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暗卫走进院子,便能看到坐在桌边的项擎渊。他依旧闭着双眼,但身上已经比之前在地下和路上干净整洁许多。若是不仔细看,真的会以为只是个富家翁在闭着眼睛小憩。
“给太子殿下请安。”李欣然躬身行礼,却见贤德太子摆了摆手:“李家小姑娘,有事吗?”
李欣然咬了咬唇,给自己打了打气,呼出一口浊气:“太子殿下,小女,有点事要跟您谈谈。”
项擎渊转过头“看”向李欣然的方向,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摆了摆手,暗卫一瞬间都消失,李欣然挺直了脊背,但出于尊敬也没有抬起头:“太子殿下,是不是在担心皇孙跟您夺权?”
项擎渊挑了挑眉:“你这个话,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李欣然一开始没明白,转念一想明白了项擎渊的言外之意后,紧紧攥起了拳,强撑着微笑道:“您玩笑了,如果我是太子殿下,就不会对您的盟友说出这种挑衅的话。”
项擎渊嘴角挑起一抹笑,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道:“说说你的筹码。”
“除了李桓清李将军和彭琼宇彭将军的军队之外,还有个我个人的筹码。”
项擎渊嗤笑了一声:“你在跟我开玩笑吗?除了你父兄,你还有什么筹码?斥候吗?呵。”
李欣然平静的开口道:“皇孙心悦我,这您不会不知道吧,小女子可是听说,在下是您和皇孙夺权之争的导火索呢。”
项擎渊眉头皱了起来,手摸着手上的扳指转了转,开口道:“说说。”
李欣然轻笑一声,项擎渊的反应却格外强烈:“你笑什么!”
李欣然站在原地,好整以暇道:“我笑太子您没有诚意,之前以我为嘲讽地对象,现在又让我站着跟给您回禀情报似的,太子怎么这么肯定,在下一定会跟您站在一起。”
项擎渊循着李欣然地声音看过来,一双无神地眼睛就这么“盯”着她,紧皱地眉头和暴起地青筋证明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淡定:“你,不会跟我站在一起?”他的声音里带着上扬的声调,仿佛不跟他在一个战线上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当然,”李欣然对贤德太子丝毫没有愧疚感,甚至要不是皇权在上面压着,她都想直接坐在项擎渊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了,“太子贤德,受万民爱戴,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在您‘假死’的时候,我和我兄长还没出生呢。自然对您没有什么感觉。”
李欣然轻巧的呼出一口气:“至于我爹爹,他受的先帝的恩惠,跟您也没有什么关系,愿意投靠大长公主并且出生入死,只是为了先帝的知遇之恩以及大长公主的帮助。且不说大长公主的恩惠,就说先帝的恩惠,报于您和皇孙,都是可以的吧?”
“坐。”李欣然话音刚落,贤德太子便发话了,李欣然扬起一抹自得的笑容,转身坐在了项擎渊的下首,毫无诚意的拱了拱手:“欣然谢太子赐座。”
“现在可以说说,你的筹码了吧?”项擎渊冷声道。
“不急,”李欣然笑了笑,“太子为什么不先说一说,您的打算呢?互通有无,才是同盟应当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