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建,见过大人”有些恬淡飘逸的男子轻道。
“钱伯伦,钱起”这是个有些腼腆的年轻人,见我的态度,有些受宠若惊,轻轻点头。
“独孤齐,河南人,字至之,天宝十三年进士甲等”却还是未授职的待身”。有些敦实的青年冲我拘谨的一笑。
“鲍防,字子慎,天宝十二年杨儇榜进士,襄阳人也”。
“皇甫曾,字孝常,安定人。王讵摩(王唯)之门下高足”
我心中一动,问道“我部左郎将皇甫皋,你怎样称呼”
他谦逊的笑笑说“那是舍下从弟六郎。”,我靠这世界还真小啊。
唯一一个白身“戴叔伦字幼公,润州金坛人士,师从当代大儒萧颖士,为萧颖士门人之冠。”,刚及弱冠的青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很不好意思的朝我笑了笑。好象,还是日后小白的代宗时代大历十才子之一啊。
还真是。人才济济啊。以至我很有想抱棵大树,狂笑出来的冲动。
赚到了,赚大了,刘长卿、常建、韦应物、钱起,都是我全唐诗里读到的卓有成就的人物,虽然因为他们同时代的前后还有王贺李杜等这两些巨匠,将他们的光芒掩盖了不少。特别是那刘长卿的《刘随州文集》,被称做一代里程碑,时称五言长城的人物。
近来真是连中大奖,将来要是把李杜也弄到麾下谋划计议,那我不是不想名垂千古也不行了,想想唐诗说起这个时代的那些名人大家的经历时,都会中反复提我的名字,那让人做梦都想笑出来的,不知道派去庐山的人怎么样了,实在不行先绑架他的妻子儿女。
我且按奈心中的激动。做不动行'色'道:
“诸位都是饱学文章之士日后当多得仰仗了”齐声道不敢当,年轻的几个还难得的脸微红了红,却是亲近了许多。
座下奉茶说话,逐一问候,还指点出几位得意之做,品评一二,倒也相当中肯,却使他们惊叹之余也心中凛然,这位大人果然高深莫测,文学造诣却也不凡,外传的多是谬误了。和我欣赏的高、严、岑、杜那及位也多是旧识,谈论起来如数家珍,又越发的亲切了几分。
我倒是熟悉他们的作品和意境,连后人的评价和感悟,又有刻意逢迎的意思,一时说的热切,倒忘了时间,眼见响午的,有人肚子显然缺少油水,咕噜了出来,却是相视而笑,我倒不介意失礼,早备好了家宴,当下留下用饭,这些家伙好象很久没吃过象样的,虽然还顾着吃相,但那动作却是迅捷的狠吃海吃的,我和笑咪咪的薛景仙谈笑风生左右言他,故意不去看他们,还悄悄的嘱咐加送些菜'色'、汤饼上来。
知道我亲手做的菜,这些家伙又是一顿感动的,特别是薛景仙巧妙的引义话头,暗示这只有皇帝和那位才有资格享用的之后,虽然有些意外,却已经是兄长弟短的没那么见外了。
饭饱酒足的,奉上清茶和牙签。“大人的起居,还真是清检啊”,熟落了之后,那刘长卿老先生,才很有些感叹的说。
显然是对的这室内相当的陈简,完全比不上这宅子外表的宏华堂皇大气,有些惊讶。(因为值钱一点的陈设,都被我卖了,反正我军中这些都是三五大粗的人物,没有什么欣赏水平,什么山水花鸟字画摆着,说不定哪天就就变成了手纸了,那盆景,说不定拿天就被'尿'死了。还是真金白银来的实在,加上我收买经营生意,摊子铺的太大,许多前期投入还没开始收益,周转正有些问题。还以入股为名,向部下筹借了不少,若不是没人要,连门上那些看似包金地方,我都想刮下来卖掉。)
“连使唤的人都省俭了”(那是因为我生意做的太大,都派出去了)
“我初不过一武夫,蒙哥舒元帅拔起于士伍,陛下赏识就此高位,已是不胜惶恐的,现在也是一人吃好穿暖的,全家就安逸的,那要有什么耗费,又还要奢求什么”我半真半假的托词道。
“我也劝过大人多回了,大人好歹为朝廷一方重臣,着起码的排场和门面。”薛景仙自然心领神会,也圆着我的话头淡淡帮腔道,不由这几位清望感叹不一。
