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恼恨他在先,又见兄长如此下作模样,更为怨憎,不情愿去猜。公子来回急跳,见她不答,不想在此浪费时间,狠狠一顿足,叹息:“没文化,真可怕,朕闪了,哎哟,这茅厕到底在哪呀?”阿紫心灵一通,省然叫:“喂,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公子逃之夭夭,扬手话回:“有甚么事,等朕回来再说!”话罢,他人已不见,此女顿足,重坐回栏杆,一腔怨气,咬牙忿恨:“很了不起么?我只不过想问一下,你要用甚么法子对付慕容复,以及整个武林,这也吝啬?”
帝王荒芜择路,一路奔跑,来回皆在御廊兜圈。此刻忽然停下,一拍额头自责:“朕怎么醉糊涂了,身为帝王,哪里需要茅厕,只不过随时齐备马桶而已。惟有那些小太监、小宫娥住处,方有茅房。”但自从太监制度被废除之后,那里已经改为女子茅房了。
侍卫们的茅厕偏远,一时间又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此帝实在憋不住了,焦急间一顾四下无人,当即跑到一片僻静所在,以山石为遮,偷偷解了碧玉带,在对面一堵墙前放了水。嘴里哼着调,甚是舒坦,他大吐了一口长气,又速速束好衣带,从中钻出来,只当不晓。
此帝一撩直褂,开始昂首阔步回走,漠然之间,足下一磕绊,竟是睬到了一枚石子,他大气之下,使出连环腿,哆的一声将那石子踢飞。偏巧不巧砸到一块匾额上,那殿里传出人语:“红香,外面甚么事那么吵,快去瞧瞧!”一女应诺。
公子耳听此音,柔中带脆,甚为好听,心道:“这是谁呢?声音怎么比妹妹的还要好听一些。”抬头一瞧,见那匾额上书着三字“无心苑”,乖乖,顿吓了他一跳,这不是那一群前朝遗妃遗后和公主所住的地方吗?这无心二字,也是那皇后亲笔所提。
回想起这个,心中便来气:“可恶,朕对你那么好,你居然不给我面子。不愿远嫁公主也就罢了,今夜宴请,你们居然也缺席,是可忍孰不可忍!”念间,忽听那门响一声,一名宫娥探出头来,脑袋左右四顾,朝屋里唤:“娘娘,此间无人!”
此帝早将身子藏好,这会心下一动:“好,待我戏她一戏!”微咳一声,闪身出去:“朕不是人么?”那宫娥乍见之下,也吓了一跳,身子后跌在地,一副惊恐之状,口齿不清:“皇……皇……上……”公子抢过,从那门口钻了进去。
宫娥惶恐已极,她不知万岁突然驾临,吓坏了,口颤不能言。此帝欺近她,嘴上一笑:“你家娘娘可在苑内?”那宫娥迟疑了片刻,才连连点头:“在……在……屋里!”此帝会心一笑,道:“这就好!”也不睬她,自顾进去,宫娥不敢相拦,惟有尾随。
那皇后久不见侍女回来,有些担忧,当下开门出去。未料前足才跨出门槛,后足尚未跟上,远远地便见一帝王向这边走来,心头一惊:“是他!”快快抽回前足,把门掩上。
公子何等目光,老远就已经看到,眼见此女闭门,提气抢去,在她半掩门前,将一脚卡在门内,无论那皇后如何使劲,就是不能将门关上。她慌了,知道乃公子作祟,便道:“万岁,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您速回!”