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我正在窗下绘一张傲立群芳,工笔绘出的一大朵正红色重瓣童子面一枝独秀,傲立于群芳之上,颜色却只用了粉、黄、白、玫红几色,显出那正红的艳丽无双来。
素心站在一边为我研磨,微笑道:“娘子的画真好,赶上宫中画师画的了。”她歪了头:“不过我看宫里的画大多有诗句来配,娘子不如请皇上提一句?”
我没有说话,何须沈羲遥题诗,径自取过一直细羊毫,在画纸一侧写上“似有浓妆出绛纱,行光一道映朝霞。”的诗句,那簪花小楷虽荒废了许久,但写起来却并不生疏。
细细吹干,我看着这张画,自己也满意地点了点头,朝素心笑道:“你觉得如何?”
素心称赞道:“我虽不识字,但娘子这笔字却极好,看起来清秀中不失大气端庄。”
我不知为何这日心情十分好,当下便道:“若喜欢,就送你了。”
素心满眼惊讶:“娘子说真的?”
我将画纸一推:“骗你做什么。不过得你出宫后找人装裱了才能放的久。”我叹一口气,兴致突然泄下来:“只是,不知何时你才能出宫去啊。”
素心微微低了头道:“素心不想这些,能在娘子身边伺候,也是素心的福气了。”
我看着那朵童子面,花朵艳而不妖,柔而不弱,华而不俗,声音坚定如铁:“放心,你不会等太久。”
素心还未接话,只见张德海一脸喜气走进来,神色间颇恭敬。
“娘娘,”他一改往昔称呼,满面笑容道:“皇上有旨,请娘娘即刻收拾行装,随老奴上蓬岛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