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吟片刻,把这个貌似复杂的关系推敲演算一遍:“嗯,你先坐下,有话慢慢说,别激动!”我说:“王县长,我认为这中间有个关键性的问題,就是资金监管,首先可以肯定,你的工作沒有做到位!”
“是的是的沈书记!”王玉兵长叹一气,很直接地承认:“我这人沒能力,当了三年的空头县令,财政这块从來就插不进手去,做县长的管不住钱,实在是有亏职守啊!”
“再说这个三千万不是我争取來的,我也沒有发言权!”他说:“如果不是拨到教育局的账上,怎么花出去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我看着意味萧索的县长大人,同情地笑了笑,我理解他,说真的。
朱高志这位牛人老板在北川连续干了几届,从县长干到书记,上上下下早就铁板一块,在这片地里那叫一手遮天,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财政这个重大关节,那是一定会死死抓在手上,任谁來搭班子,都让他水泼不进,针扎不入,,这倒不能怪王县长沒能力,不是他的码头,他也就能停船靠个岸,寄人篱下,不混吃等死还想怎么着,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不过我倒是佩服他的心气,在人家手下苟延残喘了三年时间,如今说话声音还能有这么大,已经非常罕见了。
“老朱!”我转脸问朱高志:“这个事情,你看我怎么说好呢?应不应该过问一下!”
朱高志两手一摊,非常无奈的样子:“不好意思啊领导,你头回下北川,就看咱出洋相,还打扰到你休息,实在对不住!”他好象已经忘记是我召唤大家來的这里,连声道歉:“既然王县长一定要跟我过不去,沈书记,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处理吧!打死无怨,!”
“那好!”我也不多废话:“你们财政局长是哪位,在这里吗?”我发了一问。
是的,这是个关键性人物,要搞清问題,落实责任,他必须到场。
“沒來,,我通知他!”老朱毫不犹豫地接言,然后他一个手下开始拨打电话,王县长一脸郁闷地望着他们,也不说话。
三分钟后,可爱的北川财长仓皇遁至,出现在我们面前,带着一身的烂泥水渍,就象从火星飞到了地球。
朱高志吓了一大跳:“吴江,你他妈搞什么?嗯,做贼了!”
“外面刚刚下雨,地滑,不小心摔了一跤!”吴财长一脸窘迫地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沈书记朱书记!”他说着话,眼睛盯着我看,手很不自在地往身上擦试,有点手足无措的意思,瞧上去财长非常年青,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戴着个小眼镜,除了气质稍嫌狼狈之外,其余部分倒也可以用斯文儒雅來形容,美中不足的地方还在于他现在浑身泥水,形象跟这个豪华气派的空中客厅不太兼容。
“那个那个小张,拿条毛巾,给吴局擦一擦,象什么话,路都不会走,跟小孩子一样!”老朱皱着眉头吩咐边上的服务员mm,他的语气完全是家长式的:“财政局长吴江!”然后老朱转脸向我介绍:“呃,先前见到的咱们团委小高,,沈书记有印象吧!就是她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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