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剃了胡子，露出的脸，与其说跟楚惠帝有三分像，倒不如说跟先帝如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我不会让他杀了你的。”大长公主深吸一口气道。

“可他会吗？”萧寅褚声音里都带了些颤音。

“皇姐，他会死吗？”先帝颤着声音问道，那是先帝第一次向她流露出脆弱，为了一直折断了翅膀的小鸟。

母后早亡，只剩下他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所幸父亲是皇帝，锦衣玉食基本是不缺的，但一代新人换旧人，总有些不长眼的，以为他们二人失宠了而妄图欺辱他们，这只小鸟，便是其中一个证据。这是先帝那个时候，最爱的鸟。

为了寻个公道，大长公主拉着先帝便跑到了当时受宠的丽妃那里，跪在门口大声告状。

皇帝处罚了下人，却也没有给他俩更好的待遇。

姐弟俩也只能磕头谢恩。

尚是七岁的先帝，不知道明白了什么，开始发奋图强，最后只用了三年，便成为了父皇眼中最适合即位的人选。

而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冲她流露出脆弱的样子，此后的先帝，如同坐在龙椅上巍峨的怪物，隐藏在龙椅的阴影中，仿佛化成了两边柱子上的金龙，悲喜皆不由己身。

深吸了一口气，大长公主合上了眼，泪珠滚滚掉落，她真的想弟弟了。

萧寅褚默默看着大长公主从暴怒到如今的脆弱，却没有多说一句话，他知道，现在的大长公主，只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环境。

“好……”大长公主嘶哑着声音说道，“我帮你，但你要留你爹爹一条命。”

心里的石头放下，萧寅褚脸上的也轻松了许多，他轻轻的笑了笑：“孝字，小子还是会写的。”

……

李欣然找东西回来之后，只觉得山洞里的气氛格外的奇怪，她左右看了一眼萧寅褚和大长公主，两个人却都没有为她解答疑惑的打算。

面对氛围如此奇怪的情况，李欣然当即打算换一个话题。

“果子找回来不少，只是天寒地冻，少有野兽路过，我在可以被发现的地方放置了只有我们家暗卫才懂得东西。”

说着，李欣然一边将果子递过去，一边在嘴里碎碎念道：“用雪擦过得，雪是再干净不过得东西，总不会污了你得宝贝嘴。”

萧寅褚笑了笑，拿起果子就开始啃，其实山上长得野果实际上并不好吃，只是目前也顾不上挑剔，只能先暂时吃这些。

……

吃完饭后的气氛更加的尴尬，李欣然为了逃避这场尴尬的窒息气氛，丢下一句，我再去找点草药，便蹿出了山洞。

“你喜欢这种的？”看着李欣然格外活泼的背影，大长公主有些惊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