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道上打杀抢掠的人,居然一本正经地跟她讨论善终善终?
一时之间,方晨的心里也不知是可气还是可笑。
不过看谢少伟的神情,显然并不是在同她说笑。
她想了想,最后问:“其实我也没有选择,对吧?”
房子是被“征用”定了,她一个女人,似乎也确实没那个能力和他们讨价还价。
诚如谢少伟所说,她早就给自己惹上了麻烦,而且还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当初开着车在路上,她有那么一刻是想要弃车而逃,结果被韩睿一语道破,令她骑虎难下,才有了此刻的局面。
既然如此,至少要替自己多争取一些权利。
于是方晨说:“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的人不许太多,不能大摇大摆地任意进出。”
谢少伟点头说:“可以。”
“另外,给个期限。”
“什么期限?”
“韩睿离开的期限。”
谢少伟却只是笑笑,不温不火地答她:“这个我可决定不了。”
公寓是最简单的两室一厅,实际可以使用的面积估计也就九十来平米。
上回肖莫也曾开玩笑说要搬过来同住,方晨还打趣他说,小小的蜗居别委屈了大少爷。
现在才发现,最憋屈的人恐怕正是她自己。
自从韩睿决定暂时住下之后,公寓里不但多了几张陌生的面孔,还平白增添了许多东西,她的卧室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设施齐全完备的高等病房。
大概这就叫鸠占雀巢?
谢少伟十分遵守约定,只派了三个弟兄,每人每天时轮流照顾韩睿,而当天没有当值的另外两个人,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方晨面前的。
即使这样,方晨还是窝了一肚子的火。
现在她不得不住在周家荣的卧室里,有时候半夜起来上厕所,常常会被躺在客厅沙发上的陌生人给吓到。
偏偏还不好发作,因为接连两天韩睿似乎都在发低烧,抗生素和消炎药水时刻挂在床头的架子上,那个叫作阿青的医生几乎24小时寸步不离。
倘若在这个时候提出抗议,不但是浪费口舌,未免显得有些不人道。
于是方晨也只好忍着。
送佛送到西,现在只希望韩睿能尽快痊愈,早早让她恢复以往平静的生活。
这几天,弟兄们在私底下悄悄议论,猜测老大与这位大美女之间的关系,不过各种猜想都没能得到证实,也正因为如此,才越发叫人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