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没用水化开前,是极坚硬的,为了便于携走,是用谷物米麦加上些许肉菜反复捣浆锻压成的甚小的体积,别看这小小巴掌一快的,可以煮成一锅的,当初大人要求的,这东西能够让人吃饱,其次是大量生产的便宜。这个口味嘛。就顾不上了,实在无间闲,还可在马背上敲下一小片合水咽了,也能管上一顿”。
“在看看这个”又使人搬下一个小坛子,见得随行人中有'露'出不以为然的。
“这可不是寻常的器物,这唤做罐头,以胶腊封口的,不管是汤水鲜货,放上一年半载的还照样能用的,除了易碎的陶罐,还有轻巧一些的竹罐贮的,但是制出来的价钱反要贵一些的”。
“这里头有炮制好的生菜果疏,鱼肉汤酱猪油烧酒,。都是佐味调治好的,专为长久奔战或是无法立灶火食计,还有时应急用的'药'物”
“这是枪弩,与上次配给的踏张弩不同的是,加了抵肩的后托,和把柄,上弦也改成手拉杠的小轮,上面的望山,也改成可以活动的准星,专以狙杀之用的”
“还有新式陌刀。”
“还有这些厢式的车弩。不过这些东西初上战阵,'毛'病也不少,虽然可以马拉了就跑,随马军长途转进后,颠簸的大半都要重新调校,方可正常使用。一些精密构件,日常还要匠士拆解小心维护着”
看着手下兴高采烈的查点翻看那些物资,罗先却叹了口气,苦笑着对解思道:“说罢,大人需要属下做些什么”
那位大人虽然一贯对前方将士很大方,但从不做无益之事的。依他的某句名言“要想马儿不吃草又想跑的好断然不行的,但是吃足了的马,也要拼命的驱策,才有益身心健康”这次的输送,怕是打算不会小的。
“不仅仅是你们,还有我,将来还有其他人。军上说了,老鼠既然已从洞里出来了,需要有人帮助他们走的更远些”
解思望做罗先消瘦坚毅的面孔,心中有些歉意的,他多年的行伍生涯,养成他令行禁止自律甚严的'性'子,虽然对方可能猜测到一些,但还是不能再说的更多了。
作为朝廷的光复大业,其中的取舍得失,自有身在其位的大人们主张,作为一个行令如山的军将本分,他亦尽量不愿去多想的。
在这月半间,龙武军的主力已经大半顶着民夫的身份轮换到前线,
剩下的那些营帐里依旧是人声鼎沸,开伙升帐,'操'练不息,只是换成附属各营团练、义勇层层抽调上来的人,以预备队为名,顶着原来的号服在继续活动,“要想骗过敌人,必先能骗过自己人”
方才知那位大人的先见之明。新军甫练,每营都建立了相应的影子部队,多少百一十人,平日合与正军无异,以副职佐理正官,但是有需要时拉出来,就是一只新建制的骨架了。
趋向不明的人马还几支,自己不过是其中的一路。一路偃旗息鼓的乃至到武关时依旧的做普通粮运装直接乘夜过关,是以取了出其不意的胜势。
不过这贼军吃够了苦头后,也足够小心了,长途快骑追缴之外,尚还跟进了只老练的步军为应援压阵的,若非有些出其不意破阵的手段,差点儿就功亏一篑了。
两位主官帐中计议。
两下军将中有不少同是西行路上的旧识,攀谈叙旧的。
“老解怎么放下马军'操'演的差事,亲自出来了”
“看情形,真都交付那个姓尚的降将”
“不要多言,我们是军人,令行禁止就好,尚可孤既然投正我军,又有些真本事,就当自己的袍泽一般看待,不要再有这般的非言了,难道大人敢用他,我们就没有平常相待的心胸么。”
正在说话间,一票人马回来复命,才看清这只称做风字营的人马标配,皆是清一'色'的银纹铁织的轻甲,鞍上备一只短钩枪,一具黝黑的快弩和两只已经'射'空的矢壶,腰跨银边细刀,往复的冲撞斩杀,居然没有上面挂多少污迹,沉甸甸的索钩具囊绑在鞍后。虽然人人撕杀熏撩的血迹班驳,却说不出的英武爽利。
领头一员面'色'冷然年轻小将,双刀披挂身后跨了一张造型殊异的大弓,不由使人多看了几眼。
“那是武举制科箭术第一的全承泰把”
“正是,如今任军中'射'生别将,领了一班同样品好箭艺的,最善于'乱'军中飞'射'头目“
”应援合村之围,便是他一力连'射'翻伏围的贼军三名校尉一个领军,至其大'乱',才让被困的一部弟兄冲杀一条血路,接应了出来”
“那只大弓应该是军器监的特品,武关夺战,大人特命赏赐的钢臂铁弦弓,用了省力的机构,可以拉出十石之力,远'射'及千步”
渭水上刮来关中平原的朔风,涤'荡'了战场袅袅的残烟余烬,卷散到空中,一下直将众人各样的心思带远方,那个长安所在的方向。
【文字首发138看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