。”

“橙'色'警报。”

千里之外,

登州六月的海边,依旧是浪花飞扬,排岸激'荡',错'乱'的礁岩中喷吐出白'色'的沫子,星星点点打在身上,依旧是泌人的凉,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却出现了一座破破烂烂的小棚子,蛛网一样胡'乱'丢弃的破烂渔网和空空如也的干架子,看起来就和大多因为晒满渔获,而变得腥臭无比,赶海人的临时落脚点没有什么两样。

在这晴天漏风雨天漏水的破烂棚子里,却坐这一个五短的身材,方正正的脸膛的汉子,粗布的衣裳,却不能掩饰那种眉眼间的坚毅和果决。

他叫林深河,在遥远异国的家乡,他还有另一个名字。

“大河桑。”

一个沧桑沉厚的嗓门在破烂的门板后想起。

“黑岛君。”

他眼中爆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热忱,激动的看着儿时的玩伴。

是多少年没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了,自从被家主从村庄带走做侍童,又被送到天朝人的店铺做伙计,直到有一天随东家踏上东土的路程,他终于再次听到自己扶桑式的名字了

“现在应该叫您佑兵卫或者佑条大人了吧。”

儿时一起'尿''尿'玩泥巴的黑岛,因为生活环境的缘故,象大多数岛国人海女家庭的子弟,一样枯黑干搜,有些未老先衰的迹象。

“我现在也有自己的字了,。家主给我赐了骡夫的表字”

恨不得抱头痛哭一场,却有想起交付的任务。

“对,贞秀大人还在海外等我的回话呢。”

林深河,不大河佑兵卫,抹抹差点益出来的泪水,清清嗓子嗯了一声,点起了一盏气风灯,

人高的草丛中西西索索的陆续走出一些推车揽马的人来,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腰间鼓鼓掖着兵器,还有一些人空着手,蹲在草丛里,只'露'出小半个头身,却是满脸的凶狠,领头的却是个女子,年岁不大,梳着已嫁'妇'人的发髻,看起来很有些风尘的颜'色',

山东大妞特有的高高的胸,硬朗挺实的腰板,在海风里象桅杆一样的傲拔,站在这两人面前,甚至还要高过一头。

“董大姐。近来可好”

林深河堆出个笑容客气的说,又推了一把黑岛骡夫,用半生不熟的唐话结结巴巴的招呼起来。

这些人可不是善男信女,前身乃是海路上活动猖獗的私盐贩子,有时候也客串海匪,黑白通吃甚有能耐,又有本乡本土的渊源,战'乱'时,连强横一时的叛军也无暇理会他们,直到前些年才被官府的某些强力人士,也平海军下属团练的名义收编,现在与登州城那群剥皮洗髓的商人社团,也有类似业务指导的关系。

这位董大姐,本名哓哓,其实胆气胸魄一点都不小,打小就随着家里走海路吃咸水饭,更是前代盐枭老大的女儿,夫君范柱子乃是盐枭团体中另一员悍将,现在平海军登州巡海营的一名从八品下的校尉,也是各县团练的训导官,连那些县令,都要让上三分。

“个小婢养的林牙子,。和老娘哪来这么多弯弯话套子。”

董大姐老不耐烦的呵斥道。

“该。”

“那就开门见山,先看货把。”

林深河脸'色'一变,正经一板的说。

走到一辆小车前,掀开蒙布,是一捆捆扎好的横刀,虽然很有谢打磨和用旧的痕迹,但是刃口依旧锋锐,上面是被薄薄的油润的恰到好处。再掀开一辆顿被寒光晃花了眼儿,却是一版版装在套子的水磨枪尖和崭新的箭头,尖细的狼牙倒勾,让人看起来很受伤。

他从底下挑出一只箭头,在块铁板上划了划,又随机抽出一把横刀,用手对这刃口刮了刮,

点头道

“是正宗剑南钢口的行货。虽然是用过的,打磨之后依旧犀利”

礁石间才转出一只海划子,将几个沉重的小口袋子坠在地上,

袋子里倒出来的是大大小小的疙瘩金,还有粗铸的小银板子,沉甸甸的落在车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果子狸,你来。”

董大姐喝了声,走出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从拿出杆大秤,飞快的过秤称量。

“动作利索些,咋家的老范,差不多也要带人过来了,那些新来的官大人,可拖延没法太久。”

董大姐绉着眉头一边指挥,一边呵斥道

“别落下什么手尾,除非你想去咸水牢子里呆一段么,那先让老娘剁了你舌头好了。”

随着十几条海划子,满载着沉甸甸的货物和汗流浃背的船工,'荡'漾在波浪尖,慢慢消失在夕阳的余光中,林沈河还有些恍然。

“佑兵卫。”

留下来的黑岛凑到他面前,低声说

“真秀大人说了,只要能完成这最后交易,就把你妹妹小草接到中土来。”

然后他很的意的看见对方发自内心欣然若狂的表情,心中却在叹气,果然传闻不假啊。

林深河虽然是海女家庭出来,却是个不会水的异类,每次被他父亲提着后脚丢进海里的时候,只会得到一闪既逝的浪花,和一连串咕噜的泡沫,反而是他的妹妹小草,每次扮演了救护者的角'色',再加上小草随着年级渐大,却一次次拒绝了左邻右舍的说亲,于是一些奇怪的传闻,也从那个时候开始。

兄贵在那些本国的贵人中,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甚至家主也没有例外,可是。

突然他看到草丛整片的翻到,那些去而复还的盐枭,手中气急败坏的提着兵器,骂骂咧咧的直冲他而来,不由黑岛心胆欲裂。

这些没有信义的强人,难道还想反悔,他伸手就要去拔刀,却被林深河拉住就跑,噤声道。

“不对,快走。”

黑岛这才看清,

那些盐枭身上满是血迹,相互搀扶着还'插'着箭只的同伴,没命的跑过,领头的董大姐,一边用一种惨厉的声调骂骂咧咧

“南山贼。你这过河拆桥的混帐东西。老娘和你没完。”

一边抄这装有金银的袋子,象轻巧的豚鱼一样飞身扎进激'荡'的浪花中。还有几个想效法她的手下却没这种好运,

尾随而至咻咻的箭矢,想神出鬼没的毒蛇一般,在空中将他们串成肉串,象石头一样重重的栽在那些'乱'石嶙峋的礁岩上,撞出大片的血花,随机又被排空的白浪卷走。破破烂烂的尸体随波逐流而去。

随着尘土飞扬的震动声,一个高头大马的明光骑士飞身跃出草丛,身后紧随这一大票背箭执弓,身着背心甲的士兵。

领头的骑士一边高喊

“河东元帅帐下第四兵马使莱州粮院所,防前营战锋队,奉命缉私,。快快束手就擒。”

手中不停的把一个刚跳进水中的盐枭,钉死在礁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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