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痛疼的巨浪排山倒海地涌來,冲击着南宫明月脆弱的心脏,人为的救治变成了更猛烈的伤害,痛疼的浪涛吞沒了他。
啊……你们好狠……我也是人……
南宫明月失望极了,你们不要在假惺惺地救治我吧,这样的摧残,还不如一下子杀死我,也许那样更痛快一些?
南宫明月疼痛难忍,昏过去了。
夏统领始终冷眼看着,对南宫明月并不同情,因为他对南宫明月的身份嗤之以鼻,不齿一笑。
是的,自从來到西厥国,南宫明月的身份变化多端、何其可笑:
从一个卑微如蚂蚁的小质子,到一个卑贱使唤的王府家奴,再到一个失去人格性别、只是充当一个容器的男宠,最后是间谍疑犯的挂名男妃。
从始至终,南宫明月都是委委屈屈、畏畏缩缩的形象,挨打受罪,爬不起來,哪里有一丝一毫的能站得直、坐得正的男人尊严?
红尘中,弱肉强食,当一个弱者,面临重重磨难的时候,处于孤立无援的时候,很少会有人同情的,沒有乘机落井下石,已经是不错了。
两名侍卫看见南宫明月昏过去了,也不以为意,草草地为他包扎了一下胳膊。
夏统领从药包袱里拿出一瓶药水,递给两名侍卫,说道:“这是伤药,给他喝下去。”
两名侍卫接过药水,一人把南宫明月翻过身子扶他坐了起來,另一人手持药水捏开他的嘴巴,想给他往里面灌。
南宫明月处于昏迷中,牙关紧咬,拒绝喝药,在他的潜意识已经不接受这次的被救治了,失望的心情:越救治、受的伤害越厉害,不如不救,我不需要你们假慈悲,与其装模做样地救,不如堂堂正正地让我去死。
一名侍卫有点起急了,妈的,老子伺候你喝药,还装什么蒜?不喝是吧?老子有办法叫你喝。
侍卫伸手掐住南宫明月的脖子,掐得死死的。
昏迷中,南宫明月的一丝浅意识犹在,甚至有几分期待:掐死我吧,终于可以解脱了吗?你们这些禽兽,我到了阴间,也鄙视你们。
侍卫并不敢当真把南宫明月杀死,沒招儿了,只得求助:“夏大人怎么办?他不喝。”
夏统领知道南宫明月最害怕的是什么,知道用他最害怕的东西來对付他,最灵验有效,于是,靠近南宫明月的耳朵,发音清楚地说:
“南宫明月,快点喝药,如果你不喝药,就这样死了的话,你会被当做一名奸细,剥光衣服挂在城门,至少示众十天,那样会很沒面子,你觉得能接受吗?”
南宫明月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一滴眼泪滚落了下來。是的,我就算死,也不能给南宫王朝丢人。
夏统领看见南宫明月渐渐地苏醒,示意两名侍卫给他喝药。
两名侍卫像饿狼一般地凶狠,不容喘息,胡乱就往南宫明月嘴里、鼻子里灌下去,洒了一身的药水,呛得他猛烈地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