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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有两个公厕,一个是在小学部,一个在初中部。小学部的厕所已经有些年份了,显得非常老旧破烂。一直以来,欢亭村的一些村民都将这个厕所里的粪水当成是自己家自留地庄稼的肥料储蓄池来使用。不知是从哪个时候起,附近村民就在厕所外砖墙上敲了一个大洞,从厕所向外引出一条臭水沟,厕所的粪水就顺着这条臭水沟源源不断地向外面流出,再通过学校操场下面的阴沟向外流向村民们在操场的旁边挖下土坑里面去,所有的粪水就在这个坑里被集中起来。
陈立民老师发现,每个晴天的早上,这里就有人排队来提取粪水。开始他也没在意,以为这只不过是农民在这里舀污水挑去灌溉。但有一天早上,有人就为了提取这里的污水引起了争执并发生矛盾冲突后才被他关注起来。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有个居住在远处的农民这天早上挑着粪桶前来提取粪水,结果居住在学校周边的农民就围拢过来不让他把已舀满粪桶的粪水挑走。说这里所有的粪水都归他们所有,别人无权使用。那农民自然不服,就大声说,你们凭什么说这是你们的?这是学校的粪水好不好?学校的粪便,你们好用,为什么我就不能利用呢?这位农民非要将它挑走不可,周围的人就是围着他不让他挑走。争执中引起了正在操场上早锻炼的陈立民老师的注意。他本想过去当个‘和事佬’的,没想到住在学校周围的人对他的到来非常反感,态度语气都不是很友好。陈立民老师为了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向这位农民询问情况,这位受到他们围攻的农民就把这里的情况反映给了陈老师。陈老师当时也很生气,对围拢攻击这位农民的那些农民说:“你们也太武断了点吧,这粪水既然是从学校的厕所里引流出来的,就不是你们的私人财物,你们为什么不让人家提取呢?如果说到所有权,那么你们谁都没有资格拥有,有资格的只有我们学校。”
旁边的农民哪里肯吃明亏,都把陈立民老师围起来说:“你凭什么来说这些大道理,这个阴沟是我们合力挖出来的,这边上的水坑也是他们合伙挖出来的,你凭什么来横插一杠,岂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陈老师也来了火气:“你们讲不讲理?如果一定要胡来,那么从今天起,我们学校就开始接管这个臭水坑了,你们也休想再从这里捞到一点好处了。”
这些村民平时傲慢惯了,对陈立民老师的警告根本不放在眼里。他们不无讥讽地说:“你只要管好自己学生读书的事就可以了,干嘛非要管得那么宽,小心自己‘吃棒瓒’(意思是被误伤)。”
陈老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敬他三分,他就敬你十二分;假如你侮辱他一分,他一定就会给你相应的回击。
陈立民老师听了,就拉下脸色说:“我这个人就是不信邪,只要是真理的事情,就要管到底。你们今天让他把粪水挑走,那么大家什么事也没有,如果硬要凭人多势众来压迫他,我也就要替他主持一回公道了。”
这些人觉得他的话既好笑又幼稚,都听笑了起来:“我们都还没有给学校立‘规矩’你倒好,给我们立起规矩来了。”
有个个子相对高一点,身材魁梧一点的年轻人走到陈老师面前用手指着陈老师的脸说:“我看在你是一个老师的份上,我今天饶过你,否则,早就对你不客气了。”
陈老师还是不想动粗,只对他面前的人说:“请你放下自己的手,别用手指头指着别人,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那人看陈老师阴沉着脸,一时不敢造次。可他周围的人却纷纷对陈立民老师挑衅说:“他都用手指指你了,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还想打架的不成?”
那人经别人这么一挑拨,立即来了劲,将刚刚放下来的手指又竖了起来,这一回竟直戳到了陈立民老师的鼻尖上来了。
陈老师也不说话,只将他的手指死死捏住往外轻轻一扳,那高个子已痛得嗷嗷大叫:“妈妈的,你还真的动粗了,你们站着干什么,打他呀,快打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