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沙场烽火连胡月一(2 / 2)

幻之盛唐 猫疲 1955 字 2022-09-04

待到自己这个逆名出现在朝议上后,一些从贼旧事也被翻出来,由那些清流士望的说红道白,名声已然大坏,至少那些人代表的背后势力虽然价码开的很好,但表面上已经不太可能和这个罪臣站在一起了。

至少,眼前能到手的东西先抓紧再说,既然被绑在一起荣损相戚的,无论如何要把这位大人侍侯的满意了,他心中自下决定。

“郭令公真乃神人也”我看那些写的文词华美辞藻瑰丽的陈书自白,看的头昏,接到一封秘密塘报,不由醒神一振由衷发出大声感叹,这是一封来自河北的例行通报。

我虽然在长安里悠哉悠哉,但有关敌方的情侦刺探,就一日没有停止过,在河北有一个重量级盟友的好处就是,那些布置的伏子可以很有效率的把想知道的东西第一时间送过来,

现在河南、河北之地的中原官军不可谓不多,几乎是遍地烽烟,正副两节帅、四大拄臣,各拥重兵十数万到数万,还有众多响应朝廷,有那些防御使,刺史、太守、团练使们的自募兵马,从千人到万人不等。

但背景和渊源复杂,令出多门,以派系私嫌,见死不救,观望自保,乃至纵敌自肥是常有的事情。于是屡屡丧失破敌良机,致使局势败坏也屡见不鲜了,纵使有再多的忠臣义士,也经不起内斗的消耗,历史上那位守城专家的悲剧,不过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

当时河南被任命几位节度使、节度副使,各自有自己的背景和内援,再加上派系厉害关系,各有打算。结果在叛军第四次江南攻略的睢阳保卫战中,那位守城专家虽然屡败叛军,却始终不见任何支援,被'逼'的“人尽相食”,九死一生的派义士南八突围出来求援,

拥兵临淮的贺兰进明,驻守彭城的许叔冀、尚衡等都观望不肯发兵。时任河南节度副使贺兰进明理由是,害怕出兵后,同为河南节度使却是宰相房倌派系的的许叔冀,占了自己的根据地。

只有驻守真源的李贲援助战马百匹;宁陵不知名守将援助兵三千,但这些士兵由南八率领杀开敌围进到睢阳城后,只剩下一千多人了,结果当年十月睢阳被屠城。

据说那位守城专家坚守睢阳,与占优势的叛军前后进行了400余战,杀死敌将300人,士兵12万人。当时战斗进行得非常残酷,他督战时“大呼辄齿裂血面,嚼齿皆碎”,及“被围久,初杀马食,既尽,而及'妇'人老弱,凡食三万口。”睢阳血战是安史之'乱'时期最惨烈的战役。死守睢阳,有力地阻止了叛军的南下,江淮及江汉的保全对战争的最后胜利,赢得了丰厚的经济来源。

但实际上,他们的血肉却成就了别人的功名,叙功时那些见死不救的将领,多数因为击退叛军,保全江南有功而身晋高位,那些烈士只得到死后追封和一座祭庙。

当然在这个时空,他总算没那么狼狈,因为在再次杀败叛军杨朝宗部,斩将20人,杀敌一万余,并策反叛将李怀忠收复谯郡,而被加主客郎中,与那些守帅镇将们,有些并立的底气,当然这么下来,也不免被当成某方面背景的一党。

相比河南官军各自为战的守势,正在北境修养了一个冬天的朔方军动作更大。

这位不愧是史上名将,面对河北糜烂的情形,并没有与那些河北境内游'荡'肆虐的胡骑过多的纠缠,而用的是釜底抽薪的法子,一面继续通令各地守臣清野坚壁固守城塞,另一面从朔方军控制的边塞大举出击,以乌承、扑固怀恩、扑固、浑释之四大番将为先锋、东向反扫'荡'那些从逆附番的领地,

所谓的游牧民族,并不是真的就是不需要定居下来的时候,所谓冬天牛羊需要过冬地,春天牲畜也有蓄肥地,这些地点往往都是固定的,游牧骑兵虽然号称来去如风,但是其老弱部众,可是跑不快的,又有同样游牧民族出身的番将领路(乌承是乌罗护突厥人、扑固怀恩、扑固父子出身铁勒仆骨部,),几乎一抓就准,一路烧掠无数,狼烟四起直向东北迫去。

毕竟,这些胡人的根子还在草原上,来中原时间再久,所获再多,也终究要回去的,失去立身的根本,对这些游'荡'的胡人是灾难'性'的。

当然这么做,还有威慑契丹、奚夷、室韦、渤海那些东北附藩的意思,至少到目前为止,出现安禄山军中与朝廷作战的番军,主要还是出身河北羁縻州,和别部旁支的中小部落名义加入,而那些所谓契丹大八部联盟、五大室韦的那些酋首头领们,虽然暗中与安禄山有千丝万缕的干系,但表面上还在观望中。

让我惊讶的是,所谓的蛙跳战术在这个时代已经得到充分的运用,朔方军出云中绕道边境,千里奔袭河北大同,就是最好的前例。

而将运动战术运用的最出彩却是那位太原留守李光弼。

根据那些外派河北的见习士官们收集的战报,李光弼手下主要由的朔方骑兵和晋阳子弟军组成,相对郭子仪所部不多却相当精悍,以太原的根据地,常常穿'插'消失在敌军背后去,围弱而诱强援,再截击于半途,往往斩获不小。象史思明、蔡希德这些叛军资深宿将,楞被他调的晕头转向,神出鬼没拍的满地找牙,几次三番打的仅身逃还。

而作为主力的朔方节度使郭子仪,用兵大气磅然,手下都是多年跟随的老部下,马步番'射'军种齐全,而且都是清一'色'的西北精锐,相互娴熟而配合默契无间,动如雷霆,发如山倾,几乎无懈可击,以压倒一切之势,根本不给对手任何可乘之机,让人空有出奇制胜的智谋却没有用武之地。

两相配合,从北自南压迫叛军几无反手之力,若不是受限于漫长粮草补给之累,大大影响了大军持续作战和活动范围,早杀到洛阳城下去了。而在他们的交替压迫下,河北叛军不得不一面引入外胡抵抗收缩,一面又组织兵力拼命向南侵攻,形成现下中原腹地一个犬牙交错的奇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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