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惊?怎么一点看不出来?”
“假如经历过父亲入狱,家产被炒,成为官奴,被某人神出鬼没追着不放等一系列事后,也可以像一样宠辱不惊了。”
“……”某人不乐意了:“什么叫神出鬼没。”
雨楼慢悠悠自己斟了一杯茶,小口酌饮,不睬他。
夏宣搬着绣墩坐到她对面:“不高兴吗?是郡主。”
“有什么可高兴?就算太子活着,也不想当什么郡主。”雨楼分析道:“一个养在民间郡主,猛地冒出来,能得到其他皇族认可才怪,受尽排挤,饱受冷眼,被太子妃视为眼中钉,悄无声息灭掉是最可能。”
夏宣想却不是这个:“已经到了出嫁年龄,认亲后,很快就出嫁,不会受宫人白眼。”
“也说了,太子病故了。没有父亲,嫁妆从哪来,庇佑从哪里来?哪个男人脑子有病,会娶一个不清白,做过官奴,无依无靠孤女郡主?”
于是某个‘脑有病’男人听不下去了:“好歹是个名分,有郡主这个名分就够了!”
雨楼搞不明白,从小长在宫里夏宣为什么在这件事上看还没有她清楚:“一个空头郡主,有什么用?到了婆家,既没势力又没嫁妆,不被丈夫和婆婆虐待才怪!表面上看是郡主,其实过比平民还不如。”
“不会,皇上很喜欢病故太子,对也会另眼相看。”对夏宣来说,雨楼只要有名分,哪怕是空头,表面上看,能配上他就够了。
雨楼满腹狐疑,揣测道:“不是觉得……成了郡主,然后娶了,对仕途有帮助吧。”
冤枉他了。夏宣连忙摇头:“绝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不要再提了。现在这样很好,自由自在,进了宫,有各种各样规矩等着,可受不了。”雨楼双手合十,憧憬未来:“等去南京把宅子卖了,拿这么一大笔银子买房置地,做个富裕小地主,就满足了。”
“……”夏宣趴在桌子上,凑到雨楼面前痛苦道:“不想认祖归宗?皇上可是亲祖父!”
她挑挑眉:“从没和他们一起生活过,谈什么亲人不亲人。谁对好,谁就是亲人!雨堰是,清远哥哥也是。”
他颓然低头:“他们都是,那呢?”
“也是!”雨楼笑道:“等咱们卖了宅子,给一笔钱,拿去兵部打点,离开云南那个鬼地方。嗯……就调到登州来吧,不过,觉得登州不好,那就调到其他地方,可以带着雨堰跟过去。”
夏宣愣怔,缓缓抬头,痴痴望着她:“说真?”
她微笑着点点头。
“接受了?”熬了这么久,终于成功了,夏宣跟有点不敢相信。
她故意叹道:“对了解,比自己还多,不接受,还能接受谁。”
夏宣乐不可支,自己傻笑了几声后,忽然走到她跟前,将她抱起来,原地转了几圈,然后非常‘不小心’跌在床上。
雨楼笑着打他:“快别闹了。”
夏宣赖皮劲儿上来:“让亲一下行吗?”见她迟疑,立即可怜巴巴承诺:“就一下。”
“……好吧。”
他轻轻覆上她唇,吻却不是一下,而是一阵。雨楼满面潮红,待回过神来,发现衣衫被夏宣解了一半了,她气打他:“坏胚子,做什么?”
夏宣熬了这么久,此时再也忍不住,吻着她雪白脖子道:“求了,受不了了,就让遂一次心愿吧,否则会死人。”
“不是说过,不睡女人不会死么。”
“清心寡欲时和现在状况不一样,现在是箭在弦上……”
她拧他手背一下:“不行,怀了怎么办?”
夏宣抓住她话语中漏洞:“不让怀孕就行吗?”说着,搔她腋下,弄雨楼咯咯发笑,打打闹闹间,半推半就从了他。
捏她软雪,力道由轻渐重,她因他力道而凝眉,她始终闭着眼睛,他便很温柔吻住她眼角,顺延到她揉唇,手指探入她腿间,他注意到她一惊,继而紧紧闭住双目,而渐渐,她有了变化,齿间泻出碎碎呻|吟,腰身扭动如蛇。因为天气寒冷而变得有凉意皮肤,这会泛着灼人热度,他再也忍耐不住,将硬物抵在她湿润处,她大惊失色。
“……放心,不进去。”他玉|麈来回摩挲着她潮湿之处。她呻|吟,他亦是,终于喷射而出,溅在她肌肤上……
夏宣扳正她脸,问她花瓣似唇,她迷蒙看他,娇态撩人。他贴着她耳朵道:“没满足?要不然咱们来真吧。”
“想得美。”她想坐起来。今日有这样进展,夏宣已经满足了,没有得寸进尺,殷勤掏出帕子给她擦身上液体,笑眯眯问道:“不讨厌了?”
她与他又不是认识一两天了,有些话没必要藏着掖着,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她笑道:“会想嫁给讨厌人吗?”
夏宣暗中为自己鞠一把欣喜热泪,恨不得立即找个证婚人和雨楼拜堂成亲。不过他猛地想起自己撒那些谎,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抢过他手里帕子扔到地上,系好衣裳坐起来,瞅着他笑:“要是一直这么好,就永远不离开。”
“好?”
“嗯,不仗势欺人,对谁都客客气气以礼待人,办事牢靠,对也好。”雨楼道:“无关家世地位,就是,就是,觉得彼此好,就够了。”
对夏宣来说显然是不够:“这……”
雨楼打断他话:“所以,别再提郡主什么了,忘了这些罢。让咱们太太平平过小日子不好吗?”抱住他腰,撒娇道:“好不好?”
夏宣违心应付道:“也好,成了郡主,如何配得上。”
她仰起头,嗔怪道:“怎么还不懂?想不想和在起一起,根本与权势地位无关,是镇国公,讨厌做派,想娶,也不嫁。现在虽没了爵位,但愿意替分忧,真心对好,就愿意和在一起。”
一个女人不计较身份地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而自己却诓骗她。夏宣越想越愧疚,于心不忍:“雨楼……有件事想告诉……”
“什么事,说吧。”她笑道:“总不能比生父是太子更叫吃惊吧。”
“这可难说……”他心虚道。
雨楼见他面色凝重,半开玩笑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说想和一起,无关权势和地位,对吗?”
既然看中是他这个人,那么他坦白自己其实爵位还在,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她点头:“对,没错。想说什么就快点说吧,坦白要趁早,争取宽大处理哦。”
“雨楼,……那个,其实爵位还在……而且升任了中军都督府指挥佥事……”
雨楼大脑一片空白,比万里无垠雪地还白,许久后才低声反问:“没落魄潦倒?”
他干笑道:“是不好,可不这样,怕被吓跑了……”
不等他说完,气说不出话雨楼举手便甩了他一耳光。
夏宣捂着脸颊,特委屈道:“不是说坦白从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