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二郎见状,立即牵着雅姐儿回了屋内。
钱管事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毕竟在贵人手下办事,没那点本事,也干不到管事的职务。
可不知为何,眼前这明明只是个猎户的乡野村夫,只不过看着自己而已,给他的威压感竟然比贵人身旁那两个侍卫还要强烈!
钱管事压下心底对这一家子的惊讶,上前道:“这位郎君竟认得我?我确实乃青阳绣庄的钱管事,此番前来,是遵循我家主子之命,来寻绣娘姜氏。”
猎户翻动手腕,拿起一旁挂在墙上的斧子擦拭泛着冷光的锋刃。
“所为何事?”
钱管事见他豪不惊慌或意外之相,心中猜想:这女娘归家来,定是把一切都与家中之人说了吧?
于是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我家主子说,姜绣娘事后走的匆忙,连主家的问话也未曾答一句,不知是家中出了紧急之事还是……于前两日绣庄中发生之事上,女娘此身并非那么清白?”
猎户手中斧头向前一掷,‘噌’的一声嗡响,斧头稳稳落在劈柴的桩子上,并稳稳插住。
钱管事双腿一软,讪讪笑道:“这位郎君,姜女娘她确实不太像话。那日的事牵扯到她,本就不清不楚,怎能不告而别呢?”
猎户冷笑:“所以,你是来拿她回去问话的?你家主子,你家主子是你的主子,可不是她的!”
猎户的冷怼含着怒意戾气,钱管事的笑僵在脸上。
僵持片刻后,钱管事只觉背上已汗涔涔的。
他不想再待在此处,连忙道:“反正我家主子之意,请姜女娘尽快回去问话。否、否则,主子便要派人去官府,将绣庄之事详尽调查了。”
钱管事根本不敢看这猎户此刻神情,紧接着又好心道:“这位郎君,只不过问话而已,我家主子并无恶意。”
“还是让姜女娘快些回去一趟,说清楚的好。”
“要不然,真去了县郡的官府,姜女娘劳烦不说,还有些说不清了……”
说完,钱管事脚底像抹了油似得,连忙转身就跑了。
猎户捏紧了拳,盯着钱管事离开的背影,神色阴郁,冰冷狠戾。
姜晚澄这一觉睡到了半夜。
等她扶着沉重的头醒来时,雅姐儿早在一旁趴着呼呼大睡了。
姜晚澄起身披上外衫,开门被冷风吹得缩紧了脖子。
她连忙出门并转身将门掩上,然后向灶房摸去。
灶房里,姜晚澄掌着灯来到锅灶面前,本想给自己弄些吃的,却没想揭开锅盖不仅看到一碗干呼呼的红薯粥,还看到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姜晚澄端起闻了下,觉得不像之前喝得腿伤的药呀?
“醒酒汤。”
身后突然传来声响,姜晚澄吓得手腕一抖,险些将整碗药都泼了出去。
她回头看向猎户,白着脸:“我吵着大郎君了?”
猎户反而盯着她道:“我吓着女娘了。”
姜晚澄心有余悸道:“大郎君下次莫要再冷不丁的出声了,确实吓人。”
见她似已完恢复了清醒,猎户走了进来。
“女娘可还记得自己如何回家的?”
姜晚澄回想了片刻,随之浑身一僵。
零星碎片,虽记得不,但她隐约好像……捏了温二郎的脸?
又好像,与猎户在田野间拉拉扯扯了?
姜晚澄又甩了甩头,记得越来越多,甚至记起他将她扛在了肩背上!!
姜晚澄连看都不敢再看猎户一眼,转身就把醒酒汤给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