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再三叮嘱丽娜,回去无论如何都要躺下好好休息一下,大不了让启立他们送来。
丽娜微笑着说:“你是不是想让赵小宣给你送菜来呀?”
我摇摇头。
丽娜转身离去,嘴里还在说着:“你老是这样,让人担心。”
走到病床门口她又转身说:“我爱你。”
说完就走了。
女人心,果然如同海底针,叫人捉摸不透。包丽娜最后说的三句话,似乎彼此之间毫无关联,没有一点逻辑性。然而,人生许多时候本来就生活在无逻辑的状态下,隐约之中,一切又都是有逻辑的。
比如我四次头痛愈演愈烈,也许有着不为我知的内在联系。只是现在,我只能安慰自己说,听天由命吧。
重生之路,怕是远比我想象中的要艰难得多。
第三天,我再也忍不住了。期间医生和护士来了一拨又一拨,来了又说不出什么话,跟演哑剧似的。那个冷若冰霜的护士后来又出现过两次,只是量体温,别的什么也不做。
当然我也搞清楚了我所在的病房,是当地当时最好的医院中最好的病房。而这个病房是属于脑外科的。
脑外科,听起来似乎有些可怕,然而我真的感觉自己没有重病的迹象,连感觉的迹象都没有,却莫名其妙地住在这儿一住就是三天。
包丽娜说:“再等等吧,明天检查结果就出来了,到时候医生会开药的,我们就马上回家好不好?”
我笑道:“医院就是这样,明明没事也让你住着,东检查西检查的。对了,这个病房条件那么好,肯定很贵吧,恐怕是贵族病房了。”
包丽娜说:“不是贵族病房,是干部病房。”
“啊?”
“是曾总帮我们搞到的呀,我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
“曾永善,他怎么知道我------”
“你那天昏迷之后我真是吓死了呀,那时候没了主意,想来想去就想起要打120,然后就跑到楼下去找公用电话。我一边跑一边就想喊救命呢。刚跑到楼下,才听到有人在叫我,我一看是曾永善坐在车里,就叫他帮着我把你抬了下来。要不然,我真是没办法呢。”
包丽娜说到这儿,还显出惊魂未定的模样,末了她又说:“昨晚我急得疯了一样,什么都没带,钱也没拿,到了医院是曾永善付的钱呢。”
“嗯,”我说,“永善这名字取得真好。”
丽娜又说:“是呐,曾大哥真好人呢。还有,明天郭明他们也要来看你。还有------”
“还有?”
“嗯,我听小李说,那个叫陈红的广播台记者又要采访你了,昨天打电话到公司里,小李说你病了住院了,不能接受采访了。昨天我都忘记跟你说这事了,应该不重要吧?”
“陈红?”我疑惑地问,“我早就不是杭大的学生了,还采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