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户梁也在这里。“
念到我名字的那一刹那,我仿佛可以感受到一大片人的眼睛和下巴同时掉在地上,摔的此起彼伏的扑通做响。那个引荐我的龚长史,更是两眼一翻,捂着心口,扑通一声栽昏过去。
直到难以置信、惊慌失措之类的目光,纷纷十分明确的落在我身上,
刹那间,我周围人的表情仿佛见了鬼一样轰然炸了窝,如遇瘟疫的源头一般,迅速在我身边退开一个巨大的空白地带,那些人惊慌失措的相互拌踏推挤成一片,靠我近的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帽丢鞋落的,惟恐不能多生两条腿,好和我拉开更大的距离。我甚至闻到一股迅速弥漫的臭味。
只有我站在身后平时相熟,却又相对反映迟钝的寥寥几人,他们的表情中了石化,麻痹、虚弱之类负面效果。
刘友梅犹如上了发条一般,抽搐着脸,机械化的用手指指我再指指自己,再指指我;王襄则在哪里,从麻木的死命掐自己的脸,发展咬自己的手尤不觉得痛楚一般;展仲卿则如得了帕金森症,浑身抖个不停,对着我比划个不停。
相比之下,也就那位李酒鬼的表情,稍微正常一些,楞也是张大了嘴,喉咙咯咯半天,居然没能说出一句话来,我估计他来江陵以后,也没有这么动容过。让我心怀大慰哉。
说实话,我很不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特别是感觉到我的名声,可以产生令小儿止啼,人群失声之类的效果后。我正想说点什么场面话。
仿佛在印证他的话,轰的一声,青砖水磨的宫墙,突然在巨大外力下崩塌了一角,滚'荡'的烟尘中,走出一群人影,手中还拿着锤、斧、凿、棍等重家伙,等为首一人伤痕狰狞,轻轻一拱手。
“南八参见总府大人”
他既然出现,显然在持续的'骚''乱'和动'荡'中,他们也自发做出了相应的判断。对于出现的效果和时机,还算把握的不错。
李酒鬼眼神一亮
“难道,尊下就是那位左弓右枪,一骑当千三进三出数万河南叛军,人称当代赵子龙的河南第一义士,南八将军。”
这位李酒鬼果然很没心没肺的很有个'性',居然就这么套起路数来。
不过他的话,的确再次引起一阵哗然轰动。
“不敢当”南八相当客气的笑了笑,牵动了面上狰狞的伤疤,让那些人不禁'骚'动着又向外退了几步。
这下,永王和他臣下的脸,似乎都在集体抽风。
“好。好。好”
“儿臣,也。奉诰”作为几乎被遗忘的当事人,永王几乎晃了晃,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几个字。看着这一切,他的脸已经没有血'色',变成了墙壁一样的苍白。“父皇实在太抬爱臣下了”
“王上”许多人痛心疾首或者不甘心的大叫起来。
三天后,尘埃逐渐落定。
永王全家已经在成都水军的密切护送下,离开江陵北上奔赴蜀了。当然官面上说法是,太上老皇帝思念儿子,让他前去侍奉。
但意料中的内应,不是历史上三心两意的天宝武进士季广琛,而是西北半条枪浑惟明,所谓名将可不是那么好收的。
他不但将成都水军放入城中,还配合朝廷在永宁军中,召集所有大小头领,上演了一幕义臣救主,谁赞成水反对的好戏,当然答错问题的人,和历史上那些站错阵营倒霉鬼一样,都变成了长江里的浮尸。
而作为政变中的重要人物,他也将率领被彻底清洗过后的永宁军,进入江西支援平'乱'。而另一位重要角'色'刘王傅,将以江陵采访使身份,负责恢复地方的秩序。而窦昭则积累了升迁的资本,得到回到朝廷中的机会。
显然这个局,从永王离开长安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布置了,所有的演员,大部分的角'色',在几年前就基本注定好了,最后居然还把躲起来看热闹的我,也给绕进去,客串了一回兵临城下的重量级筹码。
失去了江陵这个基本的根据地和正统上的大义。
所谓的襄城王统领的军队,就和历史上一样,接到才刚刚包围了混'乱'中的襄阳,就在被宣布为叛逆,在争相逃亡中土崩瓦解,作为首犯的襄城王,在'乱'军中也下落不明,虽然这事情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是既然这位的下落,连老皇帝派的来特使,都兴趣乏乏,我自然不会去做这种越俎代庖的事情。
作为这里军衔和品级最高的人物,我还要负责善后的处理,永王拍拍屁股被送走了,但是他留下的一堆烂摊子,却要人来收拾。
因为各方势力介入,造成意料之外的混'乱',对永王残余势力的清理,进行的很不顺利,“李骠骑”和“鹘俊营”随着襄城王的失败,变成流寇逃进云梦水泽。
留在江陵的原羽林子弟出身的‘骁果营‘倒是最先投降的,而“选锋营”大部也在李酒鬼用自己的名声的保证下,放下了武器,接受看管和甄别。但“敢死建功营”的江湖亡命,在被军队腾出手来清理之前,就已经四下逃散到地方,变成治安的新隐患。
王府公开的武装力量,虽然已经被解除,但是永王其他潜在的暗势力,却没那么好解决,其中涉及到许多江湖黑道、绿林的势力,还参杂了大量其他势力派来的间谍和探子,甄别和追查起来格外麻烦。而且对一些地下势力来说,虽然靠山不存在,不代表他们就甘心于沉默中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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