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哥顿,王室与贵族之间还没有前世欧洲宫廷那样贵气与巴洛克。哥顿的王室与军事贵族们更像是凑在一块的将领和战友。给人的印象就是一我看群有着贵族身份。却穿着铠甲围在畜栏边谈笑的武装土地主。估计这也是前世英语中“容克”就代表乡巴佬和土包子的原因。哥顿贵族小孩之间也是没大没小争争和和的,长大以后互相联姻。哥顿军事贵族之间的传统就是这样。
和猛牛老丈人还有紫鸢伯爵在一起的时候很常能够听到欧莱雅与其它这一辈年轻贵族小时候的事情。哥顿的每一辈小孩都是这么长大的。这也使得刚进这个权利结构的时候我一点也找不到前世欧洲贵族的感觉。可能是长期的战争导致了这种结果,数百年来哥顿的军事首脑也没功夫像西方或者南方的贵族那样去弄那些东西。军事贵族之间的亲密关系也使得妻子欧莱雅对紫鸢和冬狼以及老一辈的庇护骑士有着深厚的感情,反之,说妻子欧莱雅是哥顿的女儿也一点都不算过分。
在军事上,紫鸢伯爵是哥顿公国与冬狼伯爵并列的第二号人物,甚至要比冬狼伯爵还要高上半分。他的死对哥顿的打击是重大的,尤其是现在大多数新一辈哥顿贵族还没能够胜任他们父辈位置的时候。一群老头现在也忍不住黯然戚戚,现在又走了一个,估计此刻在伤感之余他们也在感叹和猜测下一个会是他们中间的哪个。
“走吧,上马车,先将你父亲安葬好再说。”猛牛老丈人走上前来拍了拍莱肯的肩膀。“葬礼结束了好好陪陪你的家人,然后回到我身边来,你还有事没做完。”
“嗯……”莱肯轻轻地点了点头。
“走。”
葬礼也是由阿木河老头主持的,紫鸢伯爵的安葬地点就在石堡教堂的后面,就是那一大片阵亡哥顿军墓地,那里有一块是专门给哥顿骑士团成员的。猛牛老丈人也为紫鸢伯爵铸好了一个铜像,比起紫鸢伯爵本人,这座铜像看起来显得冷峻了一些。这座铜像骑着军马,军马正低头用马蹄刨土,而马背上的紫鸢伯爵正皱着眉头远眺,眯起的眼睛仿佛在告诉人们他所眺望的战场此刻情况严峻。
“不用多想,去做,做完所有自己该做的事情……”葬礼结束后,站在紫鸢伯爵的墓碑前,轻声地将墓碑上的墓志铭念了一遍。
“是啊,这是他过去最常说的这句话,当我有所犹豫的时候他也总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已经快忘记有多少年了。”站在我身边的猛牛老丈人听见的话之后仰望着铜像感叹道:“现在……他已经做完了所有他应该做的事情,可以好好地歇歇了。唉那些遥远的记忆……”说完之后猛牛老丈人摇了摇头,闭起了眼睛。言语中满是孤独与沧桑……
是不是有一天我也会这样感慨蓝鸢的逝世?或许会吧,我现在还不知道。每代人都有他们自己的感情、曾经的辉煌与欢笑。有些东西不是现在还年轻的我们能够感觉到的。
“你们每一个年轻人加入到我们之中时就代表着有一个老骑士离去……”过了一会儿后猛牛老丈人睁开眼睛,那沧桑的双眼已经显得有微红。“丁香、蓝鸢,现在是紫鸢……就像我们当初从父辈手中继承那铠甲与利剑时那样。接着我们每个人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慢慢老去,看着我们之中的某个人或是战死,或是老去死在病床上。一代代地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即使是累了,我们也无法停下……”说着猛牛老丈人转过来冲我笑了笑。“呵呵……不用急,你也会慢慢体会到的,我们之中……无人幸免。死,每个人都有份,现在离休息的时候还早,以后……”猛牛老丈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休息。”说完之后,猛牛老丈人径自离开草坪,朝马车走去。
“父亲大人最近身体还好吧?”看着猛牛老丈人独自离开的背影,凑到妻子欧莱雅身边问道。
“父亲大人当时听见紫鸢大人的消息后在书房里坐了整整两天,还好,父神保佑,父亲大人没出什么事。我现在还不敢相信,紫鸢大人就这么走了……呜呜……还有你,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说着妻子欧莱雅靠进了我的怀中,颤抖着身躯抽泣起来。
“好了,现在没事了,我就在这里,在你的身边。”将自己的斗篷批在妻子欧莱雅的身上,扶着她走向马车。
在马车被驱动之后,透过车窗,我看见,还有一群穿着哥顿军衣披着斗篷的老头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