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君子与和锋真人说话的时候一直是坐着,显的很没有礼貌,现在又大大咧咧的直呼守正之名,还叫什么守正师兄。他虽然戴着面具,可看他的言行举止就是个少年,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在场不少人都皱起眉头,和锋的弟子泽东一向眼高于顶,听风君子这么说话终于发怒了,远远喝道:“哪来的狂小子,在天下盟主面前如此没有礼数,竟敢直呼我师祖为师兄。师父休要客气,先拿下他问清楚黑如意的来历再说……”
他话还没说完,就让一旁的和曦真人给喝住了。和曦真人可不像泽东那么不懂事,风君子既然敢在这种场合亮出黑如意,又敢称守正为师兄,就不会是空口胡言。得罪一个和锋真人没什么,但得罪整个正一门以及天下修行人,谁都不会那么傻没事找事。
这时候人群中又有一个人起身说道:“诸位道友,此人身份确是修行界前辈,呼守正真人为师兄并无不妥。黑如意在他手中,守正真人也是知情的,并没有什么非议。此事我可以做证,诸位也可以向守正前辈求证。”
这个站起身来说话的人是谁?当然是我石小真人石野,这种时候不站出来帮他说话未免显的我太不够意思。我一开口全场震惊,因为我抬出了守正。天下人都知道守正与我有师徒之缘,我这么说那就应该是事实了。风君子看了我一眼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大气的一挥手:“石野,谢谢你帮我说了句实话,你坐下吧,现在还没到你出头的时候……和锋真人,我和你商量一件事行不行?”
和锋听见我的话估计也吃惊不小,语气平和了许多:“高人有何事与我商量?”
风君子:“如果你以盟主的身份,说服这些在场修行人不要骚扰忘情宫。我就把正一门的法器还给你怎么样?”
听风君子的意思为了忘情宫之事愿意把黑如意还给正一门,我这下又开始担心了。紫英小声道:“别着急,如果黑如意落在守正手里,你一样可以救阿秀。”
只听和锋真人叹息一声:“我虽是盟主,却不敢为正一门谋私。大势已定,忘情宫之行是谁也阻挡不住的,只有日后再讨教黑如意的事情了。”
他们两个在这客客气气的说话,山谷中众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只是碍于和锋真人的脸面没有出来打扰。泽东与我先后开口之后,有一个脾气暴脑筋也不太好的家伙扯开嗓门叫阵了:“和锋真人脾气好不跟你这小子计较,可你也太猖狂了。你凭什么一个人想阻挡天下人进入忘情宫?难道忘情宫是你家开的,你和天月是老相好?”
风君子刚才与和锋真人说话还很平静,可一听见这句话立刻翻脸勃然大怒。他从椅子上一蹦多高,手中黑如意挥出一片狂风,不打招呼就出手了。和锋也吓了一跳,脚下罡步踏出,一挥袍袖散出一片青光护住周身上下。然而风君子却不是冲他去的,只见黑如意中射出一道黑线,如乌芒闪电直射场中。
太快了!那么多修行高人都没有来得及出手阻止,只听见半声惨叫过后一切嘎然而止。风君子收了法术,眼色阴沉站在那里,目露凶光。风君子刚才的法术像和锋这种高手要想自保应该不难,可这么大地方想护住一个突然开口的人也是来不及的。见风君子在天下修行人面前暴起伤人,人们本应愤怒才对。可是他刚才这一下实在是威猛无匹,把一群宵小之人都给震住了,谁也不敢随便开口惹的这小子对自己出手。
只听玄冥派掌门抱椿老人怒喝道:“我等容忍再三,你为什么伤我师侄银杖头陀?……和锋真人你且退后,我玄冥派今天一定要出手教训教训这个狂徒。”
原来刚才胡言乱语说话的是那个金杖头陀的师弟银杖头陀,看样子这师兄弟两个是一对二百五。抱椿的话还没有说完,风君子双手一握黑如意,口中发出一声震天大吼。这吼声如九天神雷炸响,震的山谷回声嗡嗡不绝,如果众人不是坐在地上恐怕都会站立不稳。很多人都不自觉的亮出法器,不知道这小子要干什么。我听的清楚,他口中发出的正是阿秀所擅长的望天之吼。
“阿秀的元神在黑如意中,这种神通也能借吗?会不会不小心炼化了呀?”我不无担心的问紫英。
紫英安慰道:“没有炼化,否则风君子就不必自己开口大吼,直接把瑞兽元神放出来就得了。你别担心了。”
风君子一声大吼震的全场无声,只听他怒喝道:“抱椿!你说谁是狂徒?你们玄冥派的门规你忘了吗?……我问你,口吐污秽、辱及尊长、举止悖妄、乖张无理,在玄冥派中当受何处罚?当着和锋真人的面,你说!你若不说,这么多人也会替你说。”
又有一个人不紧不慢的答道:“其实天下各派的门规都是差不多的。银杖师侄刚才出言不逊,辱及天月大师。当着玄冥门人之面,又在忘情宫之前,实不可恕。按玄冥派的规矩,当受禁言面壁三年之罚。……抱椿师兄,我说的对不对?”这个开口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是轩辕派掌门凡夫子。身为轩辕掌门,他说的话又句句在理,其它人倒也不好说什么了。
抱椿刚才见门下弟子倒地,一时怒急,现在也反应过来自己人有错在先,阴沉着脸道:“就算我师侄有错,玄冥派自会责罚。可是你出手伤人,是否太不将玄冥一派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