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瞧瞧。”
按诊属于中医四诊之一,小腹按痛,那是必须按诊确定部位的疼痛情况的,这对医者来说再正常不过,可是,杜文浩此刻说着话,却患得患失起来,生怕对方不答应。
文姑娘嗯了一声,顿时让杜文浩眉开眼笑,想到便可以瞧见她赤裸的腰肢,他两耳嗡嗡鸣响,鼻腔里有热潮涌动。
难道流鼻血了吗?别这么没出息哟!
他忙伸手在鼻端抹了一把,却没有看到鲜血,稍稍松了一口气,便听见文姑娘吃的一声轻笑,那笑声似嗔似喜,还带有一点点撒娇,让杜文浩喜悦得禁不住想手舞足蹈一番,全身的血液汹涌奔流。
他笑了笑,发觉自己的笑好傻好怂,把手在腿上擦了擦,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只是一个不自觉的动作,难道这只是为了擦干净手,免得亵渎了姑娘吗?他知道不是,这不是这个动作的全部内涵,那剩下的想法是什么?是一种准备?
——准备做什么?
他为自己这种潜意识而骚动,他感到手心有很多汗,黏黏的,他又想去擦手,最后到底克制住了这种有些孩子气的想法。
他抓住了被角,这是一种丝被,不知道是什么面料的,握在手里很舒服,跟刚刚切脉碰到文姑娘的手腕肌肤的感觉有些相似。
杜文浩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伸手在她腹部按诊。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低声道:“姑娘,让我瞧瞧你的舌象。”
“嗯……”文姑娘樱唇轻启,吐出莲花香舌。
此刻已经起更,黑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屋里灯笼放在桌上,光线比较暗淡,杜文浩瞧不清楚,便凑上去想看仔细。
这样狂野的想法如毒蛇一般窜入他的脑海,让他几欲疯狂,他想起身,可慌乱之下脚下一滑,却扑到在文姑娘的身上。他甚至怀疑这是自己故意的。因为他潜意识希望这样。
暴风骤雨,狂野之夜,落红点点。
杜文浩终于瘫在了文姑娘的身上,不停喘着粗气。
隐隐地,他听到了文姑娘的抽泣,心头猛地抽紧了。理智又回到了脑海里,——文理说不定马上就回来,还有那端茶的小丫鬟。要是发现自己这样,那……
他不敢往下想,更不及痛责自己,一骨碌爬起来,手忙脚乱慌里慌张地开始穿衣袍,一边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可是,除了远处隐隐的打更的声音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声音,仿佛这文府上下就他们两人似的,那个小丫鬟说是去端茶,却一直没有回来,又或许回来了,听到里面在办事,又害羞地躲出去了。那文理呢?他是不是也回来过?
杜文浩额头冷汗淋淋,整理好衣袍,心中稍定。但衣袍容易整好,这心中的惭愧却是无论如何也整理不了好的了。
床上,文姑娘饮泣的声音很轻很轻,若有若无,但听在杜文浩的耳朵里,简直不亚于雷鸣闪电。
他讪讪地在床边凳子上坐下,见文姑娘侧着身往里躺着,赤裸的香肩随着哭泣不停耸动,肌肤雪白无暇,让杜文浩心头又是一荡。
他忙收敛心神,期期艾艾不知怎么开口,想了一会,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姑娘……,对……,对不起……”
文姑娘低低的声音道:“你走吧……”
杜文浩一愣,下意识站起身想离开,可是,自己是来看病的,病没看出来,反倒把人家姑娘给那个了,这如何说得过去?
虽然杜文浩内心觉得,发生这一切,文姑娘的眼神和肢体的暗示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让他总觉得文姑娘不会拒绝,甚至也希望他这样,特别是文姑娘身上那种奇异的体香,那会点燃人的狂野欲望的异香,汇合在一起,才让他理性尽失。要不然,对方再美,杜文浩也不会借看病侵犯人家姑娘的。这种事情杜文浩打死都做不出来。
可现在做了,不管人家姑娘是否暗示或者诱惑了自己,更不管人家身上的奇异体香是否让自己丧失理智,不管怎样,自己实实在在地占有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床单上的星星点点的落红便是明证。
这可怎么办?这时候能就这么甩手走掉吗?
杜文浩瞧着文姑娘娇躯,想伸手去抚慰一下,却又不敢。只好低声道:“姑娘,我……,我对不起你,我该如何……,如何弥补我的过错?请姑娘示下,我一定照办!”
问了这话,杜文浩才觉得自己这问题很傻,甚至很蠢,很低级,很势利,甚至很龌龊。
文姑娘慢慢转过身来,泪眼婆娑瞧着他。轻轻摇头,眼神中满是哀怨苦楚和绝望。
杜文浩瞧着她如凝脂般水嫩的脸蛋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心中愧疚之极,终于鼓足勇气,伸手过去抚摸她的香肩,低声道:“我玷污了姑娘的身子,总要有个交代的……。如果姑娘……姑娘不嫌弃我,我明日就登门求亲,娶姑娘过门,行吗?”
想到这个天仙嫡尘一般美貌绝伦的姑娘将成为自己的女人,能跟她天天温柔巫山畅游,那才真的是只慕鸳鸯不慕仙了。想到这,不禁周身热血奔涌。
文姑娘听了杜文浩这话,泪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黯淡了下来,轻声道:“妾听说……,将军已有妻室了的……”
“嗯,”杜文浩有些不好意思,歉意地低声问:“不知姑娘能否委屈,做我妾室?”
文姑娘苦涩地一笑,泪珠又滚落了下来,饮泣低语:“我爹身为当朝宰相,不会同意我为人妾的……”
杜文浩微微吃了一惊:“你爹不是礼部员外郎吗?”
“不,我爹是宰相。”
“你爹叫什么名字?”
“家父名讳,上王下珪。”
“王珪?宰相王珪是你爹?”
“嗯!正是家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