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儿搓了搓手臂，尴尬道“师傅，您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呀？”

周恬老先生怔愣了一下回过神“小五，你总是时常让人忘记，你还是个孩子。”

“她不本来就还是个孩子吗？”周夫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年纪挺大的丫鬟。

看到周夫人进来，胡蝶儿赶紧从椅子上起身福了福“师娘”

每次喊跟自己奶奶差不多年纪的周夫人为师娘，小五心里都挺有种尴尬至极的感觉，可周恬老先生比她爷爷年纪还大些，她叫师傅就没感觉有什么。

“诶”周夫人亲切的应了，又拉着胡蝶儿的手一起坐下。

“夫人怎么来了？”

“你这次回来是最称我心的一次，年轻时，曾很想要个女儿的。”说着周夫人撇了周恬老先生一眼，周恬老先生被看的心虚又不自在。

“你亏欠我个女儿，这次带个女徒儿回来，到是能叫我偿一偿年轻时的缺憾了。”

胡蝶儿满头黑线，这怎么偿？胡蝶儿求救的看向周恬老先生，可周恬老先生直接忽视了胡蝶儿的目光，夫人刚刚原谅他，夫人做什么，他是都不会说什么的。

“别人家总是花心思把自己的闺女打扮的精致讨巧的，一岀门，让人觉得简直就像观音娘娘身边的女娃娃似的，叫人羡慕，以前没机会，现在倒也不晚，我还挺能动弹。”

听完，胡蝶恋小小的额头，明显的皱在了一起，她比师娘的孙女才大一岁，当闺女打扮，这不好吧……

周夫人早年常年独守空闺，小儿子去世后，大儿子懂事，家里除了琐事，再没什么值的她操心费神的，这次和周老先生重归于好，身边又还有胡蝶儿这么个可心的女徒儿，简直想把年轻时羡慕过别人的地方都补回来。

“我给小五做了几身衣裳，你要是没什么事了，我就带小五走了。”周夫显然是对周恬老先生说的。

“哦，没事了，你带她去吧。”周恬老先生直接无视胡蝶儿求救的目光。

一个下午的时光，胡蝶儿耗在了试衣裳上，试鞋子上。

当胡蝶儿带着丫鬟，又抱了好几套衣服回来，早已在门口等着她的秦雨落，羡慕的看着胡蝶儿的新衣裳，还上手摸了摸。

“哇，你这待遇也太好了吧。”秦雨落有些吃味，一开始，是周恬老先生说给他赔在地道里刮坏的衣裳，就叫周夫人安排给他做了几身，可周夫人连着给胡蝶儿也一起做了，后来，周夫人给胡蝶儿做衣服做鞋子，就停不下来了。

“姐姐放这儿吧，等下我自己收。”胡蝶儿没理秦雨落，径自指了指窗边的卧榻。

“是”丫鬟放下衣服后便走了。

看丫鬟走了，胡蝶儿才指着衣裳冲秦雨落道“你羡慕啊，那这待遇送你好不好。”

“羡慕啊，但是有什么用，周夫人只喜欢女孩儿。”

看着无精打采的坐着的胡蝶儿，秦雨落有些自感没趣“你不用这个样子吧，周夫人也一片爱护之心。”

“我知道啊，所以，这不每次都挺配合。”

“哇！这不只有衣裳，鞋子，还有首饰呀。”秦雨落翻开了衣服上的小木匣。

胡蝶儿依然懒懒的道“嗯，师娘给每一套的衣裳、鞋子还有首饰都是配好了的。”

“哈哈，之前在你家，看你娘老是挑你的毛病，直替你担心呢，后来看你干娘疼你那个劲儿，还想你小丫头还挺有福，你现在这又多了个师娘，好像疼你更疼的历害呀。”

“用你担心，我娘那是对我期望太高，她又没什么文化，不知道怎么教我才好，我爹又什么都听我的，她生怕我长歪了，才不得不严励，我家没钱之前，我娘可不那样对我的，从不说我什么的。”

“哟嗬，你挺能体会你娘的良苦用心啊，你这怎么，总是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孩子。”

“我这叫懂事，我小小年纪能这懂事，是因为读书多，自然明理，雨落哥哥以后也多读书吧。”

“什么鬼？你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儿教我一个二十五岁的人要多读书，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从你师兄这儿论，你辈份高，按年纪，你该叫我声叔叔。”

“你看，什么鬼这个词你是从我这儿学的吧，再说，我就是辈份高呀。”

两人你来我往的斗嘴，胡蝶儿做了一下午模特儿的郁闷心情才逐渐散了。

集德堂里，周恬老先生和夫人吃完了晚饭，周恬老先生便找机会和夫人谈谈心，斟酌良久，也没想好了怎么说，两人才和好，就怕用错了词惹夫人不开心。

周夫人看他总是欲言有止的样子“你怎么了，是有什么话说吗？”

看夫人先开了口，尽管还没有想好满意的措词，也只得硬着头皮道“夫人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频繁给小五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