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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可以被改变,但改变的权力掌握在上天手中,只有神才能改变历史,你甚至可以认为神会玩弄历史,使许多人的人生途径发生剧烈的难以承受的改变。
我就坐在寝室里,翻看着过去的诗稿和那些最珍爱的书,包括博尔赫斯的“巴比伦彩票”一书。
在那本书里,汇萃了博尔赫斯最怪异的最让人费解的小说,自从我重返到1990年之后,我便爱上了这个一辈子藏匿于图书馆中而不问人间俗事的拉美作家。
我一边看着博尔赫斯的小说名篇,一边尽可能让自己呼吸更平稳,等待着楼上的同学们垂头丧气地回到寝室里骂娘,抱怨或猜测投票的不公以及运气的缺失。
悉尼才是赢家,我且等待着吧。
我一直在留意听着楼上的消息,却没注意到一个女孩子已经站在我们寝室门口,一声不响地往我们寝室里瞅。
等我注意到这个身材瘦小的女孩时,她已经象征性地在门上轻轻敲了一下,然后就迈步走进了我们寝室,用探索奥妙的眼神看着我。
看到她那双圆溜溜的因为脸颊的削瘦而显然更大的眼睛,我才蓦然回想起来,这个女孩子不就是那个在后台做采访的校广播台的"狗仔队员"嘛。
“你是周序吧。”女孩柔声问道。
“你,你是校广播台的记者?”
我尽可能和蔼可亲地微笑着对她说。
“嗯,是呀,你见过我的。”她很有礼貌而又有些羞涩地对我笑了笑。
“你是来对我做跟踪采访的么?”我开玩笑道。
这个女孩又是含羞一笑道:“不是的啦,我是帮郑站长来向你约稿。”
老实说,这个小姑娘虽然认真看起来,容貌长得并不怎么样,但那种浮现在脸颊上的恰如其分的羞涩笑容,却突然使她充满了柔媚的女人味,看起来她不象是新生。
“哦,约稿?”我问道。
老实说,已经很久没见到李响和郑英了,怎么会现在突然说要约稿呢。
“我们广播台搞了一个新潮诗配乐栏目,想向你约一些诗稿,不用太长,短一些的就好,最后是情诗类的。”
她一直站在离我二尺远的地方,也没有在任何一张椅子上坐下的意思。
我摇着头说:“我都好久没写诗了,都快忘记诗是怎么写出来的了。对了,你坐一下吧。要不要喝可乐?”
“不用了,嗯,只要有三首短诗就行。以前的,也可以。”她依然坚持着站在那儿,笑容还是十分温柔与耐心。
我突然感到一种很奇怪的滋味,这个女孩的笑容怎么会如此熟悉和亲切,就象很久以前的亲人一般。
“好吧,你坐一下,我马上就找三首出来让你看看,好的话就直接拿走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在抽屉里翻了起来,那个女孩终于坐下了,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眼睛却老是忍不住向我这边瞧。
“哎呀,”我突然抬起头来,望着她说,“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女孩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我也是胡涂了,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陈红,新闻系二年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