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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宣布要大吃一餐,我马上让小王给香格里拉打电话订位了,那个时代吃个西餐可不容易,即使现在预约,也未必会有位子。
随后我又跟包丽娜说:“丽娜,明天你就陪我去元通汽车广场买车吧,你瞧咱们公司那么多人出去搞活动,没车真不方便呢。”
丽娜点点头说:“对的,公司是需要一辆车,而且你又那么喜欢车。今年我们公司的收益还挺好的,嗯,这样,允许你买一辆10万以内的面包车,哈哈,这下你可满意了?”
我哼了一声,佯怒道:“旭扬的面子可被这面包车丢光喽。”
当天我们幸运地在香格里拉订到了两桌八个座位。说它两桌,是因为吃西餐通常是四人一个独立的桌子,我说把两个桌子并起来不就得了,包丽娜则斥责我太没品位了,吃西餐要讲究情调,哪里能并桌子。
这顿加勒比风情的西餐总共吃掉了一千二,在当时已经算是超级奢华的大餐了,席间只有赵小宣还是不死不活的样子,其它人都兴致极高,风卷残云地饕餮之际,言笑风生。
我同样也是兴致高涨,所以叫了一瓶当时比较少见的甘蔗酒,清甜的滋味中带着一丝微辣,感觉很舒畅。记得后世的我也喝过这样的甘蔗酒,只是在21世纪,这酒也不太为人所知而已。
这瓶酒基本上是由我和包丽娜两个喝掉的,陈启立只喝了一点,而小李和小袁则各叫了一瓶克罗娜啤酒,想想这个物资相对于21世纪仍属匮乏的时代,卖洋酒说不准就能赚大钱了。我一边品酒一边就已经在想着啥时候开它个酒行,想喝多少就多少,又能赚钱又能解了口腹之欲,岂不很爽?
我望着灯下脸颊微红娇艳如花的包丽娜,再看看那些开心快活的同事,突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如果说前两年我还在抱怨由于重生之后,历史足迹的突然改变,以及“物是人非”的变迁,使我很难恢复到正常的人生轨道中,使我难以按照过去曾经走过的路走向2009年的话,那么现在的我,突然觉得就这样换一种活法,平安地到达2009年也不错。过去的记忆虽然依然值得我留恋,虽然也会让我感到伤怀,但至少,现下的我还拥有包丽娜,拥有这家小公司,拥有四套没成烂尾楼的房子,拥有领先于这个时代至少十年的眼光。就当过去的那个我已经死了吧,人也不能老活在记忆里。
“已经足够了。”我对自己说着,又饮下一口甘蔗酒,安慰自己道,“我已经够幸福的了,至少我还活着,至少这场并非我所愿的重生没有太让人痛苦。”
吃完这顿大餐,拉回了我的异想天开的思绪,结完帐正向外走的时候,没来由地让我感到一阵晕眩。这种晕眩的感觉很古怪,就象突然有人拿个橡皮棰子砸到你头上一样,不是很疼痛,甚至可以说一点不痛,只是一阵结构复杂的说不清的晕眩。我努力地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香格里拉大门外的西湖,湖还是那个湖,树木葱葱,凉风习习,十月的西湖依然令人心醉神迷,一切都很平静,眼前的景物完没有一丝颤动或模糊。
包丽娜很快就注意我停住了脚步,身体晃动了一下,她马上拉住我的胳臂说:“周序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小袁在一旁笑道:“周总,那个甘蔗酒是不是后劲很大呀。”
我不以为然地说:“我没事的,想当年你师傅我,千杯不醉呀。”一边说一边我自己就先笑了。
确实,这点甜酒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包丽娜喝得也不少,但浑若无事,我自然也不会就那么容易喝醉了。
但是当我们走向七路公交车站时,一阵剧烈的疼痛取代了刚才的晕眩感,这种刺痛就象锯子割断了我的神经,猛烈地袭击着我的太阳穴。在那一瞬间,我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剧痛,登时脸色就变得一片雪白。
回想起来,这种痛苦的感觉我曾经有过,第一次在新宇宾馆里出现,第二次在包丽娜家的楼下,现在是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