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南,大举穿'插'南下的贼军令狐'潮'、尹子奇部,再次碰上老对头。
史上的第二次睢阳保卫战如期爆发,那位守城专家得到足够的援助和名分后,显然更加从容和充裕,经过多日佯攻的疲老贼兵之计后,那位与将军南霁云、郎将雷万春等十多名将领各率五十名骑兵打开城门突然杀出,直冲叛军营地,来到主将尹子奇的战旗下,敌营顿时大'乱',杀敌将五十余人,杀十卒五千余人,连尹子奇都被'射'穿一目而仓皇奔逃。不过他本身的实力有限,却也无法再扩大什么战果。
随着他的逐渐知名,许多不在历史中道明的内情,也一一浮出水面。
在河南一路的官军守将中,这位身份卑微而功劳太大,已经引起不少人的嫉恨,当初果而执行兵法,杀了许多怯战畏逃的军将,不乏高品于他的存在,却也得罪了不少大世族,被官场和同僚们孤立,乃至他为部下将士请功,曾派遣使者就近向河北抗战的中坚力量之一的虢王李巨请求,给予空名的委任状以及赏赐物品,而虢王李巨只给了折冲都尉与果毅都尉的委任状三十通,没有给予赏赐的物品,也不给任何粮饷和军械。而史上肃宗曾下敕书任命他为河南节度副使,但没有人希望看到他晋升,赦书事实上被各种借口和理由拖沓,直到他死后也没有到达。
而他自宁陵引兵入睢阳,大小数百战之到到战死两年多间,除了一两只纯粹是为他精神所感的小部队赴援外,周围众多藩镇大员,防御使、太守们都是拥兵观望,就没有人给过他哪怕一只箭一个人的支援,甚至看他部下效用善战,还想方设法挖他的墙角。
这倒不是因为叛军与他这号有什么特别的深仇大恨,也不是因为叛军对他一个小小县官特别关照,放着众多有实力的官军不打,专门喜欢围攻他这块硬骨头,问题是他见义勇为检了别人眼中的烫手山芋睢阳所处的位置太重要了,正是好死不死的挡在叛军大举南下的路线上。
而随着战事的推延,天下忠义之士奋起抗争,叛军的生存空间被逐渐压缩,虽然屡有战胜,但是不可避免的兵源和士气,被大量的消耗,而河北的长期拉锯,已经让带有大量胡人习气,不懂经营地方,惯于以战养战的叛军,没有多少可以抓丁拉差,洗城掠财的余地,因为迫切需要更多的战利品和胜利来鼓舞和维持军队,相对完好的河南之,和富庶闻名的广大江南,俱是他们的重要目标。
而河南又不比河北,本无多少军镇,诸军都是地方牧守自募成军,可以说派系林立,世家大族的背景复杂,有些结团积弊之深,连中流名臣颜真卿都有些无可奈何。这些武装多数保乡护土作战意志有余,却不愿意用自己的子弟,为别人的安危拼命,对于睢阳之围,多少抱有点,希望通过别人之手消耗叛军的实力,再来检便宜的复杂心态。
然而正是因为这位守成专家以6800人拼死作战,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阻挡屡屡数万乃至十数万大军两年多时间,才确保了朝廷的财赋重地淮南、江南诸道没有受战火波及。
所以我派在那里的人,对于他的评价很高,什么“多智勇,军纪严,赏罚明,与众共甘苦”“兵识将意,将识士情,上下相习,人自为战而不'乱'”,显然治军用兵很有一套,手下三十六将,自死不去,自有其人格魅力,根据一点八卦,这号崇拜南朝名将陈庆之,和那支白衣渡江破胡无数,战无不克的白衣队。但在政治上显然还很幼稚,以为只要为国尽忠,将士拼命就可以了,因此不免把人开罪的狠了。相比之下他的同僚睢阳太守许远,却是练达老到的多,甚至愿意拜在我门下。不过,这才是我最看重的,这种无论是做救急的炮灰,或是大军在外,把后方叫给他一个人,都是很让人放心的。
当初他起兵时自称吴王兵马先锋使,实际那位权领江南道兵马事的吴王,正在蜀中避难,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因此打完雍丘保卫战时,还是个小县令,好在蜀中朝廷有人说项,已经下了诰书,赦暂代战死的贾贲权太守事,有了一些名分和权力,也不似历史中那般狼狈了。
