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用急,你也会慢慢体会到的,我们之中……无人幸免。死,每个人都有份,现在离休息的时候还早,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休息。”
听着墓地草坪边树林里的鸟鸣声,我想起了当初紫鸢伯爵葬礼时猛牛老丈人在这里对我说的话。猛牛老丈人最后是在我们的悲戚之中面带着微笑离去的,没有任何遗憾,或许他在庆幸自己终于可以休息了吧。而我……以及活着的人们……就像猛牛老丈人所说的那样,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即便是累了,也无法停下。现在离休息的时候还早。
猛牛老丈人的墓志铭很简单----“我们的皇帝”,因为我们之中没有任何人能够给予猛牛老丈人更好的墓志铭,也没那个资格给。猛牛老丈人生前所说的良句不少,但我们都觉得那并不足以概括他。“我们地皇帝”成了我们唯一能够给他的墓志铭,也是我们每个人心里所想要表达的话。“我们地皇帝”………所有的意思都在那里面了。
葬礼之后。我和那些还活着的老头们一样,久久不愿意离去,现在我能够体会到当初这群老头的心情了。这是战友之间道别的方式。
没有约定。谁道别完了自己默默地离开,最后墓地里只剩下了我和阿木河老头。
“不会分开太久的,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见面的,老朋友……”老头仰天长叹一声,拍了拍铜像:“你再等会儿。”说完之后戴上兜帽,转身离去。
“我们地皇帝……”不知道究竟是在默念猛牛老丈人的墓志铭还是我自己的感慨,上前两步亲吻了一下战马铜像的头颅。说了句:“再见。爸爸。”接着离开了墓地。
我想不出现在自己还想对猛牛老丈人说什么,一声“爸爸”已经是我能说的所有言语了。猛牛老丈人还在世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叫过他“爸爸”,一直都是尊称他为“父亲大人”。希望我这一声“爸爸”叫的不算晚。
回到石堡教堂前,发现妻子欧莱雅她们还在教堂门口等我,而老头则坐在教堂旁边菜地里的一张长条石凳上,朝我拍了拍那条石凳。
“啊,老头,菜地又大了不少啊……”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从菜地的埂间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拍了两下石凳:“这石凳不错。谁帮你做地?”
“白鹰……”老头回答完之后看着墓地那边的小树林以及隐约可见的草坪沉默了一会儿。“就像是父神地安排一般,在开垦菜地的时候我们挖出了这块巨石的一角,我不知道挖下去的话这块巨石有多大。但是巨石露出的一角刚刚可以雕刻出一条长椅,白鹰就拿着锤子和凿子这么做了。做出来的椅子正对着那边地墓地,每次我累了的时候总会在这里坐着,静静地看着那边的墓地。”
“………”我隐隐能够感觉得出来老头的意思,但是又不太确定,遂只好默不作答陪老头一起看着那边的墓地。
“我……”过了一会儿。老头开口了,但是刚说出一个词就长叹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我原以为自己会先走,但是现在却要坐在这里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坐在这里,我能够看见他们,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我都能够看见他们,看见他们在天上有说有笑,开我的玩笑……就在那。”
听完老头的话。我愣住了。就那么看着墓地小树林的上空,久久不语。渐渐地。双眼开始有了错觉,我看见一些本不存在的小光点在蓝色地天空中游荡,就那么慢慢地飘着。
“嗯,我看到了。”
“能听见他们在说话吗?”
“嗯,能听到。”这句是我胡扯地,我压根就没听到什么声音,而且我也知道之前看见的那些光点只是我自己眼睛地错觉。
“呵呵,仔细听听。”老头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我,微笑着对我说道。
“好吧。”耐不住老头磨,遂点了点头,认真地开始看了听,虽然在我看来这样的行为更接近于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发呆渐渐变成了一种空灵状态,对猛牛老丈人的怀念开始一一浮现,每一句话,每一个微笑依旧历历在目,犹在身旁。天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荧幕,播放着过往种种。
可就在我沉浸于这种回忆之中时,身边的死老头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把我给吓醒了。
“你得走了……”老头笑着指了指身后在教堂门口等待我的人们:“让他们等了那么长时间,呵呵……不过,我一点也不愧疚,撒克斯走了,没有比我更有资格倚老卖老的人了。好了……你还有许多事要做,不必太过于想念。若是累了的话,来这里和他们聊聊,其实他们一直都没走,就在这里。去吧……”
“嗯……”冲老头微笑着站了起来,然后朝妻子欧莱雅他们走去。
回头看了一眼那张长石椅,此时阿木河老头靠在椅背上,仿佛是睡去了一般。
“喂……阿木河,你怎么了……喂……”
“嗤……哈哈哈哈……”
“狗屎,妈的……死老头,你快点死吧!”
“呵呵……”
“妈的,鱼都给你吓跑了!”
“哈哈哈……是被你给吓跑的吧。我可什么都没做,只是小憩了一会儿,睡得深了一点罢了。哎……要是真能在这样的午后睡着睡着静静地离开多好……”
“别说那种晦气话,你还能活很多年。”
我想起了那一年,那个初夏的午后,在一条小河边。就是在猛牛老丈人向丽莎贝拉夫人求婚的前一刻。老头就那样靠在河边的小树旁静静睡去,结果猛牛老丈人和丽莎贝拉夫人结婚了。现在想起来那段回忆依旧是那么美丽,一种闲逸,一种淡淡的幸福与友情。还真是令人难以忘记的日子……
和妻子与孩子们登上马车,从车窗里看着那个长石椅上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马车行驶下山坡,那个长椅上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只有教堂门口一个年轻的身影在看着老者所坐的方向。
求票,继续求票……
老铁没脸皮,老铁不仅没脸皮还超自恋。
凭啥咱成绩差,是不是,咱还有那么多兄弟订阅咱的书,身后两百来号兄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