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馨清醒后就听见胤禛说的话,许是由于她是被胤禛掐晕的,有些气短,喉咙疼痛,她明明记得荣锐是飞奔去救驾,即便救不了康熙帝,断不会失宠,按着太阳穴,梦馨声音沙哑的问道:“您什么意思?”
迎上胤禛深邃亦有提醒的目光,梦馨心一沉,“妾的哥哥怎么了?”
梦馨脸颊苍白,柔软无力的身体靠着软垫子,小嘴一张一合,最先询问得果然是荣锐的消息,胤禛翘起二郎腿,短期茶盏宽茶,仿佛没听见梦馨的话,也该轮到她着急心慌。
胤禛因为梦馨屡次帮着娘家,也看到了善保炫富爱显摆的性子,更知道几分荣锐的脾气秉性,西林觉罗家父子两代的心眼儿都长在梦馨身上,他们家是正宗的姑奶奶当家,没有梦馨帮忙,冠世侯府不见得会乱成什么样子。
以荣锐的性子因为争宠而冒险布局,若说这些是梦馨指使安排,胤禛会信了五成,但说荣锐···胤禛心里一直存着疑惑,尤其是自己的那位九五之尊的皇阿玛说求而不得,大多数会认为他求而不得是冠世侯的忠诚,而冠世侯却背叛算计了他。
但皇阿玛口中的求而不得是忠诚吗?胤禛无法需全然相信康熙帝对荣锐失望。除非造反牵连出嫁女,寻常的祸事是牵连不到出嫁女身上,胤祥对梦馨态度平平,他说得安排是提醒胤禛注意梦馨,别再让她坏了事儿,对比众多兄弟看他热闹笑话,胤祥已经是难得的好心了。
回到帐篷里后,胤禛除了让高无庸在外面打听消息之外,一直盯着昏迷的梦馨,她怎么能···胤禛只要想起爆炸中梦馨说找得不是他,胤禛便怒火中烧,西林觉罗氏是他的女人,还想着娘家哥哥,像话吗?即便他不在意梦馨,但在西林觉罗氏心中得他为天,胤禛在梦馨清醒时,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不回答梦馨的疑问,晾着她。
梦馨看明白胤禛的意图,活动了松软的腿脚,慢慢的下了床榻,胤禛可能是真想掐死她,梦馨感觉身上无力,但她还是一步一步的向外走,胤禛喝茶的动作停住了,眼里闪过怒意:“你去哪?“
“找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儿的人,冠世侯失宠···妾料想很多人都在议论,您慢慢喝茶,妾不打扰了。”
胤禛将茶杯摔到梦馨脚下,茶水渐到梦馨穿得裙摆上,从这一点上说胤禛同康熙一脉相承,梦馨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妾出去只会高无庸再给您端上一杯茶水,顺便的事情,四爷不必在意。”
梦馨向帐门走去,在撩开帐门前,胳膊被死死攥住,跌入胤禛的怀抱里,梦馨低声问:“四爷要做什么呢?”
胤禛从未想过他会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的不知所错,一时想掐死她,一时有想留着她的性命,看看他到底有多能气人!胤禛拽住梦馨,极快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冠世侯算计皇阿玛,必然失宠,你老实在爷身边伺候,讨了爷欢喜,爷自然会善待你。”
“富察广死了?四爷知晓他是怎么死的?”
“自尽。”
“但自尽也得有个方法吧,是上吊,服毒,还是用匕首?”
胤禛回答不出,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冠世侯身上,富察广死了就死了,谁会关心他怎么死的?带着怒气的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死人还能说话?”
“宋代提点刑狱司宋慈说过,死人一样能开口说话,洗冤录四爷怕是没看过。”
胤禛还真没看过,差一点捏碎梦馨手臂的骨头,咬牙道:“西林觉罗氏你需要做得是讨爷欢喜!“
梦馨思索了一会,转身面对胤禛,媚笑道:“讨您的欢喜?是这样?还是这样?嗯?四爷想在妾身得到什么?”
随着梦馨的话,她抚摸胤禛的紧闭的嘴唇,柔软的身体宛若无骨头一般在胤禛胸前曾来蹭去,手指下滑时,胤禛身子僵硬,“西林觉罗氏。”
遇见她以后,胤禛往往面对她只能说这个名字,梦馨舔了舔嘴唇,手盖在胤禛的腰间,再往下便是他的命根儿,清澈的眸子不见任何□,很冷静亦很肯定的自问自答,”如果妾不是冠世侯的妹妹,您会要妾吗?不会。”
“如果妾不是冠世侯的妹妹,妾会成了您的侧福晋吗?不会。”
“如果冠世侯失宠获罪,妾还能有今日的风光吗?不会。”
梦馨仰头,不在顾忌,不在躲闪,不在隐瞒的同胤禛摊牌,“人不是神仙,谁都有冲动的时候,在火药爆炸的时候,哥哥冲向万岁爷是本能,妾去寻找哥哥亦是本能,因为妾知晓妾有今日的日子靠得是谁?不是您,永远不会是您。”
掀开他们之间虚伪之极的面纱后,原来他们之间除了利用之外什么都不剩,粉饰太平之下,是如此的丑陋不堪,胤禛胸口堵得发胀,脸色铁青,他有说不出的愤怒,梦馨清冷自嘲的笑着,胤禛又觉得心口沉闷。
”如果妾不管冠世侯,只是讨得您欢心,一月后妾再成了侍妾格格,两月后妾会病倒在床榻上,三月后···许是不用三月,您只能见到妾的灵柩,不对,那时您可能连棺材都不会看上一眼,妾是您生命里的过客,等到您年老时许是都不会记得有过西林觉罗氏。”
“如此,妾还敢指望着您吗?妾敢相信您的承诺的吗?情爱在您眼里不过是闲着的调剂,实在是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