后来又陆续接受了秘密的援助招兵买马稍壮其行,许远又得到指示投书于河北采访使颜真卿,景况才大为好转。
颜真卿虽然是个文臣出身临危受命总揽大局,却是一个知人善用喜欢提拔才竣的老大人,象同为河北中流四大名臣的北海节度使贺兰进明、颖川太守监河南游弈逐要招讨使来滇,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河南河北路都极有威望和号召力,于公心执论,他并不介意朝廷又多一个守战能臣。
而将来因为派系的党争缘故,与房倌派的党人许叔冀拥兵对峙,对睢阳见死不救的导致战死的贺兰进明,现在还在在河北当他的北海节度使,还不用我怎么'操'心。
河北路依旧是敌中有我,我中有敌,犬牙交错,亦是战事连绵,朝廷的大部分资源,都以收复长安为目标的投入关中战场。所以河北路发生的许多事情,被分去了许多注目。
随着反正的贼军大将刘正臣,逆袭范阳兵败,朔方节度使郭子仪,以部将李国臣、高升、魏楚玉、陈回光、朱元琮留镇地方外,所部大军主力业已经退望井径关,似乎是打算在云中过年了。根据战况评估,也不算意外。
毕竟千里大迂回作战的战果固然大,但风险也很大,失去了最初突然'性'后,仅凭收复来的那些残败的城池,难以供养十几万朔方军,官军又不比靠抢掠可以维持的叛军,反成了沉重的包袱。
(历史上到了战争后期,朝廷财政困难,没有足够能力的赏赐军队,开放官兵私掠之禁以鼓舞士气,抛弃了荣誉与传统的官军,作风已于叛军无异,甚至比叛军还凶狠,但此时的朔方军,还到没丢掉荣誉与传统的地步)。
再加上根据西北朝廷赦命,被新任节度副使李光弼分走的兵力,背后还有叛立摇摆不定,暗中与安禄山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北塞诸胡,在过冬粮草输送整备齐全之前,显然难以继续维持强力的攻势。
倒是没想到,朔方在临冬前,以李怀光、常谦光、浑碱三路轻骑齐出,对依附过安禄山柳城胡和阿思布突厥诸部落,突然发动了一次攻势,夺的数以千万的牛羊牲畜。
相比之下,中都太原留守李光弼,兵力少一些,景况要好很多,动作也大的很,乘河北空虚,以地道反袭大破久围太原,已经将士疲敝的安忠吉部,追斩百里后,却突然消失出现在西向的冯翊郡,梢事补给后,以前三十六番将之一的降将安思义为前驱,以一支朔方铁骑为奇兵,奔走转战河北河内十数州郡,各地的义军,有纷纷响应的,甚至一度袭扰至洛阳城下,其中支轻骑沿洛水合兵里应外合,袭取兴洛仓、龙门仓等,连焚烧叛军三大粮储之地。导致河间、鹿泽、唐兴等多路叛军过冬粮草不继,不得不停止对围攻,转向当地就食,
其中叛军大将田乾真率兵围攻安邑。正逢留守陕郡的叛军将领杨务钦暗中图谋归顺朝廷,密使到达陈玄礼的北路河西军,遂委马遂的族弟,新任河东太守马承光领兵接应,与杨务钦里应外合杀了城中不同意归顺的诸将,附近的田乾真闻讯,自解安邑之围而退走。
郭子仪陈兵东径口,遥胁幽北,乃至叛军河北主力方平了刘正臣之'乱',却不敢轻离范阳、常山,而安禄山另一大的主力集团证西行营,却困在关中受西北大军围攻中,就算是潼关留守的所部,却要保证关中后援不得轻动,南下的人马却受挫,就算要强令回师,也反应不及,使叛军得通关中,北要守范阳,西要救长安,安禄山的骨干部队分散各地,不得不拉开一条很长的战线,以史思明等为救火队,奔命千里,其赖为骨干的精卒劲骑,再怎么强悍勇猛,也经不起这般折腾,不逾年而已经开始出现疲弊的情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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