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大厦,之前也有叶子在市场流通,但是自从那个大厦拔地而起,每天他们都会有叶子产出。吃了叶子的人没有钱,只能帮他们卖,来赚钱继续买叶子。”
“我很久之前也被人骗,吃过一次,差点就要死了,好在最后我为了孩子们九死一生才缓过来,捡了一条命。所以你千万不要碰那个东西。”老人严肃地告诫道。
贫穷、饥荒、药物滥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他心心念的佣兵姑娘是怎么挺过来的。一想到这里,他就对更加钦佩了。
“老伯,附近有旅馆吗我可能得在这里待上一周。”
“废墟里面可没有旅馆,你不嫌弃的话南边的房子可以借你暂住,龙门币、采购凭证、合成玉我都可以收。”
“好,多谢。”陈墨便在这里住下。
相比于陈墨的废都寻人,铁帅的这次赴约要轻松得多。一般的马一天能跑00—50公里,而他的瘦马最好的状态下一天能跑300公里。
他并不求速度,因为他在路上时,一直感觉有人在监视自己。
“既然有人爱偷偷摸摸看自己,那也好,就让他多看会。”铁帅故意放缓了脚步,古道西风瘦马,方显硬汉柔情。八百公里的路,正常情况下四五天能走完,他硬是拖了一周多。
最后来到了,一个类似于满洲里的旅游城市。得益于炎国稳定的内部治安和国际关系,边境的城市成为了旅游名地和通商枢纽。
饮马,旅馆内稍作修整后,铁帅在晚上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音乐、霓虹、烟火,冬日的旅游城市仍旧迸发着快活的生机。再过一个月就要到元旦了,华灯绽放令人目眩。
拿着信件,铁帅走近了一个剧院,他发现被人跟踪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炎国北平原剧场三号厅”,整个剧院是一个巨大的苏联风格的建筑,约摸五十米高,两百米宽,方轮廓、白石柱、独特的中央天井。
这个剧院一共有四个巨大的天井,天井底下各有一个舞台,在舞台上面的演奏沿着四周的墙壁传播,余音袅袅,能一直传到泰拉大陆的夜空,空中双月同天,月光皎洁。
为赴邀约,铁帅特意换上了一身白色的燕尾服配黑色的领带。西服的颜色有很多种,但是最难驾驭的,当属白色。
黑色的西装穿在任何人身上就不会存在问题,气质得体的人会将其涵养完美地展现出来。最差的情况,黑色的西装也能帮人打扮得像一个正经的销售员。
而白西装则不然,众多色彩中,唯白色最难驾驭,多一分则显污,少一分即为寡淡。很多人都在白色西装上跃跃欲试,自以为自己的仪态和气质足够驾驭,结果穿出来成了一个精神小伙。
三号大厅的天井,第一层有二十排座位。进入了第一层后,大厅内一个听众也没有,可以看到月光皎洁,撒在了舞台上。舞台上一架钢琴,钢琴旁依稀可见一个人影,那是一个穿着红色晚礼服的人。
天井内自带暖流,可仍不由得让人发冷。双月的光斑撒向大地,琴声响起。空灵的琴声,就仿佛是和晨雾同时从虚无缘渺闷散出来的。
铁帅不自觉地在这里停下来,找了一个座位坐下。飘渺的琴声,像极了来自千年前的呼唤。
这是铁帅穿越后第一次听到这么美的琴声,整个人融入了声音里。清冷,空灵。
这是舞台前歌声响起,她的歌声凄美,仿佛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诉说着她们的战斗。
结识了无数好友,托付性命,掌握了强大的力量和夸张的武器,但在巨大的压制力面前,最后的归宿只有死亡。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为什么要战斗面前来自深海的巨大身影又是什么明知是希望渺茫,为什么还要不择手段地战斗,甚至舍弃了尊严,直至人性。
而后伴着琴声,她开始悲歌,多情自古伤离别,战友的倒下,至亲的离世,又历经了多少的悲痛深及骨髓
琴声凝结,大厅内,万籁无声。
台上白发红衣的歌者沉默着,闭着眼深思,上了岸的深海猎人,断开了与阿尔戈的联系,眼前的路又在哪里。
她再睁开眼,眼前的人正是铁帅,脸上的笑纹荡出了满脸的褶子。
他按了一下琴键,钢琴的最低音发出了沉重的回响,响彻了整个天井,久久不散。
忽地,铁帅双眼圆睁,目眦欲裂,高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一曲《无衣》,承接歌者的悲怆,曲调忽转得慷慨激昂。在处,歌声戛然而止,为这次的演出,重重地点下了句号。
“不好意思,本帅看见漂亮女人,一天不唱歌心里就难受。”铁帅礼貌的向坐在钢琴边的歌者行了个礼,“战国时局,赴国难者甚多。本帅虽为蒙古后裔,犹甚钦佩。没想到今天,姑娘能再现其风骨,实乃本帅今生之荣幸。”
再看坐在钢琴旁的女子,一袭红色的连衣裙,洁白的长发及腰,却不是斯卡蒂又能是谁呢。
当然,一个穿越者跟泰拉大陆的人讲春秋战国、之乎者也这些,她自然是听不懂的。
斯卡蒂盖上了钢琴盖,如此问候道:“你好,我是赏金猎人斯卡蒂。深海猎人二队成员,现隶属于罗德岛。”
可铁帅又是何等人,他永远掌握着聊天的话语权,永远语出惊人,只因为他的思想异于常人。
当他看到了眼前这个身着红裙的白发少女时,眼睛大大,水水灵灵。第一反应就是打量她的年纪,看了半天,总觉得她在二十岁以下。
更何况深海猎人此行来,是很有可能要袭击他。
所以他嘴里自然而然地蹦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不好意思,姑娘。炼铜=丧尽天良,本帅从不会跟二十岁以下的人有过多接触,我见到这样的小姑娘来邀请我,我只会跑得远远的。”
“我有超过十年的战斗经验,年龄早已不下二十岁了。”可怜的斯卡蒂刚想说出这句话,那个身着白色西服的中年男子已经溜得远远的了,已经快要走出大门。
就在这时,大门关闭。
“这就要走吗别忘了我们叫你来是干什么的。”在二楼看台上的一个成熟女性的声音喝住了铁帅。
铁帅脚步立刻停下,他知道,真正的好戏,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