我心中嘿嘿窃笑,却念起那首陋室铭,“俗话说的好,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再深,有龙才灵,斯是陋室,唯吾德馨。
“谈笑有鸿儒,往来多白丁”
我已经可以确定刘禹锡同学,此时还没生出来,就放心的剽窃了,当然,在作者的叔叔辈面前剽窃尚未出世的作品,然后再被他们引为惊叹的,那也是感觉良好的。
通过清风明月的干系我已经知道,他们能够站在这里,还和我有些间接的干系,说是那叛贼袭取长安,发现空城无备,而偌大的一个长安城要占领起来,却是兵力不足的,更别说封锁了,只顾抢占宫城去了,后来续有贼兵到来,却也相继四散大掠,待到崔佑乾重新收拢起来,禁闭九门,查点户口,这前后的耽搁,竟让好些人逃了出来,最惨的就是那皇甫曾的老师王唯王吉摩,运气不好成了叛贼名单上指名道信务必捉拿的人物,七老八十的跑到奉天县,又被贼军逮了回去。倒是他们这些品职不怎么重要的,得以成功出走。
因此最高的也不过七品小官,他们逃出来后,都是投奔故友房倌关系,且的安身,但运气很不好的房倌奉旨北上,却还没来得及为这些人安置职位。因此官场最是现实的,现在投奔者日多,品高他们的多的是,便没人顾的上他们这些微品小官了,有些无出着落了。
而我现在也掌握了不少资源,在困难落魄的时候礼待厚结之,衣食用度居所逐一关照之。虽然没有周公那号三哺三掬发待以礼贤下士的境界,除非是天'性'凉薄或者是天生的白眼狼,只要是人之常情,都不怕他们不感怀归心的。
而且以这些人的将来和预期,未必不能成为我意想不到的臂助和援力,只需要在最困难的时候少量的投入,就是一批很有增值潜力的投资。显然大多数人的境况很是不好,也是如此厚待觉得过意不去,因此,留下招待过晚饭后,我又客气的顺便请他们在我帐下领个参军事或是公主府中参事的头衔,暂且帮忙一二,多数也没怎么推脱,连那最矜持的刘长卿犹豫一下,也就答应了。
除了我关注的那几位,其他独孤及、尚唯伯什么的属于附属的奖励,也是相知相熟的同年近交什么的,将来也不是全无用处。我看重的其所代表的人脉和清望,而众所周知,我的字写的如蟹爬狗啃的,如果有些名人为我记室、书办,然后著述立传的,也不枉此生了。
反正我辖下两府三军可以自行委命的职事有的是,依我的位置,长史司马以下可以自行委决的,这参军事属于虚职,名为主官参赞计,随需要而设,数目不定的,但可以领一份不错的薪饷。而作为公主的参事,可以比同正八品下的待遇,也不算比原来的身份差到那里去,除了韦应物还补了个虞侯军执戟郎外,我倒也没指望他们真的马上就给我做些什么。
这样品格刚直的人,直接要人家做事,未免有挟恩图报的以为,反落了下乘,这样助着他们,一来不容易招人忌讳和口实,二来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依其品'性',将来还怕不记你的好处吗。而且这样的人,说好听多少有些风骨,说白了就有点死要面子的情节,无功不受禄的,所以还要给个差事,起码心理上觉得是自食其力的味道。
待到将来在慢慢适应了身份,再按照其特点和专长,分担一些事情,也是不用急的。
随后我知道他们囊中羞涩的,又以聘约为名,厚赠一笔呈仪修束,邀约几位饱学之士,分别签了小丫头的公主府上内丞、西席、从事聘书,拿了这些名人的卖身契,看的我真的是很有成就感的,睡觉都会裂嘴笑的。
想了想,最后留下几位年长的,说道“文房诸君,有兴趣著书立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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